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们村里那些人打了野味,不都是去黑市里卖的?一个个偷偷摸摸的,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也就那些实心眼的不知道,家家户户都是一样的上工一样的干活,凭啥有些人家就比别人家钱多了?也就珍珠她爹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以为是拼命干活儿挣得钱呢。”蔡珍蓉撇嘴道。
“真这么大胆?”蔡母惊奇道:“还以为农民过得日子都苦兮兮的呢,没想到也这么奸滑。”
“这算什么奸滑,谁家不想多赚点儿吃好点儿,人家有这本事,能找到钱,要是珍珠她爹有这个本事,我是冒着风险我也愿意的,好歹能让我们珍珠过得好点儿不是?
可惜她爹没这本事,不仅没这本事,还成日里觉得这个不对,那个不对,榆木脑袋。”蔡珍蓉叹了口气,这几年的苦日子,把她对江恒的感情,磨得一分不剩。
“害,不说那些,等会儿卖鸡攥的钱,你都留自己手里,可别让珍珠她爹拿了。”
母女二人说这话,也没避讳江珍珠,江珍珠虽说不是很懂,却也能明白,外婆和娘都防着她爹呢。
“有人吗?”
没多大会儿,江同就背着八只野鸡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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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珍蓉点了点头,蔡母赶紧出去。
保险起见,蔡珍蓉母女都商量好了,买鸡蔡母一个人出面,等会儿卖鸡的时候蔡珍蓉再一起去卖就行了,在乡下这几年,别的不说,她倒是不嫌弃鸡脏了。
要是换成从前,别说十几块钱,就是几十块钱,她也不放在眼里的。更何况沦落到,要靠卖野鸡来赚钱!
蔡母急匆匆地出来,果然看见江恒背了个背篓里,背篓不大,七八只鸡都挤在一起,蔡母连连称奇,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塞进去的。
“有几只?”蔡母往背篓里扒拉了一下,问道。
“八只,我娘说了,两只四块钱,一只鸡就是两块钱,八只十六块钱。”江同一板一眼说道。
“有八只吗?我看着可没有。”蔡母一边翻着鸡,一边还挑剔:“你看这只,都快不行了,这还要算钱啊?”
“八只,十六块。”江同不让她再翻了,偏偏其他话也不说,就说他娘说了,八只就是十六块。
“你这孩子,十五块,我就只有十五块。”蔡母已经数清楚了鸡的数量,可不就是八只吗?大小还都差不多,这要按珍蓉的话,真真是翻倍赚钱。
“我娘说了十六块。”这下江同为难了。
“我只有十五块钱,诺诺给你看。”为了逼真,蔡母还把兜儿都翻出来给江同看:“你就卖给我吧,下次你家有鸡,还拿给送给我,我都要。”
“那怎么办?”看着对方真的只有十五块钱,江同犹豫了,自问自答道:“十五块只比十六块少了一块钱,娘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不会的不会的,就少了一点点,你娘不会怪你的。”蔡母赶紧接话。
“真的?”江同不信。
“真的,我也是当娘的,当娘的都舍不得怪自己孩子的。”蔡母赶紧保证。
江同还有点犹豫,蔡母一把拉过背篓,把自己手里的钱往江同手里一塞:“你赶紧回去吧,你娘要是看你那么长时间不回去,要着急的。”
这话好像说到了江同的心坎上:“娘说了,卖完就回家。”
说完,当真就走了,背篓也不要了。
蔡母是真开心了,碰到这样的傻子,真是赚大发了。
“珍蓉,赚了,十九块钱买了十只鸡,还有两个背篓。”蔡母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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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赶紧去卖,鸡死了就不值钱了。”蔡珍蓉赶紧站起来,母女两一人一个背篓,蔡珍蓉又拉着江珍珠,三人往黑市走去。
不认识路?没关系,长着嘴呢,蔡珍蓉觉得,只要她肯卖,就没她卖不了的鸡。
江同一直没走,躲在旁边看着蔡珍蓉三人出来,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蔡珍蓉不是觉得打了他没人发现吗?
那她以为,去黑市就没人发现了吗?
他就要给蔡珍蓉一个教训,别说还有江珍珠一个孩子,孩子怎么了?至少他被打的时候,那孩子什么也没有做不是吗?他是运气好,有甜宝的空间,如果没有,他会不会就那样死了?
蔡家母女一路打听到黑市,就他们这个不懂得遮掩的模样,一路上是多少人都知道了,却没人敢买他们的东西。
这年头,谁买点儿东西不是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这三人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带了东西来卖。
蔡珍蓉刚进黑市,摆好摊子,她倒也不笨,让蔡母和她分开摆摊。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从她出了家门,就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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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红来啦!”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黑市里摆摊的熟手瞬间都收了摊子,仓皇失措地往各个方向跑去。
蔡珍蓉看着这一片混乱,脑子有点发懵,这是怎么了?
她顺手抓过一个刚收拾了摊子要走的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一片红来了要抓人了,赶紧走。”那人顾不得多说,使劲地拽开自己的衣服,撒丫子就跑。
蔡珍蓉这时才反应过来:一片红?
黑市为什么被黑市,是因为它是不被承认的,不应该存在的,是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偷偷摸摸交易而形成的,蔡珍蓉不是不知道,她只是看到了村里有人轻易地去黑市买卖,从来没出过事,她觉得这是个简单的事情。
可她没想到,黑市既然见不得光,那就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或者随时被抓的准备。
蔡母也慌了,这都是咋了?咋了?
顾不得看着背篓,她向着人群的反方向往蔡珍蓉这里跑来,带着哭腔问道:“珍蓉?咋了?怎么办?”
“赶紧背上背篓快跑。”蔡珍蓉当机立断,一手把背篓背在身上,一手拉着江珍珠就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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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珍蓉,背篓不见了,鸡也不见了!”蔡母慌忙回到自己的摊子,可是哪儿还有她的背篓和鸡?
混乱中浑水摸鱼多得是,丢东西的也不少,像蔡母这样没经验的,听到一片红就慌了,哪儿还顾得上背篓和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