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里都是长剑砍刀之类的东西,而刚才的那柄拴着绳子的宝剑也被这巨大的力量甩出来,在天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落在寒朗的身后直插在草地之中。
在场的人看到如此多的兵刃开始慌乱起来,人群之中有人带头的喊了一声,“跟他们拼了!”
散落在各处的赫族细作,将身上的衣服扯下露出窄袖胡服,将宽大的汉服扔至天际,奔着兵器而去,寒朗见他们来势汹汹,避其锋芒躲到了陆师焕的身旁,而陆师焕一脸沉着面不改色的退却。
“拿下!”白袍小将拔剑而出朝着细作走去,刀剑相接、电光火石,仅一人当先与在场的数个细作缠斗,而其余的官兵拔出宝剑组成剑阵形成包围圈将他们团团围住,与无辜的百姓隔开,仅是一瞬时间便整齐的布阵好。
陆师焕看着身边的寒朗,只觉得聪颖,勇气可嘉,面对突然而来的危险毫无惧色,知道跟在自己的身旁是安全的,倒也是个识时务者,“行刺之事本就是在于出其不意,而这些人事情败露,选择孤注一掷、忘却生死,着实值得敬佩!”
寒朗看着他坚韧的眼神,再看那白袍小将以一敌十,仍是波澜不惊,脚下的步伐没有乱,手中紧握的宝剑无惧危难的直逼每一个细作,那些赫族人互相看着对方,手心紧张而出汗,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宝刀,深知逃不掉准备放手一搏。
此时,方丈一身红色袈裟,长髯白须,带着寺内的武僧从正殿内走了出来摆好架势,欲与官兵相抗,方丈面容严肃,上前一步对着那白袍小将说道:“佛门清净之地容不得郢靖王的人在此大杀四方。”
方丈的身后藏着一个小沙弥,怯生生的探出半个头,小手紧紧的抓着方丈的袈裟,从未见到如此的情景,竟然会觉得有些害怕的想哭,可有这么多的师兄还有方丈在自己的身边,终也没有哭出声,倒多了几分勇气,直挺挺的站在武僧后面。
黑衣副将凑了过来,小声地在陆师焕的耳边问道:“陆军师,如今王爷不在,该如何是好?”
众人一时间没了主意,都纷纷看向那个年长的儒者,寒朗看着他唇边含笑,看起来这些人之中,陆师焕才算是半个可以做主的人,
“方丈息怒。”陆师焕迎了上去,拱手施礼,“佛门之地自然是不能见血雨腥风,实在是吾等思虑不周,即刻就撤出...”
“秦昭。”身后传来熟悉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解决掉!”
寂征棠从一旁的回廊走了过来,众人见到主心骨来到,顿时重新燃起了斗志,个个紧握手中的凶器,摩拳擦掌,准备将这眼前的赫族细作全部铲除。
方丈变得神色凝重,走到众人之前,即使面对强权、面对令人畏惧的破军星也是安之若素,“郢靖王,我慈安寺乃大黎圣寺,传世至今三百余年,还从未有人敢血染于此,若是郢靖王执意破我寺规,寺内武僧也会拼死捍卫我寺尊严!”
“本王奉旨缉拿赫族细作,胆敢反抗者,同罪!”此言一出,方丈的心中凉了半截,看来今日一场风波在所难免,这郢靖王脸上也是异常的冷漠。
“我佛慈悲。”方丈仰天长叹一声,上任方丈圆寂之后,他便成了这慈安寺的新方丈转眼已过了三十年,不曾想时至今日他还有可以以身护寺的时候,声音越发的洪亮的说道:“诸恶莫作,诸善奉行。愿以此身,护心中净土。”一众武僧个个双手合十,以肉身为墙挡在寺庙石阶之上,誓死要捍卫寺庙的尊严。
萧落昀也从刚才的回廊走了出来,手上以及脖颈间的血污已经清洗干净,自己也上了药膏,用手帕包着左手,在一众人的视线之中缓缓而来,不自然的用拢了拢领口的衣服,怕被人看到自己的伤口。
“本王所带的虎狼之师,攻城拔地从未收到过阻拦,又何况是这一众武僧,众将听令,赫族犯我边境,占我国土,辱我大黎子民,杀无赦!”寂征棠身后众将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双手紧握,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一场血雨腥风怕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