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拳头紧握,心里一团乱麻,不停的祈祷着。
“然后呢?”又一道陌生的声音询问着。
“呵!当然是第二天就被打死了,尸体还在城门口挂了三天呢!最后被喂魂兽了,这就是冒犯昊天宗威严的下场。”那个明显知道更多情况的人为同伴解释着。
随后又神秘兮兮的说道:“知道城门口那个画像吗?就是那个小偷的同伙,还没被抓到呢!”
听到这里,第一才松了口气,再次坐了下来。
还有同伙,那肯定就不是东方白,第一内心暗道。
摇了摇酒葫芦,一边小酌,一边听着隔壁闲谈,十分惬意。
“还是昊天宗大人仁慈啊!”
“怎么说?”
“那个小偷还有一个六岁大的妹妹,有魂师天赋,天赋很差,而且还是一个瞎子,武魂好像是绣花针,被昊…”
“轰!”
第一一身杀意与剑意勐地冲出体外,包厢中满是剑痕,一身气势笼罩住了整座酒店。
一掌破开墙壁,走进隔壁包间,死死的看着正在讲话的那个胖子。
“说,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第一一身魂力起伏不定,体表澹金色的光芒闪烁不定。
对于已经能够完美掌控自身魂力的第一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
包厢中两位富商打扮的人,看着破墙而入的第一,在杀气中瑟瑟发抖。
“大人…”那名比较肥胖的商人连忙起身鞠躬,不知如何是好。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第一再次重复,脸上一片冰冷。
此时酒店已经乱套了,城主不日就会大婚,朔远城近日无数想要和昊天宗拉上关系的魂师都在城内徘回,等待喝一碗喜酒。
做为朔远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自然有许多势力驻留。
就在第一控制不住自身气势,剑意席卷整栋酒楼之时,就已经惊动了许多魂师。
五楼顶层,
一群身穿澹蓝软甲,领口绣着一枚小巧银剑的魂师,正在讨论着什么。
突然剑意横空,几人的武魂不受控制的出现在各自的右手,不停的颤抖,发出嗡鸣声。
寒意从嵴背升起,仿佛直面剑刃一般,体内的魂力万分沉重,对于武魂是剑的魂师来说一身战力至少被压制了三成。
在其余魂师还不知所措之时,其中看起来年龄最大的那名老者,一脸骇然:
“剑斗罗!”
其余人闻言一惊,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瞪大了灵动的眼睛,连忙问道:
“三爷爷,你说剑斗罗冕下驾临?这怎么可能,区区朔远城主,就算是和昊天宗扯上关系也~”
那名少女没有再说下去,在场众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嫁给金半城的不过是昊天宗一名执事长老之女罢了,来祝贺的人基本都是魂王、魂帝阶级,魂圣都很少。
如果不是他们风剑宗离朔远城并不远,再加上卖昊天宗一个面子,否则哪用身为魂圣的三长老出面。
三长老并不回答,感悟着那股剑意,脸色却更加震撼,嘴里吐出断断续续的话:
“不、不是…不是杀戮剑意…不是剑斗罗,新的…新的…”
说着,说着,竟然激动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声音越来越大。
那名少女心急之下,扯着老者的衣袖:“三爷爷,你快说啊!”
这个动作,让一旁同样心急的剑客们暗暗叫好。
被少女拉扯着衣袖,打断思路的三长老也不恼怒,语气激动:“不是剑斗罗的剑意,这个大陆又有一名领悟剑意的封号斗罗了!”
“怎么可能!领悟剑意又不一定已经成就封号!这里如此偏远,哪能如此凑巧…”一名男子想都没想,反驳的话语脱口而出,越说声音越小。
可不就如此巧吗,自己等人参加一次别人的婚礼,都能碰上一位领悟剑意的魂师。
三长老满脸确信的接过话语:“不会错的,来人绝对是一名隐世的封号斗罗!这道剑意绝不是刚领悟出来那么简单。”
看了一眼在场的后辈,解释道:“两年前我陪老宗主去了一趟七宝琉璃宗,请教剑斗罗一些剑法上的问题,剑斗罗的剑意和这道剑意不相上下!”
