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长戟的重铠士兵,背生双翅的骏马,牛首人身的异族怪物,这,就是张哲进入石门后第一眼所看到的景象。
就在那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出现在张哲脑海之际,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张哲推入了石门,当他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高台之上,而台下,则是无数他从未见过的怪物与士兵。
张哲突然想起童枯树的话来,黄昏陵原本是一座陵墓,而大多帝王贵族的陵墓,都有着众多的陪葬品和石俑,难道,这里就是黄昏陵的陵墓所在?不过,在童枯树留下的资料里,却并没有这里的记载。
看着台下表情各异的石俑,不知为何,张哲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浓浓的悲意,自己好像就是一个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将军,而台下的士兵则在等待着自己命令,和敌军决一死战。
石俑虽然很多,但却排列分明,在它们当中,一条由古朴的石头所铺成的路,向着远方延伸而去。不知不觉的,张哲缓缓的走下高台,沿着那条路向前走去。
张哲已经沿那条路走的越久,两边的石俑也越来越多,而张哲心内的悲意也越来越盛,那种凄凉的感觉,几乎让他哭了出来。
当两旁的石俑中开始出现神情妖艳的女子之时,张哲的路也走到了尽头,一座圆形的拱门静静的矗立在前方。而此刻的张哲,早已泪流满面。
一个神秘而悠远的声音在张哲的脑海中响起,仿佛在呼唤着它,若是平时,张哲一定会仔细思考这是怎么回事,但此刻的张哲,却如着了魔一般,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拱门中。
门内,是一个空旷的房间,一座散发着久远气息的石棺,静静的躺在地上,石棺后面,是一个灵位,几点烛火闪烁着,将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在见到石棺的瞬间,张哲心中的悲意也达到了顶点,身体那么一震,就呆呆的望着石棺不动了。
荒无人烟的戈壁上,无数身穿黑甲的士兵举着兵器正对着前方,神情中带着畏惧,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刀锋所指,是一名上身*的男子,手中握着的剑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在他身后,是堆积如山般的尸体,有的还没死透,手指无力的颤动着,发出痛苦的*声。
张哲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观看者这一幕。
*男子似乎受了重伤,双腿不住的颤抖着,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士兵,散发出凛然的杀意。
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嚎叫,一只长着四只角的怪兽向这边奔来,在怪兽上,似乎还坐着一个男子。士兵们见状纷纷让开,那怪兽直冲到那*男子面前才停了下来。
“残夜,你终究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上。”骑在怪兽身上的男子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语气对那*男子说道。
“不,我还没有败!我没有败!血噩,我们再来!”那*男子抬头望着巨兽,发出不甘的咆哮。
“残夜,接受现实吧,从你改修湮灭之道的那一刻起,你就败了。”被称做血噩的男子说道。
“不!我不相信!我,残夜,是魔界的最强者!”*男子狂吼着,猛然站了起来,手中的剑发出一道耀眼的红芒,向着巨兽砍去。
“残夜,不要挣扎了,接受你的宿命吧!”随着血噩的话音落下,巨兽的前蹄重重的抬了起来,然后又重重的踩了下去,和残夜的剑碰撞在了一起。
“呜”巨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它的前蹄已经被那一剑削去了大半,而挥出那一剑的残夜,也被巨大的反冲力给弹飞了老远,喷出一口鲜血来。
“大胆!”骑在巨兽上的血噩见自己的坐骑受创,不禁大怒,右手在虚空一握,一把通体乌黑的长枪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残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血噩高高的跳上了天空,枪尖黑光一闪,化作一条长龙就向*男子刺去。
“哈哈哈哈,血噩,就算你杀了我,也得不到魔界之主的位置!”残夜大吼着,左手向心脏一插,那柄原来有些黯淡的剑又重新亮了起来,释放出的威压令那些普通的士兵全都匍匐在地上颤抖着。
“湮灭之道,修罗斩!”狂吼声中,残夜举剑向上一撩,和那乌黑色的流光碰撞在了一起。
“啊!”两人碰撞的瞬间,张哲只觉头痛欲裂,刺目的白光让他睁不开眼来,连忙用手遮住。待得白光渐渐消失,张哲拿开手一看,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房间里,无力的坐在地上,身上满是冷汗。
“刚刚我所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张哲回想着刚刚的情景,那穿着奇怪的士兵,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男子残夜,头生四角的巨兽,还有那使用长枪的血噩,这些东西,似乎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魔界之主!张哲突然回想起那残夜的大吼,难道,我所看到的,竟然是魔界中的景象?!那残夜和血噩又是何人?!与这石棺中的人又有何关系?!难道,这石棺中躺着的,竟然就是那失败了的残夜?!
