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好?”
“朕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忆安帝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姜好恭敬开口,表现出了自己的激动,“皇上宣民妇来京觐见,民妇内心激动不已,早早就京城候着了,没想到有兴参加宫宴,提前得见天颜,是民妇之幸。”
皇权至上的社会,不恭敬没办法啊,她又不是龙傲天女主,也没有万人迷体质。
“原来是你。”忆安帝想起来了。
这就是造出玻璃,创办女学,让女主子出来务工养家的那个奇女子。
如今大殿上镶嵌玻璃,甚至宫宴上摆着的各种玻璃器具,全是因为这个姜好。
原本以为是个相貌平平的村妇,再怎么也有股小家子气,没想到这个姜好气度不凡,比起各家精心教养的嫡女也不差什么了。
静妃适时惊讶,“一个行商的女子?”
“好端端的怎么成为了国公府的义女,可真是巧了。”
静妃阴谋论了,原以为萧国公没战队,她还想着拉拢过来,没想到国公府早就和萧景山勾搭在一起了。
果然,忆安帝起了疑心,脸色阴沉的看向崔国公。
崔国公出列解释,“启禀皇上,臣的夫人曾四处烧香拜佛只为求子,在路过永安的时候身体不适被姜好所救,两人一见如故。”
“夫人不宜赶路,在乡下小住了一段时间,有位云游的大师说此女命格极好,惠及亲眷,能逢凶化吉,故而夫人觉得她有福气,认她为义女,那时候臣的夫人是万万不知她和大皇子的关系的。”
崔国公此言一出,倒是解释的通了。
难怪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国公府这些年就崔永言一个病秧子,国公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四处求医问药烧香拜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
长子活不长,崔国公又是个情种连个妾室都没有,要是不再生一个,陶氏就是国公府的罪人了。
至于认义女这事,只要一查便知是两年前的事,
这么一解释忆安帝倒是放下了戒心。
两年前国公府就认姜好为义女了,这就纯属是巧合了。
陶氏又生了个小儿子,要不是这孩子太小构不成什么威胁,忆安帝必然会心生警惕的。
如此说来,这个姜好还是个有福气的?
在场的夫人贵女都这么想,这个村妇还真是有福气啊,嫁了个男人成了皇子,还被国公府认为义女了。
虽然身份上差些,但她们那日都是亲眼见过陶月榕对姜好的态度的,简直比亲生女儿还要亲。
人老了最信什么,当然是迷信啊。
原本忆安帝是打定主意要给萧景山另外赐下正妻的,这会儿也有点犹豫了。
“皇上,臣妾挺喜欢这孩子的,听着就是个有福气,大不了让她好好学学规矩就是。”
苏贵妃表示自己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她也是间接的表示自己没什么野心。
毕竟萧景山娶了这么个没有丝毫助力的正室,对其他几位皇子来说是好事,简直是乐见其成啊。
忆安帝却不这么想,他到如今还没有确定太子人选,若是让承儿为太子,这个姜氏,是万万不配为正室的。
“你造的玻璃不错,赏。”
忆安帝岔开话题,“今日使臣在场,就不说家事了,赐婚的事容后再说吧。”
静妃和余妃也不再说话了,说的太多就显得刻意了。
姜好保持微笑谢恩退场,都是陶月榕提前培训过的,果然是派上用场了。
坐在陶月榕身边之后,姜好略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忆安帝算是有素质的没为难她什么。
陶月榕以为她担心皇上赐婚一事,低声安慰,“别担心,瞧萧景山眼睛珠子都恨不得沾在你身上,他若是还想要你,就万万不会接受赐婚的。”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姜好不怕狗男人变心另娶。
她是怕皇上一抽风为难她。
她一个小小的行商女,如何能与皇权抗衡。
陶月榕只当她嘴硬了,这种场合没再多说什么。
宴会继续,贵女们为了争表现,还是上场献艺了。
姜好也发现有女子对着萧景山暗送秋波,她尝了几筷子宫宴,不好吃。
突然察觉到什么,向四皇子那边看过去。
果然四皇子在盯着她看,眼神有些怪异,身子时不时微微一动,看起来瘙痒难耐。
想起姜茂信中所说的得了花柳病。
真实活该啊。
萧景山在察觉姜好的视线之后脸黑了。
难不成两年不见,好好喜欢四皇子那种弱鸡类型的男人了?
四皇子冲着姜好的微微一笑,轻抬了手中的酒杯。
萧景山脸色更加阴沉了。
特娘的,活腻味了!
原本想和萧景山套近乎的大臣见他浑身散发着冷气,也不好上前攀谈了。
毕竟这位大皇子怼使臣的时候真嘴欠,万一心情不爽也怼他们了呢。
算了,改日再探探口风。
薛夫人这一桌,小声跟女儿薛莹莹咬耳朵。
“幸亏你爹没干出什么丢人事来抢夺人夫,不过这萧的……大皇子,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萧夫人见了真人倒是对萧景山挺欣赏的,可惜啊成亲了。
薛莹莹压根没听清楚,全程只对姜好有兴趣。
那日国公府宴会她没去,不过想也知道张婉婉的脸色有多精彩。
宴会进行的好好的,苏贵妃突然晕倒了。
一阵骚乱。
忆安帝眼看着爱妃晕倒,哪里还有继续喝酒吃肉的心思,提前退场了。
肖乾和萧景山作为亲儿子,自然也要去看看。
生下的几位后妃哪怕是装模作样也要去看苏贵妃。
候在偏殿的闫老爷子,喝了一肚子爱啊,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了,被请了过去。
忆安帝看着容色苍白的贵妃担忧,“神医,贵妃如何了?”
“精力不济导致的晕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的。”
忆安帝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见闫老爷子叹气,顿时心又提了起来。
闫老爷子实话实说而已“贵妃早年忧思过重,如今就像是燃尽了灯油的灯,怕是……”
“不可能!”
忆安帝突然砸碎了手边的茶盏,“贵妃前些日子分明精神很好,朕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治好她!”
特娘的,神经病吧!闫老爷子在心底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