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那套乱七八糟的打法,都是哪里学来的?”
谈平飞在意念中问道。
“《功夫》。”闻命回道。
他刚才将力量凝聚于双脚,全力踩踏杀手脚趾头的路数,可不就是星爷电影里学的嘛。
“功夫?什么功法?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功法。反正是从一位会如来神掌的高手,那里学的。”
“哦?!”谈平飞听到那个疑似某种厉害功法的名称,狐疑道:“这么说,你们那个世界也有修行者?”
“这个...我也不知道。”
闻命本来想说自己那个世界可没有修行者这种超自然存在,不过,一想到那只被尸兄收了的色鬼,他就觉得搞不好还真有像九叔那种拥有法力的道士。
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能凭自己的臆断,轻易下判断。毕竟,他可不想再被打第二次脸了。
“所以,你们那里的高手,练的就是踩人脚趾头的功法?”
“咳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有用不就行了。”
沉吟了两秒后,谈平飞的语气突然有些严肃起来。
“只教了一次,就能记住步法,还会活学活用将步法倒转,你的悟性确实很高。不过,刚刚那种打法,其实很险。这家伙要是没被消耗掉大量体力,不会这么容易被你杀死。”
闻命明白谈平飞的意思,黑衣杀手在正厅里跟郑化刚了一波,耗费掉不少力气,导致之后的战斗里,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大幅下降。
虽然杀手是八级修行者,比九级强化人的郑化,高了一个级别。但是,一个刺客与防御全开的肉坦刚正面,其实是占不到便宜的。
这也是闻命不理解的一点,对方明明应该藏在暗处,怎么就莽上去了呢?
杀手心里苦,可惜,他再也无法开口了。
要不是陶氏三兄弟突然冲出屋外,杀手也不会那么早暴露自己。当然,这里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被赵四海恶心坏了。
一切变故,都不在杀手的原计划之中。
可以说,造成这场大乱斗的,正是因为每一方都有每一方自己的计划。
谁都不是奔着正经交易来的,以至于,每一方的计划都被对方打乱,最终出现了这样一个奇葩局面。
陶氏三兄弟低估了郑化的实力,郑化错误判断了掮客的道德底线,而原本以为自己十拿九稳的杀手,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后居然还有一伙完全不在视线范围内的选手。
闻命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轻易干掉杀手,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他的悟性有多高,从谈平飞这里学到的步法有多厉害。
终其来说,是机缘。
杀手从玻璃蹿入厅内时,正好遇上陶老三启动机关,他用赵四海的尸体挡掉了大部分弩箭,但还是被两支弩箭擦伤了左肩。
闻命正是观察到这一点,才断定这货防御力不高,那把能斩断钢管的匕首,足以给对方造成伤害。
杀手被消耗了一波,速度力量根不上,刀法也不复全盛状态的凌厉。而自己锻骨七次后的骨骼,已经能承受住全力一击后对自身产生的冲激了。
二人战斗时,阿紫就悬在被撞破的门框上边。凭借阿紫的视角,闻命能清淅地感知到对方那至关重要的转腕回刺。
两次躲过了致命攻击,胜利的天平就开始向闻命这边无限倾斜了。
而最终决定输赢的,就是踩脚趾头这一奇招。
大多数人被踩到脚趾头,都会疼得吱哇乱叫。哪怕是功夫大师,也怕门板夹手、铁块砸脚。
这是因为,不管是手指头还是脚趾头,都很难练出非常强悍的力量。当然,武侠小说里二指禅、铁砂掌什么的,另当别论。
闻命也不知道杀手有没有练过脚趾头的怪异功法,反正试试再说。
结果证明,奇招有奇效。
“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学。”
说罢,闻命用匕首挑开杀手蒙在面上的黑布
“诶?居然有人在脸上刺青?等等,这好像是个字...逆?”
只见,杀手左右脸颊各有一个刺青。左边刺字,或许是年数久了有些褪色,右边则是一个线条复杂的方形徽记。
闻命诧异地眯起双眼,印象里,这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惩戒方式。
“那是句芒城上三氏族段家的族徽。”谈平飞说道:“这家伙必定是触犯了族中禁忌,被判定为逆犯。”
“在脸上刺青,这惩罚手段真是不给人活路啊!怪不得要蒙面,不然也太社死了。”闻命在心底说道。
“那叫黥面。”谈平飞纠正道,语气里透露着一种‘没文化真可怕’的感觉。
“哦,对对,是黥面。小时候在水浒传里看到过,我说怎么好像有点眼熟呢。”
“水虎是什么虎?”
“咳~这个....也不重要。”闻命赶忙将话题拉回来:“这什么段氏,对自己族中子弟都这么残忍的吗?”
“呵,这算什么,比这残忍的多了去了。不然你以为,贵族凭什么傲立于世。”
谈平飞继续说道:“一般来说,只有犯了不孝、忤逆、勾结外族,或将本门功法私自外传之类的罪名,才会被判黥面。情节严重的还会被废掉修行,关在各氏族的监狱里,或者流放。”
闻命心底直呼好家伙,看来在山海界投胎到世家大族,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
“那三个家伙,你打算怎么办?一起杀了吗?”谈平飞问道。
闻命站起身,掂了掂手里板砖大小的花岗岩,看向躲在墙角阴影里的陶氏三兄弟。
看到那块花岗岩,谈平飞只觉得胸口有点顺不过来气,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呼吸了。
他真的从来没这么无语过,这货在大旺发杂货店旁顺走人家拿来压篷布的石块,原来是一早就想好了,要用这玩意拍脑门。
杀手太阳穴挨了这么一下,要不是有八级修为在身,怕是当场就被拍得脑浆子都迸出来了。
同样,陶氏三兄弟在看到那块花岗岩落地时,也是三脸懵逼。
事实上,陶金山在看到神秘面具人打着打着,突然从后腰摸出一块板砖似的玩意,朝那杀手的脑袋狠命拍下去的时候,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脑仁儿一疼。
说实在的,在各个主城的黑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此不讲武德的选手,他也是第一次见。
当然,兄弟三人也不是闲得蛋疼在这里看戏,他们也想跑,奈何院门打不开。
陶老大双腿受伤、行动不便,陶老二则受了内伤,机械臂里的弹药早就打空,已无一战之力。就算亮出那张保命底牌,也没把握能顺利逃走。
毕竟,这个戴面具的神秘人,还有个壮汉同伙。
面色苍白的陶老三,眉头紧锁。
当戴着面具的神秘人,朝自己这边看过来之时,他暗暗吸了口气,走到大哥、二哥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