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旦回神,见星辰淬骨水已经足够,便将那小瓶收回。
见状,五个美侍不由松了一口气。
“终于倒完了,看的我好心痛。”
但紧接着,陈旦竟又是拿出了十几个瓶瓶罐罐。
有膏状物体,有块状物体,也有清澈液体……
陈旦挨个将容器中的东西往那浴桶中投放。
有的东西被拿出来时,和那星辰淬骨水一样,静静出现,不惊起一丝波澜。
但有的东西出现在这屋中之时,就好像囚笼困兽,释放出摄人神性,搞出骇人之景,吓得那五个美侍花容失色,连羽听云有时都是不禁微微颤抖。
就在刚才,陈旦还擒着一头虚幻白虎,将它狠狠地按到了那浴桶之中。
陈旦不停地往浴桶中放东西,放的都是珍宝,但看他那架势,却和后厨大师熬汤一模一样。
“他不会要把我煮了吧……”,羽听云讪笑。
刚说完,陈旦就在那浴桶底下点了一把火。
“这……”
放入最后一件东西,陈旦终于拍了拍手。
看向羽听云,指着浴桶,道:“等会你进去,泡在里面。记住,一件衣服都不能穿。”
又看向那五个美侍,递给她们五个小巧铜盆,道:“你们几个拿着盆,等会儿听云进去后,就开始往她身上泼洒浴桶中的药液。”
那五个美侍还在震惊刚才珍宝齐现的场面,直到陈旦在她们眼前挥了挥手,才是猛然惊醒。
连忙接过铜盆,行礼允诺。
羽听云怯生生走到浴桶旁,伸手小心翼翼试了试里面的温度才是放下心来。
不烫,看来不是要煮我。
经过陈旦的一番调配,浴桶中的液体变作澄清,除却不时闪过的道道流光,便没了什么特殊之处,朴实无华。
这是照着黑纸那逆天秘法调配出来的淬体液,有奇效。
不过陈旦也没有完全按照那秘法的步骤来。
他没有布置秘法中的聚灵阵。
聚灵阵的作用当然是汇聚周围灵气,其目的则是让淬体液周围灵气的浓度到达一个能激发淬体液淬体效果的完美数值。
而陈旦之所以没有布置聚灵阵,是因为安梁城这个高度范围内的灵气,浓度已经到达了那个完美数值。
自然聚集,没有经过人工干预的灵气,其效果要比聚灵阵汇聚而来的灵气好很多,更能让淬体液发挥出最大效果。
这也是陈旦斥巨资买下点星楼的原因。
陈旦又是嘱咐几句,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关上门,站在走廊的窗边,静静赏起了美景。
看着看着,陈旦忽然惆怅喃喃道:“身体虽然才二十岁,但灵魂却已经四十岁了。不知不觉,四十年了吗……”
“操!母胎单身四十年!服了!”
此时的陈旦,颇想来根华子。
良久,房间中逐渐响起阵阵痛苦的喊叫。
寒清软玉可以减少淬体所带了的痛苦,但却不能完全将其消除。
陈旦站在门外,看着窗外景色,无动于衷。
如果羽听云连这点小小的痛苦都挺不过去,那她还是尽早回程较好。
实力不济,心志不坚,跟着陈旦前行,迟早有一天会香消玉损。
那淬体液由万般珍宝混合而成,效果惊人,药力十足,因此这一痛苦的过程,大概得持续两三天。
陈旦又是呆站了一会儿,随后回到自己房间,找出笔墨纸砚,站在案旁,开始挥洒笔墨。
他要将黑纸那逆天秘法淬体之后的部分,书写出来。
陈旦手中毛笔挥洒的十分随意,落到纸上的笔迹也好像杂乱无章。
片刻过后,纸上那乌黑的笔迹,竟是开始毫无征兆的慢慢变为金色!
金色蔓延,无源威压随之倾泻而出。
紧接着,房中忽然衍化出一只只瑞兽,它们浮在陈旦头顶,体型不大,每一只都是拇指大小。
五爪金龙,金冠红凤,玄纹银龟,踏火麒麟……
各种瑞兽在空中盘旋一周,落到纸上,找到那些金色笔迹,站在上面,摇头晃脑,继而匍匐跪坐,融入其中。
瑞兽化为简短线条盘旋而上,好象是被故意刻画,又好像是浑然天成。
登时,那金色笔迹之上,便多出了无数惟妙惟肖的祥瑞吉兽。
陈旦的每一道笔迹都蕴含了天帝之气,包含天地至理,所以生出如此异象,再正常不过。
陈旦还在继续挥洒手中笔墨,脸色淡然,身上气息毫无波动,就好像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金色笔迹布满一张又一张纸,房中瑞兽越来越多,皆是争先恐后寻找那些金色笔迹。
那无源威压也是渐渐加重,充满整个房间,最后蔓延而出。
安梁城四大家族,无数老怪物猛然睁眼,早已无光的眸子忽然划过恐惧,纷纷看向同一方向,打开干瘪的嘴唇,微颤呢喃。
“好恐怖的威压!”
“高人!”
没有任何迟疑,这些老怪物连忙把当代家主叫到身边,重重嘱咐。
“这几天,让族中儿郎安稳一点,千万不要在城中惹事!切记,一定要低调!不要搞出什么大动静!”
虽然不知其中原因,但所有家主都是应声点头。
老祖宗沉寂多年,几十年未曾说过话,如今忽然着急嘱咐,必然有其深意,就算不懂,他们也得严格遵守!
只有季家家主点完头后皱起眉头。
不知道自己儿子季泰浼这几天搞出来的动静,算不算什么大动静。
得到嘱咐,所有家主便匆匆离去,将老祖宗的话,原封不动地嘱咐给族内所有子弟。
各族中所有人都是点头允诺,就是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点星楼顶层,此时的陈旦,已经书写了厚厚的一沓纸。
他的额头不知何时,竟是布满了粒粒汗珠。
自他重生到这个世界,还从未有过如此吃力的感觉!
“怪不得黑纸将其视为最珍贵的秘法,果然逆天惊人!”
陈旦心中暗暗惊叹。
他只是抄录就生出这般疲惫,难以想象撰写这秘法的人,在撰写时到底承受了什么!
“这秘法绝对不能外露!”,黑纸在心中提醒。
陈旦挥洒着笔墨,重重点头,道:“我知道分寸。”
这般秘法若是外露,天帝也得动心!
最后又是写满几张纸,陈旦终于放下了笔。
擦去额头汗珠,也不顾收拾,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