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他之前是低估了阵法宗师的能力。以为对方的法阵即便是防守得再严密,自己也能多多少少探出个虚实来……然而,毕竟人家是这一道的巅峰人士,所布置的法阵嗅觉太敏锐了!敏锐到祁云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动作就全力发动了起来!
这时候,他若仍不死心地继续跟进,那么法阵之中会有太多的手段能逆着神识而上,一举击溃他的魂能!至于说意识是否能够一如既往地安然无恙……看法阵攻击的暴烈程度,他心里也是首次虚得很。
“只能这么放弃了吗?”祁云很是不甘,也更是无奈。
“可是我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具备与之抗衡的能力啊!百年,千年?还是……万年?解救不了这两座雕像,大个即便有镇魂珠来辅助,实力增长速度也极为有限。若是他在有生之年还突破不了现在的肉体极限,他又能活那么久吗?”
“然而这还仅仅是外层的防御法阵,位居其中的临息阵还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情况呢!”
实在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祁云很有一股咬咬牙搏上一搏的冲动。却是转念之间又被自己的理智给生生遏止住了,他权衡片刻后心道:
“罢了,暂时还是不要豁上性命尝试!虽然我的命很硬,但是总是这么折腾也不是个事,折腾多了说不定哪天不小心就栽进去了!何况我又不是了无牵挂之人。”
“再说了,反正大个的寿命还长着呢!这百多年的时间,随着我修为的提升,所能探索的领域就越广。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适合他的修炼之法,或者是能帮助他快速提升的丹药呢?”
“就算是在这段时日内我始终一无所获,到那时再来以命相搏也在所不迟啊!”
想通了这些,祁云心里也不再感到纠结了,回头再次凝望了一眼这池碧蓝的“天水”后,他便架起了玄霄之云,往山脚之下回返而去。
……
当祁云散去脚下的青云,站立到两名雕像面前时,雕像们并没有率先开口。
因为他们对祁云的此行根本没有抱有一丝期望,无功而返——早就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了。但是人家毕竟尽心尽力跑了一趟,那种打击人的话自己二人还是不说的好!所以他们就此沉默了,等待祁云自行开口。
果不其然,祁云摇了摇头,叹息道:“让二位失望了!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那瑝正宣的能力。他的阵法造诣是我远远无法望其项背的,那道防护法阵的力量级数竟然已经达到了仙级,我是在是拿它无能为力!”
“哎!这位朋友,你也不用过于自责。你能为我们、或者是我们的族人作出努力,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至于说压在我们头上的法阵……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祁云闻言又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不急,但是我那伙伴却是等不了啊!”
“等不了?”石雕的神念中很是疑惑。好半天后,他才反应过来祁云的意思,继而道:
“你是说寿元吧?呵呵,这一点朋友无需担忧,我们族人即便是没有修炼过,基本寿元也足有2000年之久!算是一种比较长寿的族群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的实力成长速度要比你们人类慢得多!”
“什么!2000年?”祁云眼神猛地亮了起来,“那就好,那就好!这么一来,我能找到办法的把握更大了!”
直到此刻,祁云才真正地放下心来。同时也由于心中的负担搁下了,他的思维又恢复了活跃,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突兀地对石雕问道:
“你们能完全信任我一次吗?”
石雕一下跟不上他的思维跨度,并没能及时给出回应,只听得祁云继续道:
“我想进入到你们神魂之中瞧瞧,到底是一股怎么样的力量将你们镇压住了,日后也能针对性地多加留意。只是这需要你们的魂能完全放弃抵抗,不然我是断然无法进入的。”
其实祁云还是能够强行进入的,只不过那样的话则需要首先将他们的魂能完全击溃,如此一来,等待他们的结果便只能是烟消云散了……
听得祁云如此解释,石雕这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于是想都没想就回应道:
“若说信任,我们连交谈都甚少,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信任的基础。只不过……我们都受了这么久的折磨了,还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大不了一死罢了,反倒我们还要感激这赐予死亡之人,我们是多么想得到解脱啊!”
“只是朋友你……听说只有分神修士能神魂出游啊!即使是元婴修士也只能是元神出窍吧!”
(元神 = 神魂 + 包裹在神魂之外、用以保护神魂的灵元)
祁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两石雕了,他们跟胡钺一样淳厚,一样有心眼但是从来不与人耍心眼。
就拿刚才信任一说来看,祁云本来只是用错了词,他们却能直接地给予回应——我们不信任你。这换做任何一个有求于人的人,都不敢如此坦诚地说出口吧!
“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们解救出来,这种值得完全信赖之人当今已经很难得了啊!”
祁云心中如是想着,面上同时摆摆手道:“神魂离体的事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这人从来就是与众不同,我想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很容易的!”
既然祁云这么说,石雕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善意地提醒他:
“朋友你的一番心意我们领受了。只是……劝你还是不要进来了罢!这镇压之力非常强大,你的神魂很有可能会被一起镇住,那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我们也会愧疚不堪的。”
“而且,你仅仅只是金丹修为,神魂定然远没有我们强大。何况又是进入到了我们的‘地盘’中,我们若是想将你留下,你是束手无策的……所以说,你的这种作为相当危险!”
祁云笑了笑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简单地问了句:“准备好了么?”
左侧的石雕叹道:“好吧!既然你不担心,想必所有依仗或者说做了决断,来吧!我不抵抗便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