“阿祺,快跑,别过去......”
“小姐,你醒醒啊,不要吓可云,呜呜~”
纪云清从噩梦中醒来,一入眼是一张哭花的脸,头上剧烈的痛意撕扯着她的神经,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心中惊疑,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是死在纪府的熊熊大火之中了吗?
“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担心死了,你.......”
“闭嘴!”被哭声吵得心烦,纪云清打断她的话问道:“今日是何年月?”
可云止住哭,道:“小姐,今个儿是光历十一年,三月初一.........”
光历十一年?三月初一?徐挽歌的忽地白了,颤着唇问:“纪相一族是不是全死了?”
“纪相一族三月前便被满门抄斩了”可云点头道:“对了,听说前两天藏身已久的纪小少爷被朝廷的人找到了,可是却在逃亡中掉落山崖尸骨无存。”
“你说什么?”纪云清脸色灰白,目光如寒冰看向可云,“阿.......纪小少爷死了?”
可云被如冰的目光看的直打颤,结结巴巴道:“小.......小姐.......大家都......是这样说的。”呜呜,小姐好可怕。
纪云清闻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心口疼痛欲裂。
“小姐,你别吓可云啊,奴婢去叫大夫。”说完,便急忙跑出屋外。
纪云清看着锦被上的点点朱红,手掌紧握又松开,眼中翻腾,起身下床,昏昏沉沉的脑子在铜镜里看到一张陌生精致的脸瞬间清醒过来,这不是她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伸手朝脸上掐了一下,清楚的痛意传来,看着铜镜里苍白的小脸上染上红晕,渐渐地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纪云清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没死,不,应该说她又活了过来,以伯阳侯府嫡女徐挽歌的身份活下去。老天开眼,让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亲自手刃仇人的机会!只是阿祺却.........姐姐对不起你。
院落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徐挽歌抬眼看向来人,眼睛微红着,道:“二舅舅!”而后对着后面的徐子安澹澹道:“父亲。”
谢云继连忙心疼道:“歌儿怎么光脚站在地上?快快回床上躺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舅舅,舅舅给你做主。”说着,看了一眼心虚的徐子安。
徐挽歌低头看了一眼光着的脚,刚刚太过震惊,竟是闹了个笑话,尴尬的将脚往裙摆里藏了藏,道:“二舅舅,没人欺负歌儿,我只是想外祖父外祖母了。”
“好孩子,别急,舅舅过几天便带你回辰州。”谢云继摸了摸徐挽歌的头,宠溺道:“快躺着让大夫瞧瞧。”
“歌儿听二舅舅的。”说着走向床榻躺下。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床边的小杌,细细诊断一番后,斟酌道:“贵府小姐已无大碍,日后注意休息便是。”听完,谢云继心下大石落下,亲自送老大夫出去。
徐挽歌却是眉心微皱,刚刚那大夫一闪而过的疑惑她可是看的清楚,是她的身体有何问题吗?手指微紧,看来得重新找个信任的大夫看看。她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绝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之后,不知是谢云继跟徐子安说了什么,徐挽歌便被接到了谢家在京城的别院中养病。趁着此段时间,徐挽歌静静吸收着脑海中的信息,不由可怜原主和徐夫人。本是世家贵女,娇宠肆意长大,却所遇非人,熬成深闺怨妇,年纪轻轻便缠绵病榻,留下年仅八岁的女儿撒手而去。
想到昨天二舅舅跟她说的话,徐挽歌轻轻拍了拍手,便见四道身影落下,跪在地上齐声道:“属下,见过小姐。”谢家女子出嫁都会有四名暗卫跟着,眼前的四道身影便是当年徐挽歌的母亲出嫁时跟随的暗卫。
徐挽歌静静的看着地上的四人,沉声道:“我想,二舅舅已经跟你们说了,从今天起你们四个只能听命于我。”
一暗卫答道:“是的,小姐,属下等从此便是小姐的贴身暗卫。”
“我不需要贴身暗卫,我只需要明白你们是否会完全听命于我,忠心于我。”
“小姐放心,我等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夫人去世前留信要我等誓死保护小姐,片刻不敢忘。”
“很好。”徐挽歌点头道:“既如此,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请小姐吩咐。”
“我不管你们用何方法,三年之内整个大景的江湖势力必须由我掌控。”徐挽歌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轻声道:“有何问题凭此玉佩去隆兴钱庄。”
“是,小姐。”四名暗卫对视一眼,一人接过玉佩,齐声道。
徐挽歌赞许道:“你们先去凉州打探情况,小心行事。”
待四人离开后,徐挽歌看着窗外冒着绿芽的桃树,叹了口气,还是太弱了,面对这滔天的皇权,她也没有能力向仇人讨回公道。家人惨死的情形历历在目,可是她不能莽撞行事,白白丢了性命不说,说不定还会连累谢氏一族。至于徐家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害得原主母亲郁郁病死,虐待原主,即是如此,她占了徐挽歌的身子,就会替她讨回公道,你放心所有伤害过你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十日后,徐挽歌满心遗憾的跟着谢云继踏上了去辰州的道路,暗道:锦都,我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