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茵将成章给的怀表紧紧的贴着胸口,小心翼翼的带了起来,虽然它不是很值钱,可对曲茵而言,却是最有价值的东西。想起自己时日无多,会忘记一切,曲茵又忍不住一阵心酸。
她没回学校,直接去了县政府县长办公室,她直接是长驱直入,没受到任何阻拦,门卫都认识曲茵,知道这是县长的千金,点头哈腰,客气无比。
宁县的县政府,算的上是宁县最气派的建筑,县长办公室的装修自然不用修,现在县长已经连任五年,很是有群众基础,只是名声方面有点差强人意。
进去县长办公室的不是下属,就是有求于人的人,无一不对县长屈颜献媚,毕恭毕敬,这就是位高权重的好处。
可曲茵进去完全每当一会事,对他这爸,除了一点骨肉情亲,所谓的好感,从她妈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荡然无存。
看到曲茵进来,带着黑边眼睛,显得很有儒士气度的县长,也就是曲茵她爸,并没有曲茵的到来而感觉到高兴,反而是近乎质问的说道:“不是在上课吗,你跑我这边来干什么?”
曲茵撒谎道:“我向老师请了假,我来你这里有点事!”
对这个父亲,曲茵心底深处还是有几分畏惧,在她小的时候,她就亲眼看见过,他是怎么欺凌她母亲的,那留着血迹的记忆,一直是曲茵最不愿意提及的回忆。
“什么事?”
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三个字,隔绝了父母间一切该有的客套。
“我没求过你什么,但现在,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说来听听,我能做到尽量做。”曲县长的语气和缓了许多,或许是意识到了,他面对的不是他的下级,而是他的女儿。
“我想拜托你,在安排考场的时候,你把我和一个二中的学生放在同一个考场,我希望您能帮我。”
“什么?”曲县长一拍桌子,显得极其惊讶,继续说道:“这事是教育局管的,我是县长,不是教育局长,我怎么帮你!”
“那小子是不是叫成章,一个破落户家的儿子,哪点值得你这样做,就算是放到同一个考场,又能怎么办?你告诉我?”
曲茵失望的说道:“我就求你这一件事,你也不肯帮我,你还把我当你女儿吗?是不是我妈死后,你眼里就只有家里的那个贱人……”
不待曲茵说完,曲县长扑上前来,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曲茵脸上,火辣辣的痛,曲茵倔强的只是皱了皱眉,可心里早已经是在滴血。
“那是你妈,我不容许你这样诋毁她。”
“我妈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知道不?”曲茵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曲县长一时也没有别的法子,为了避免人说闲话,立马把窗帘拉上了,整个屋子瞬时又陷入了黑暗。
“好,你别哭了,我答应你,我去给教育局说,以后要闹回家去闹,别来我办公室,你让人看见了怎么说。”
曲茵仍然跪在地上,伤心的哭泣。
曲县长继续说道:“以后不要求我这样的事,你这样做是在让我违法,阿茵你也长大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曲茵手里拿着医院的检验单,本来想给她父亲,可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曲茵站起身,冷笑着说道:“爸,我是不懂事,可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你……”
曲茵摔上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那张病例单也被随手丢在了垃圾桶。
……
然后,在成章身边依旧是上演了一出好戏,同宿舍的好友,杨潇,一米八的高个,卧蚕剑目,面如冠玉,第八十九次表白穆雪,结果被拒。
按照他的话来说,我想最后再争取一次,即使没有结果,我也不会再后悔。
元飞说道:“你这样下去有个屁结果,人家压根就看不上你,与其一直表白,还不如去先搞定班主任呢,这事来的靠谱些。”
“你别在捣乱了,杨潇心里也不好受。”
说气话,成章还是很佩服杨潇的,能坚持这么久,而且每次别拒绝,这需要多么大的毅力,次次被打脸,若不是心强志坚,谁能受得了。
这事在学校引起了很大轰动,杨潇简直是毕业届的楷模,校方制止过很多次,差点就退学了,可杨潇依旧是坚持不懈,他要给自己一个无悔的青春。
“我相信事情只要有一点的转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比我离她离的近,我觉得每一次的表白,都让我和他近了一点。”
杨潇的幻想破灭过无数次,可在他心里,却又无数次像孔明灯一样冉冉升起。
到最后,穆雪甚至连见到不敢见,就是一个泥人,被这样成天缠着都会有脾气,何况是大名鼎鼎的穆雪,她身后的追求者不知道多少,怎么差杨潇一个,杨潇这样缠着,让穆雪直接是感到了厌烦。
那天,穆雪直接去教导处告杨潇骚扰,于是乎,校园喇叭里播报道:三年十五班,杨潇多次骚扰女同学,特在次警告,引以为戒。
这一播报,全校尽知,有人说他痴情,有人说它白痴,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因为这个原因,穆雪的追求者还围堵过杨潇,若不是成章元飞在,一顿胖揍是少不了。
可对杨潇而言,就四个字,死不悔改。
成章为他的深情感到敬佩,可谁也不知道,在未遇见穆雪前,他也曾经一度很欣赏过穆雪,可也仅仅是欣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