张哲再次向石棺看去,古朴的石棺还是像刚才一样,散发着苍凉的气息,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出来。
张哲突然想起,那石棺后还有一座灵台。也许,灵位上有着这石棺主人的信息。
费力的爬了起来,张哲慢慢的走到那灵位前,石台上放着两盏蜡烛,还有一个通体漆黑的灵牌。灵牌上面只有两个字:
千煞!
千煞?似乎和那魔界中人没有什么关系,难道,这石棺内的另有其人?但自己所看到的那段景象又是怎么回事?
张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似乎接触了一些本不应该接触的东西。
不管怎样,这里似乎都是一个是非之地,而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则是找到一条通向外界的路。
转过头去,张哲刚想离开这个房间,却发现了一个令他害怕的事实:那扇拱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了。
张哲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片。
刚才他已经四处看过,这个房间完全是密封的,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顶拱门,如今,那拱门已经关闭,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这房间内待一辈子?!
张哲宁愿死在黄昏陵的长老手中,也不愿在这个阴森的房间内过一辈子,寂寞,有时候比死亡更令人感到畏惧。
颓然坐在了地上,张哲万念俱灰,自己好不容易从悬崖上逃得一命,却又走进了这个死局中,之前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很快就被无情的浇灭。
顽皮的小银又不合时宜的跑了出来,用嘴撕扯着张哲的衣服,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张哲记得星震宇说过,小银乃是鼠类中的异种银毛灵鼠,是难得一见的天地灵物,大凡这种灵物,都有一些特殊的地方,而银毛灵鼠,则是对某些“好”东西有着强烈的嗅觉,这点,在那白烟潭中寻得星辰精华中时已经体现过了。
难道,这小家伙又有什么发现?
张哲将小银放在地上,小鼠挣脱了张哲的怀抱,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就向着灵台爬了过去。
难道那灵台有什么特殊之处?看着小鼠的动作,张哲心里默默的思忖着。
小鼠爬到灵台下面,小爪子奋力的刨着灵台,想要爬上去,无奈那灵台太滑,尝试了很久还是没能爬上去。张哲看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走过去就把小鼠给放到了灵台上。
小鼠终于爬上了梦寐以求的灵台,兴奋的伸了伸自己的爪子,然后向着那烛火爬去。
张哲这才发现,那蜡烛燃烧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这蜡烛也是一件宝物。
小鼠吊上了烛台,像抱萝卜一样抱着蜡烛啃了起来。在张哲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根不知道已经燃烧了多少岁月的蜡烛,就这么成为了小鼠的腹中之物。
吃完了一根,意犹未尽的小鼠有爬到了另一根烛台前,作势欲啃。张哲一看大惊,这两根蜡烛是这里唯一的光源了,要是都被啃了,那这里岂不是要变得漆黑一片?虽然自己能够夜视,可在这阴森的房间里,有些光亮总是好的。
快步走到灵台边,张哲就要伸手去抓那小鼠,谁知小鼠却死死的抱着蜡烛不放,好像那就是他的命根子一般,张哲气急,不手上不禁加了一份力,谁知一拉之下,不仅将小鼠拉了下来,原本摆放在那两支蜡烛之间的灵牌,也被他碰落了下来。
啪嗒一声,灵牌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这一瞬间,拱门外的那些石俑似乎都震了一下,随后,眼中开始发出微弱的红光来。
地面开始颤抖,屋顶不断有灰尘落下,张哲知道自己可能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不禁大骂起小鼠来,委屈的小鼠瘪了瘪嘴,又钻回了墨玉乾坤戒中。
“妈的,你个死东西,什么都吃,害的不知道触动了什么阵法,要是老子死了,做鬼也要...”张哲的骂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
那原本安静的躺在原地的石棺,竟然微微的颤抖着,而石棺的棺盖,已经露了一丝缝隙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