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绝对会是一个愉悦且美妙的夜晚。”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古德温端着高脚杯,杯子里的酒液随着他手掌轻晃在杯中转着圈,倒映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眸。
夜晚美妙的双人晚餐、漂亮的佳人在盥洗室里洗白白、明天还有罕见的半天假期...
以及佳人那柔弱、细心却不会拒绝人的性子、没有植入过多少义体的原身肢体、半推半就跟着自己回到家中...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古德温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能扰乱此刻的兴致了。
不要被任何情绪扰乱自身,任何事情都必须如机器般精密完成,所有烦恼与压力全部冗积在心里,待到需要释放的时候,再一次性排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处世原则。
于他而言,最近的工作压力确实有点大了,特别是最新款狂暴组件的上市。
这款由他们夜之城分部研发出来的新型义体,欧洲总部公司对此特别重视。
甚至连公司的CTO——那位自己曾经的导师也要在不日之后赶来夜之城,观摩他的研发成品。
为了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自己的导师,他自然要在此之前“释放”自己一次,就像运作许久的机器齿轮,总该给它上上油。
如今,这位能让自己得到“释放”的祭品,能让老旧齿轮重新焕发活力的“润滑油”正待在盥洗室里清洗自己的身体,懂事且乖巧,倒是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
“可惜了,单论时间来看,她才成为秘书没多久,和我相处的时间、培养的时间也不长,现在看上去还是过于青涩了啊。”
一杯酒下肚,静坐在客厅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古德温,思绪也渐渐发散了起来。
“如果培养时间再长一点就好了,最起码和我有足够多的回忆,现在的她,连名字都不值得我记住啊...”
他将酒杯放在了玻璃桌上,半是感慨半是遗憾地低声呢喃。
正当他打算继续倒一小杯红酒,一边饮酒一边等待女伴出来的时候,盥洗室里的水滴声终于止住了。
待在盥洗室里洗浴的金发女总算走了出来,窈窕美妙的身姿仅仅用一张白色的浴巾裹住,精致的脸蛋透露着几分红润,双手紧攥在浴巾的开口处。
她娇艳欲滴、俏脸微红地看着古德温,紧张地咬着下唇。
“洗好了吗?放轻松,没必要太过紧张,今晚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害羞与紧张只会让这份美妙蒙上灰尘,如果你实在紧张的话,不如先喝点酒,缓解一下心情。”
古德温澹笑着伸出手,手心朝上,朝女子示意着桌面的另一杯红酒。
金发女微微地点了点头,顺从地拿起高脚杯,将里面的酒液服用了下去。
不一会儿,酒液下肚,她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体内涌起,身体也渐渐开始发软,她腿脚也有点无力,只能搀扶着沙发,缓慢地地坐在了上去。
“感觉怎么样?”
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古德温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淫贱的神情,嘴角的笑容和煦温暖,更像是一名医生对患者的关怀。
“身体有点用不上力气,总感觉浑身上下有点舒坦...”
金发女有气无力地说道,心里面也清楚刚刚那杯酒里被放了点东西。
只不过,她也实在没有想到总监会采取这种方式。
但也好,最起码自己也不用那么紧张害羞了。
真到了这个时刻,她的心情也是极度复杂的。
自从姐姐无故失踪,经历了不少事情后,她也接任了姐姐的职务成为了他的秘书。
对于能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并且为自己提供一份工作的古德温,她内心是非常感激的。
所以,在面对古德温的特别邀约,寄人篱下且心怀感激的她,也就应下了他的请求。
“那就让我们开始一个美好的夜晚吧。”
古德温笑了笑,也没有想到女子会这么顺从。
他起身,以公主抱的姿势将金发女从沙发上抱起,缓步往楼梯旁边的一道房门走去。
房门位于放住宅一楼楼梯口的旁边,门板颜色与墙壁颜色相近,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乍一看更像是一个小小的储存杂物的房间。
古德温笑意盎然地抱着金发女走进了房间里。
室内一片黑暗,没有窗户也不透光,难以视物。
“总监,这里好黑啊...”金发女柔声呢喃道。
“放心,很快就好。”
在黑暗的环境里,古德温轻车熟路地抱着女子走了几步,最终将她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床上”。
不一会儿,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关按钮。
明亮的白光瞬间将房间内的黑暗驱散,整个房间亮堂得宛如白日,室内的布置在此时也足以看得一清二楚。
金发女也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晃了眼,她的眼睛微微眯起,茫然地扫视室内的布置。
与房子里的其他房间相比,这个房间的空间并不算太大,或许它的本来作用就是用来储存杂物的,比如说待机的清洁机器人与安保机器人等等。
然而,如今的房间霍然被改造成了一间手术室,金发女正躺在一张手术床上,周围环绕着精密而令人恐惧的金属器械,明亮的灯光从天花板投射而下,女子看见了墙壁旁的物品。
那是一座座人形塑像,充满着肉质美感,被固定在展台上宛如活人般生动,每一个塑像的表情也各有不同,惊恐、愉悦、兴奋......
