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歆打开了山门空间,二人便快马加鞭朝南疾驰而去。
这次易物会在露云国南方境内的一条山脉中,离玉清门甚是遥远,二人策马奔行了半月竟然才走了大半路途。
一路上二人都以露宿野外为主,偶尔见到个城市月歆总是迫不及待地先行而入——以最快的速度找间客栈然去做女孩子最重要的事情——洗澡!一路上的风尘、雨露、汗水让她早已不堪忍受了……而祁云则每次都是摇了摇头,自觉的去采购干粮等物资。
某一日。刚从一座小城出来不久的二人,神清气爽地正策马疾行在林间的小路上,忽闻前方树木深处传来打斗的声响。
这种事他们一路上经历了好多次了,二人也没那个闲心去搭理。不过这次不一样的是——里面居然传出了小孩的哭喊声!这等情形则让二人无法置之不理了,想也没想便拍马而上。
……
一辆马车数匹健马停在路旁,而打斗的场所却在林间深处的一处空地上。等二人赶到时,场中的情形已经相当了然:
一对衣着华贵的母子正在一颗大树边蜷曲着身子瑟瑟发抖,他们面前仅剩的两名全身浴血的护卫还在勉强的举着武器阻拦着扑将过来的敌人……不过看来他们也撑不了多久,很快便会倒在遍地的同袍们身边。
对面是一群黑衣蒙面的大汉,有数十人之多。不过大多数人都没动,只是将对方围在圈内,戏谑地看着场中挣扎的两名护卫和绝望的母子。
祁云至从看到马车起,就一直在皱眉回忆着马车上的徽章图案。直到现在看见这母子身上同样的刺绣图案时,他才突然眼睛一亮,回想起自己何时见过!——这图案跟当年的那位“贤弟”文羽身上的一模一样!
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得不不介入了。思定而下,祁云亮出了许久未用的、曾经让无数人丧胆的绝招!
霎时间,一排白光闪耀的剑影浮现在祁云脑后。剑影在引起月歆的诧异的同时,也引起了黑衣人的警觉。
为首的黑衣人估计没听闻过对这位“吃人狂魔”绝招的描述,见此便沉身喝道:“东越国武士联盟在此办事,闲杂人等勿作干扰,否则视为联盟仇敌!”
祁云也是一愣,武士联盟?当时还对这个组织印象还挺不错,连自己还可以算是联盟内的成员呢!怎么现在如此霸道,而且还例外地跨国境行事呢?
剑影还停留在原地,祁云只身缓缓步入场中。眉毛扬起间,看着为首的黑衣人道:“
“哦?我也是武士联盟的人啊,看来大家还是同道呢!不知道诸位在此办什么要事呢?可否略为相告?”
首领身侧的一个同伴闻言却是不屑地呲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估计也就是外围游侠儿了。我们是核心成员组的,接到最高指令过来追杀这对母子。现在你再清楚了吧?……之所以跟你废话这么多,也是想让你死个明白!”
祁云呵呵一笑,“你的意思是,连我这无辜之人的命你们也要了?”
此人答道,“看见我等办事,还敢现身干扰,已经罪不可赦了,莫非你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走脱?”
祁云笑容不减地看着对方,“那好吧,既然你们如此仁至义尽,让我死得明白。那我也不能小气了,也告诉你们吧,我是祁云!这对母女跟我有渊源,我是保定了。”
对于这个响彻东越的名字,对方还是如雷贯耳的。听到祁云自报家门,对方立即脸色大变——那剧烈变幻的神色隔着黑色的面纱都看得出来,可见祁云的威名之盛!
在对方惊怖的目光中,祁云丝毫未作停留,直接大手一挥,一排剑影顿时朝着人群电射而出……
几个呼吸间,惨叫、呼喊声戛然而止——所有黑衣人都生息全无,只剩下一地尸体躺在血泊之中。
直到对方瞬灭,一旁树后的月歆这才走了出来。她脸上的惊讶还未消退,看着杀神一般的祁云,顿了顿心神才感慨道:
“师弟你原来手段这么凌厉啊!一转眼杀了这么多人眼皮都不眨,看来我永远都达不到这个心境哦!……现在偶尔对战中失手灭杀了对方都还得好几天才能恢复呢!”
看着这个心肠柔软的小师姐,祁云心里不由地想到——若是你知道我杀了万人依旧是眼皮都不眨,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转而又想到她这心性以后肯定会吃亏,于是略微敲打道:“呵呵,这也是无奈中慢慢磨练出来的。对于敌人,我是不会有任何仁慈的。师姐也当记得,对敌人的仁慈,往往就是对己方的最大程度的残忍啊!”
月歆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多谢师弟提醒,我会记住的!”
随后她又想到祁云的特异招数,不由地提醒道:
“师弟的这个技法,端得是神妙无比,对付普通人实为利器!……但是若面对修真者,最好还是不要使出来,毕竟灵蕴与灵元的本质差别太过悬殊,这剑影是不可能对修真者的灵盾带来任何损伤的,到时候还是我来出手吧。”
祁云也没多作解释,只是颔首应诺。眼睛则是看着那对母子也颤颤巍巍地到来。
行至十步外,这位母亲便拉着儿子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泣声而道:“东越张氏携子在此跪谢二位救命大恩!”
祁云赶紧上前将他们扶起,道:“无妨,我也是见你们与我一位旧人似有渊源这才出手相助。敢问你们与我那文羽小弟是和关系?”
张氏本来见到祁云如此狠辣的手段也是心有惴惴,直到听闻他提及丈夫这才一颗心终于落地,大喜道:
“您是为夫的兄长么?……为夫曾说过,自己并无几位知己。却是前段时间外出公干的时候,认识一位颇为合心之人,便认作兄长……不过之后的一段时间则是成天在家为他那位兄弟唉声叹气,也不知所为何事。难道您就是那位?”
祁云听闻这小兄弟居然为自己如此忧心,不由得心中感动。于是微微一点头,笑曰:“正是!只是你那夫君之所以为我叹息……相必你听说过祁云这个名字吧?”
张氏顿时双手掩口,眼睛瞪得老大,小家伙更是吓得赶紧把脑袋埋进母亲怀里。
月歆看到这对母女表情的急剧变化,美目疑惑地瞟向祁云。祁云也是一愣,尴尬地咳了两声,“那个……估计我的名字被他们那些人传得无比反面、无比邪恶了吧?”
张氏松手解释,“不不,虽然外面那样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我夫君却曾对我讲述过这事情的缘由,以及他们那样恶意宣传的用意,只是没说此人便是他的兄长。我倒是一直觉得恩公是一位真正的英雄呢!敢于面对强权挥斥方遒,敢于为自己心爱的女子站在皇权的对立面!”
“咳咳……”祁云又咳了起来,“那个……那个是我妹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