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弥漫着树木花草清香,带着水潭丝丝沁凉的空气,祁云恍若隔世。
这次的收获是巨大的——不仅实力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还进入了“阵法”这个无限广阔的天地。最重要的是,寻觅到了修真之人的踪迹,这更让他的信念愈发坚定,前方的道路也愈发明晰。
转身离开了山谷,祁云便往荆无城的方向行去。
途中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还买到一匹马代步。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健马前蹄踢踏而起,随即朝前路飞奔而去,顿时便没了身影,只留下一路烟尘。
……
荆无城遥遥在望,祁云的心里分外激动,又有着些许忐忑。
激动的是终于活着回到了这个地方,可以看见小丫头那快乐的身影和能消弭一切伤痛的纯真笑容;忐忑的是自己不告而别这么长时间,小丫头会不会埋怨又责怪,要是吧嗒地掉眼泪,那就更是没辙了。
祁云下马穿过城门,来到旅缘客栈门口,正准备抬腿朝里走去——突然,一个雄壮身影挡在了面前!
“胡钺?你还活着?!”祁云顿时满心惊喜浮到脸上。
他对这个憨直却不痴傻,既重感情、又有信义的大块头家伙很是喜欢,更是曾经为他的“身死”惋惜愧疚了很长时间……现在看到他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怎能不喜出望外!
不过大个此时却一脸严肃,拉了一把祁云的手臂,低声道:
“嗯,侥幸而已……大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祁云顿时脸色一紧,心下一咯噔,预感到肯定出事了!不过他并没有慌乱,而是跟着大个弯进了旁边一个每人的小巷子。
刚走进巷口,情难自禁大个便一把抱住了祁云,“大哥,我就说你不会那么轻易死的,等了我一年多,总算等到你了!”
感受到大个子毫不掩饰的真切情谊,祁云也是温和地笑了笑道:“呵呵,就是,我命硬着呢!只是当初也以为你死了,搞的我伤心了好久,没想到你命跟我一样硬!……”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到底出了什么事?麻花儿还好吧?”
说到这里,胡钺立时一滞。咚地一下跪在了祁云面前,歉声道:“大哥,对不起,是我没照应好麻姑娘!”
祁云一把拉起了他,急切问道:“到底怎么了?”
胡钺这才缓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出门采买东西回来后,就发现麻姑娘不在房间了。于是我赶紧唤了小二过来询问,小二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大概记得事发前有几名武者只要了一间房间,那房间就在麻姑娘隔壁……”
“我查了好久都没有查出个头绪出来,就想到在这里等大哥你回来再说;我又怕你行踪被暴露有人会对你不利,于是就每天在门口在门口候着……”
听着胡钺的叙述,祁云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更是逐渐显得阴森可怖——如同冬夜里独狼,那股凶残的气息让对面的大个冷汗涔涔,畏而不敢正视。
“大哥果然非常人,第一次有人让我如此畏惧,好可怕!”胡钺心中惴惴地想到。
只不过祁云并不是有意针对他的,而是因怒而发——是意识剧烈波动引起魂能动荡,同时这股动荡又影响到辐射而出的神感,从而自然散发出来这样气息,并非有意为之。
察觉到光头的异状,祁云赶紧把气息一收,缓声道:“大个,你也不要自责了,我信任你!我知道这种情况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反倒是你能替我照顾麻花儿这么久,且在我生死未明之际等候我如此之久,我很是欣慰感激。至于说这群人……”
祁云说完思索了片刻才道:“他们肯定是我以前的东家——陆家的人。”
“他们,活不了多久的!!”
光头闻言则是重重地拍了拍胸口,大声道:“大哥,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那么单纯可爱的妹子都下得去手,老子……我早想撕了他们了!”
虽然大个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但是骨子里也不少的暴力因子啊!祁云笑了笑,“你就别表忠心了,他们人多,你有的是机会动手。”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继续又道:“想来秦家的老东西肯定不会把我和他之间的事泄露出去,不然他的老脸也搁不上桌了。也就是说,陆家还以为我一直活得安生得紧,他们肯定也是在无意中发现了麻花儿的行踪。”
“而他们跟踪许久后发现我一直不在身旁,可能他们会以为我只是接到任务出去了。于是便趁机遣高手入城,偷偷将麻花儿绑走。想拿她威胁我现身,毕竟我才是他们最重要的目标!”
在胡大个崇拜的眼光之下,祁云分析完了整个事件,最后总结道:“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闹出点声势!让陆家知道我出现了,立即派人前来胁迫我,这样一来麻花儿作为胁迫条件会更加安全一点。”
大个摸了摸脑门,疑惑问道:“那我们怎么闹声势呢?要不去砸几个店铺,惊动这里的城卫;然后再打趴几个城卫让他们大部队出动?”
“恩,好像这样不错!肯定全城的人都会知道,肯定也会传到陆家人的耳朵里!”
祁云一愣,半天才缓过神来,“那个……这种“简单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对了,事后别说你认识我,我不想在人家地盘无故跟人结仇。”
“还有……我也不会去救你,等你在牢里的时候好好想想你是怎么死的。”
大个也是愣了一愣,“不就是砍头么?还会是啥?”
祁云横了他一眼,“你是笨死的!”
光头闻之,嘿嘿地摸了摸后脑勺,咧开嘴憨笑起来。
祁云也没有继续跟他逗乐,而是吩咐道:“好了,我去买情报。看陆家在附近有什么大的据点,我们再去一个个地拔掉!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乱来……你则赶紧去买点武器防具,总不至于还挥着拳头跟人厮杀吧?”
说罢塞了一把金票给胡钺,“这钱你拿着,尽量买质量好点的。”
……
没多大一会,两人都办完了事又在巷子里碰头了。
不过胡钺的装扮却让祁云眼睛瞪得溜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个雄壮的身躯上披挂着大号的精钢板甲——这种板甲由于其沉重的分量,一般只有重骑兵才敢穿戴,步兵穿了在地上站都站不稳,而他却是大摇大摆丝毫不影响行动。
如镜子一般的抛光甲面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人家是上千骑列队而立方才显得气势非凡!而他这么一个人如此穿戴就显得格外骚包。再加上那油亮的光头,整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活动的太阳!
身后的狼牙棒格外粗壮,其分量估计二十来个血气武者才堪堪能抬起——黝黑的精铁棒身狰狞的突刺让人心神震颤,如同漆黑的深狱给人一种血腥残暴之感……
胡钺这一身装扮往路中间一杵,不用他开口,仿佛就在告诉对方——
我很肌肉,很暴力,很野蛮!不要惹我,我火了保不准就将你碾成肉沫沫!
……
半晌之后祁云才合上了一直微张着的嘴巴,摇了摇头丧气道:“走吧,去买两匹马,我们第一个目标就在东南边的青溪城,陆家在那边有个大型赌庄。”
“对了,你最好挑一匹壮点的马……”
“还有……稍微离我远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