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房间里竟会出现这种只有在人体博物馆才会有的场景。
等到看见摆放在墙壁旁,那一座座宛如人形凋塑的物件时,金发女微眯的眼睛瞬间瞪大,迷蒙的目光中刹那间多出了恐惧与惊恐。
她想要尖叫起来,却根本无力发出尖锐的声音,最终只能发出微弱、惊恐而悲伤的颤音: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姐姐会在这里!”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哭腔。
房间里的塑像面孔各有不同,然而在这其中让她第一眼就注意到的熟悉面孔,竟是让她心心念的已然被NCPD判断为失踪的姐姐!
莫大的悲伤、无助、惊恐与不解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若不是此时身体使不上任何力气,她恐怕早已崩溃大哭起来。
“何必询问为什么呢,真相与答桉在你看见这些人偶的时候就已经显现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古德温露出了很随和的微笑,散漫地走到了手术床前,用欣赏的目光审视着床上的“猎物”,眼眸里渐渐泛起愉悦的色彩。
“是你把我姐姐给杀了!”
尽管如今身体疲软无力,但金发女还是发出了自认为凶狠的声音,然而这种声音在男人听来不过是路边野猫的娇憨叫喊罢了。
“安娜吗...她是一个好秘书,你看,在这么多人偶里她是陪伴我最久的秘书了,我们两人之间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把她制成人偶的时候,我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居然感到了一丝不舍。”
古德温轻声慢语地述说着,眼眸里多出了几分追忆的神色,手掌抚在女子的漂亮金发上,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宠物撸毛。
而他的另一只手却在整理着台上的手术器械,像是刽子手在挑选自己的行刑工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意识到今天晚上恐遭不测,金发女的声音也慢慢变成恐惧与悲伤的哭腔了,泪水本能地开始在眼球里凝聚,闪耀着天花板的白光。
形势急转直下,本该是罗曼蒂克的美好剧本现在却切换成了恐怖片的剧场,这种没有缓冲的场景转变,换做谁都会感到崩溃。
古德温叹了口气,缓缓将脸贴在女子的脸庞,温柔地说道:
“还能因为什么呢?我知道自己的这种癖好很怪、很不符合人类的道德伦理,如果你真的要寻求一个答桉的话,那我也能找出很多理由。”
“你应该看见了吧,这些人偶身上除了有限的肢体外,其余的部件已经被我改换成了义体,你不觉得这种义体人偶很美吗?
“或许我是为了将我们两人的美好凝固在今晚?或许是为了探寻、研究人类义体的奥秘?又或许仅仅是研究人体能让我感到快乐?”
说到这里,古德温已然来到了那一排的人偶塑像旁,手指轻轻拂过那一具具充满美感的躯体,最终来到了一位同样拥有金发的女性人偶前。
这个人偶的脸上,还浮现着一抹灿然的笑容。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我很清楚,任何理由都不能为我此刻的行为做辩解...”古德温叹气道。
“你个...恶魔!”金发女喘着气骂道。
“如果这个称呼能让你好受些,那我就是恶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