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无论什么身份都站起身弯身行礼，军令如山。

众人站在寒风之中，感受着耳旁风沙之音呼啸而过，只能看到这两人远去的身影，萧落昀似有沉默，一路上低着头不言语，心事重重。

或许是刚才她看错了，寂征棠从未用过那样凶狠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白分明夹杂着血丝，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心底生寒。

即便现在被他搂在怀里，自己也是机械般的行走，不敢有任何出格的举动，仿佛言行举止都在受限制，不能随心所欲，也可能这只是自己顾念太多了，

“昀儿可是在意那蛮奴？”寂征棠声音有些冰冷，试探性的询问道：“若是昀儿放心不下，本王便叫他来昀儿面前做护卫。”

“不！”萧落昀刹那之间否认，没有任何的怀疑，“他既是跟着宋暨出来的，便一直跟着宋暨好了，这也算是般若月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了。”

萧落昀有时候再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的执念害了他们两人，如果当时没有极力促成这桩婚事，是否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般若月就不会与宋暨阴阳两隔了？

可人的生命宝贵仅有一次，上天没能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只是眼下惨剧已经酿成，这对于宋氏一族并不是不幸的终结...

“昀儿聪颖，该知道楼兰王女之死是谁动的手，也该知道又是谁也用同样的办法准备陷害宋膺将军。”

寂征棠言语之中虽然没有提到那人的名字，两人也是眼下心知肚明，那是一个被尘封的记忆，他们之间似乎永远不愿意提起，

“我知道，他不光害了般若月，还试图害了我的孩子，新仇旧怨，眼下便要一起算，总是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寂梓染，虽为帝王，可背地里太纵情任性按照自己的喜恶行事，看得出来他手下有人愿意为他卖命，但终会有人心散尽的一天，那时的他将只剩下一副空壳。

“好，这才是本王的昀儿。”寂征棠搂着怀中的人，嗅着发丝间熟悉的气息，一手撩开了营帐的帘子，绕过屏风来到床榻之前，

萧落昀也有些变了，或许因着怀了孩子的缘故，整个人没有从前的那般凶狠、有攻击性，反倒是变得和蔼惆怅，容易被触动情肠，

寂征棠还是为她褪去绣鞋，让她半卧在床榻上，看着她有些畏惧自己的模样，自己反倒是宽了外袍，凑到她的身边，现在即便是搂着她抱着她，她也没有任何推脱，

只是这身子僵硬，就像是绷紧了所有的神经一样，令人有些不知所措，或许这也是太久没有如此亲昵，彼此已经忘记了肢体的感觉、肌肤的记忆，

寂征棠从身后搂着萧落昀，轻声浑厚的嗓音道：“明日，本王便是一早就要带兵出发，昀儿便是在这里等着本王，

若是此一战胜了便推进一城，到时本王再派人接昀儿入城；若是败了还有木突关作为倚仗，还有后继勃发的动力，昀儿也不至于身处险境。”

萧落昀听得伤心，转过身去搂住他的脖颈放肆的哭出了声，“棠...”

她没得选择只能听从寂征棠的安排，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只求不成为他的拖累，又怎能与他并肩战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