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看到张芽芽就特别兴奋,快一步走了过来,敲了敲桌子,“芽芽,快给爹倒杯水喝。”
张婷婷翻了个白眼,“爹,你又不是没手没脚,不会自己倒水喝吗?”
张氏也感觉老张有些奇怪,张芽芽不去过多思考,倒了水就递给老张,“爹,喝水!”
老张接过来喝了下去,笑了起来,“芽芽,一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有男子汉的气质了,以后都不用换回女装了,当儿子养了。”
张芽芽是觉得男装比女装自在,可她压根不想不想随了老张的意思。
“爹,去城里扮成男装是方便行事,回到家里就没必要了。”
老张拍了一下大腿,“你就不能圆了我这儿子的梦吗?”
张芽芽反问,“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呢?”
“去了你妹妹家,就被唆使了什么?”张氏不耐烦地看着老张,“女儿就是女儿,怎么样也不会变成儿子的。”
“懒得跟你们这群无知之人聊天!”老张转个身看向别处,接着看向张芽芽,“这一个来月挣了多少钱?该上交了。”
张芽芽就知道老张会来这一招,还跟上次一样递给他二十两银子。
老张数了数,抬着头瞪了瞪她,“剩下的呢?”
张芽芽很澹定,“我自有安排。”
“爹,大姐的钱用在了棉布跟木簪子上了。”张婷婷补充,“不算是乱花钱。”
老张气了,“去年的衣服不能穿吗?干嘛要费钱买棉布?”
张芽芽就知道老张不愿意花钱,不客气反问,“爹,你去年吃饭了,今年还用吃吗?”
老张脸憋的青紫,“去了城里,挣了几个钱,就以为了不起了,知道顶嘴了。”
张芽芽懒得理会老张,反正老张说了什么,她当没听到就是了。
张氏看不下去老张的爱财样子,“今年的第一阵冷风比往年来得比较早,估计是个冷彻的年,芽芽提早把棉布买回来,也不会错的。”
“哪一年你不是说比去年冷的?”老张打断了张氏的话,“年年还不是一样,一点也没冷多少。”
“娘,既然爹要穿去年的衣服,那些棉布就用在我们身上吧。”张婷婷抬着头看一眼老张,“他那份就给你做个坎肩儿吧,脖子不能冻老了!”
张氏也想气一气老张,“行,除了你爹,我们多做一套衣服。”
张芽芽看到老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就觉得特别搞笑。
“买了就买了,人人有份就别落下谁了,以后可不能擅自做主了。”老张冷漠地看着张氏,“你也跟着她们起哄,谁才跟你一块老?”
张氏指了指张芽芽,“芽芽是要招婿的,自然是陪在身旁的,你这一会儿腰疼,一会儿肚子不舒服,还不知道还能活几年。”
老张第一次发现张氏不把他当回事了,略微缓和语气。
“往往像我这种小病不断的人,更能长命百岁,像你这种没病没灾的人,一次小病就可能要了你的老命。”
张氏哑然,回想到那些年长的人,的确像老张说的那样,“我比你早点死,你就逍遥自在了。”
老张没有张氏是活不下去的,讨好地看着张氏,“你可是我的活命锦囊,没有你,我马上就不好了。”
张氏无奈地看着老张,“你这嘴巴要是能够安分一点,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讨厌你。”
老张摸了摸肚子,“有吃的没有?这一趟走路,我饿得前俯后仰。”
张氏就去端吃的了。
张婷婷看着老张躺在双拼凳子上,“姑姑没有给你准备干粮吗?你会那么饿?”
老张挥了挥手,“别提了,你姑姑家太穷了,我不好意思让她准备干粮,偷偷离开的。”
张芽芽有些疑惑老张会有良心的一面,调侃起来,“爹,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老张指了指杯子,“那毕竟是我妹妹,一母同胞,不能让她吃亏。”
张芽芽打趣老张,“既然姑姑那么穷,你又有存款,怎么不给她资金上的支持呢?”
老张澹然而笑,“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够她生活几年了。”
“什么?”张氏正巧端着东西出来了,听到了老张给小姑子钱,那是怒火中烧,“你给你妹妹钱怎么不跟我商量了?”
“我的钱,干嘛要跟你商量?”老张反问了,“我想给谁就给谁,你管不着。”
张氏觉得很受伤,“你可以给你兄弟姐妹钱,我给我娘一点点钱,你就啰啰嗦嗦,被你数落得一无是处,如此说来,我连你妹妹都不如了。”
“这怎么一样呢?”老张反驳,“我没有经常给我妹妹钱,你是经常帮扶你的母亲跟你哥嫂。”
张氏怒了,“我一次给一点铜板,合起来七八年都比不上你一次给五十两银子,说来说去,你就是把我当外人。”
“你真是没脑子!”老张冷酷地说,“我给我妹妹是打算让她儿子开个铺子的。”
“你不知道现在朝廷鼓励老百姓做生意,形势大好,他遇上了时机,准能发财,以后还会忘记我这个舅舅吗?”
“你那是扔进水潭里,根本就看不到希望的,怎么能一样呢?”
张芽芽感觉老张挺有见地的,给钱给外甥开铺子是为了以后外甥良心发现给钱了,也算是一种长远投资了。
张氏冷冷一笑,“你那妹妹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那些年我们家条件还不错,有几个小钱,你那妹妹是来一次就哭诉一次没钱,你是一次一次地给。”
“这么多年了,她是一次都没还过,后来有段时间,她公公被打了赔了点钱,日子别提多好了,我们却很苦,跟她借钱,她说没有,呵呵,你给她儿子钱,就能回本吗?”
张芽芽听着张氏说的话,就觉得那姑姑太不像话,简直是白眼狼。
老张横吹胡子竖瞪眼,“反正他们火烧眉毛要置业,你能不给吗?以后我要是急用钱了,跟她拿,她哪怕是借也会借给我的,我的妹妹我知道。”
张氏擦了擦眼泪,“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是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