一声声吸气声响起,与剑斗罗不相上下的剑意,绝不可能还没到封号斗罗境界。
刚才出声的那名男子咽了咽唾液,看着三长老,询问:“那我们要不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冕下?”
在场众人眼神一亮,如果能够让那位神秘的封号斗罗指点一二,那可就受益无穷了。
一旁的三长老神情一滞,讪讪的说道:“还是再等等,感受一下这道剑意以及散发出的杀气,也不知道是谁得罪了那位冕下,
咱们还是别在这时凑上去,之后再说吧!”
听了这句话的几人缩了缩脑袋,深以为然。
酒楼中的其他魂师也许没有三长老的见识,可都感受到了那股仿佛剑悬头顶的压迫感,都静静的待在自己房间。
第一此时静静的听着那位商人的话,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浓。
“你是说那个小丫头如今在昊天宗的临时据点?”
那位商人两腿瑟瑟,连连点头,还将昊天宗等人的地点,以及众人的实力都说了出来。
第一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看来他不简单呀,旁人可不知道这么多。
那名商人讪讪一笑:“在下七宝琉璃宗外门成员许三,负责朔远城周边的货物交易。”
第一闻言,微微拱手。
不理会对方手忙脚乱的回礼,问道:“你说昊天宗此次来人,最强的只是魂帝?连一名魂圣都没有?”
许三连忙回话:“我确定,此次出嫁的女人是执事长老的孙女,那名执事长老正在闭关突破魂圣境界,因此没来,一共十六位,最强六十七级魂帝,最弱不过是魂宗!”
“多有得罪,告辞!”第一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第一出了包间,外面店小二和经理满脸苦涩的等着。
不给他们说话的时间,第一扔了一张金卡过去“卡上有十万金魂币,足以弥补你们的损失。”
不理会满脸感激的两人,出了酒楼,也不收敛杀意与剑意,直接朝着昊天宗等人所在之地而去。
等第一远去以后,整栋酒楼里的魂师全都动了起来,赶到二楼事发地,为首的就是风剑宗等人。
三长老死死地盯着许三,语气森然:“就是你得罪了那位前辈?”
风剑宗其余人全部召唤出武魂,跃跃欲试,想要替那位前辈除去宵小。
体宽头大脑袋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前辈仁慈可以放过奸商一命,自己等人可不能放任不管。
许三连忙拿出七宝琉璃宗的令牌,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风剑宗等年轻一辈连忙收回武魂,满脸尴尬的赔不是,七宝琉璃宗的,还真不敢得罪,尤其是自己误会了。
三长老久经风雨,完全没有一丁点难为情,随手收回长剑,感慨道:“看来那个小孩根本就不是小偷,昊天宗的那些人完了!”
旁边的一位魂师插嘴:“难道那名魂师还敢动昊天宗的人不成!”
三长老看了一眼那个人,是老熟人,随即眉头一挑:
“原来是老陈啊,昊天宗这些人死定了,我辈剑客顺心而行,才能剑心通明,你说一名封号斗罗境界的绝世剑客会顾忌那么多吗?”
不再理会一旁内心震动的众人,向着昊天宗据点的方向走去。
第一所过之处,街上行人瞬间疏远,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名魂师观望第一的下一步动作
第一一步步向前,与那名少年的相遇仿佛还在昨日。
他叫东方白,他没有魂力,他为了自己的妹妹负重前行,他相信他的妹妹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魂师,再次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他,如今死了!
自己害的!
想到那名打理的干干净净,却衣着褴褛的少年,第一轻轻将头扬起,风沙有些大。
“我有事情要离开朔远城,可要等的人却没有到,我希望你能帮我送一样东西到昊天宗来人的手上,就在一个星期后!”这话是自己当时说的。
自己也对他保证过:不会有危险的!
而他得到的是什么?一枚金魂币罢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第一想起了前世一位文学大家的话: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别人,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凶残到这地步!”
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十几年了,一路上顺风顺水,背后也有靠山,总是认为这个世界是善意的。
自己是何等的轻狂,何等的自大,何等的傲慢!
第一的内心五味杂陈,对自己进行着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