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一身黝黑程亮的铠甲流线优美流畅,与人体能非常恰到好处地贴合在一起;造型上,那些颇具匠心的纹饰将甲面勾勒得得极为英武,而那些狰狞的突刺、倒挂的撞角又使其充满着刚勇之气!
士兵们列好队后,又纷纷展出的自己武器。前排是清一色的塔盾,这塔盾并不像秦家护卫所用的那样粗陋,而是在盾面上浮突出了一个獠牙交错,血口大张的兽首!
这兽首形态生动逼真至极,乍眼观之,仿佛咆哮怒吼间就要从盾面之中扑袭而出!
最主要的是,塔盾的材质也是秦家远远不可比拟的。祁云用神识略微探查了一下后发现,这金属虽然没有先天灵元,但是其坚韧程度居然可以媲美普通的灵材!
后两排的士兵配备的均为长戟。戟尖是一只锋锐矛尖;在矛尖一侧的下方,与之一体打造的还有一弯细长若残月的钺刃。寒光流转刃身,与冷芒熠熠的矛尖搭配在了一起,甚显杀气凛然!
若是往密集的队列中仔细看去,还会发现所有的士兵腰间都斜挎了一柄宽面单手剑。祁云的神识也穿过了剑套仔细打量了一番——果不其然,这单手剑也一样是不同凡响!宽厚的剑身之上,云纹密布、层层叠叠,显然是用极为高超的锻打淬冷技术作就,其韧性和锋锐程度简直是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这‘都临’省果然是全高府王朝最为富庶的一个行省啊!这档次的装备,估计王朝国库都供给不起!”祁云感慨的同时,低声向身边的“天枢”队长辅兆问道:
“怎么样?看到人家这装备、这阵势,你有什么感想啊?”
“我们的……都是我们的!”
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不怎么正常,祁云诧异地转头看去——原来这“沉稳军士”辅兆早就没了一点沉稳的样子,而是一脸激动地看着前方,眼中跳跃着兴奋的火花!那嘴角唾沫珠子……在阳光下正反射着晶亮的光芒。
“这疯子看起来,怎么那么像se狼撞上了美女啊!”祁云一脸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我说,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击垮他们?”
辅兆被祁云这么一拍才回过神来,举起袖子擦了擦口水后,这才正色回应道:“大人,不是我小瞧他们,而是他们连一点战士该有的精气神都没有,更不谈什么杀伐之气了!我都怀疑他们到底杀过人、见过血没有……”
“我估摸着,他们要么是那种摆排场用的仪仗兵,要么就是那种只会吃饷、甚少训练的老爷兵。对付他们……说实话,我觉得那些西北边境那些拿着锄头镰刀、身穿粗布褂子的暴民都比他们要强上不少!”
辅兆说到这里,一脸期盼地看着祁云,支支吾吾道:“大人,那个……我们……那装备……”
祁云笑了笑,“你什么时候成了娘们了?有话直说就是了,还有不好意思的?”
“不就是几件装备吗?不留给你们用,我难道还缺那几个钱非要拿去称斤卖废铁不成?”
“嘿嘿,那是那是……”辅兆憨厚地赔笑起来,尴尬间还拿手抠了抠脑袋。
……
一声洪亮的锣声于监斩台一侧响起,在将那位魂飞物外的监斩官吓得一个机灵的同时,法场四周的喧嚣嘈杂也全都沉寂了下来。
与此同时,法场正对面,一间重兵把守的临时囚室也缓缓打开了铁栅门。白衣套身、黑布罩头的楮恒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之下,慢慢往法场中央挪去。
在楮恒现身的同时,罡魂部众的眼中同时都迸出了一股极强的热切之意。不过他们现在归祁云统帅,在祁云没有发令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纪律性不允许他们做出任何冲动的行为;另外他们也知道,现在如果贸然有所动作,反倒是害了将军,将军脖子上架满的利剑和背心上密布的锐矛很有可能在瞬间就要了他的命!
穿过法场上漫长的“死亡通道”,楮恒踏上了法场正中的一方小台。这小台的高度只到膝盖,却是场中最吸引目光、牵动心神的地方!其上的褐红斑迹不论是烈日暴晒还是暴雨浇淋,永远都无法褪去,它们彰显着石台数百年来沉淀的功绩——这便是斩台了!
士兵将楮恒带上斩台后便自行撤开,上面只留下一名身着红衣、形貌暴虐的刽子手。
“奉诏,从四品明威将军楮恒,因退缩避战……”监斩官用那细尖的嗓音开始宣读判词。
“时辰已到……”好不容易念到最末,他正准备伸手去抽令筹时,一道不容抗拒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却又像是响起在耳边——
“慢着!”
这监斩官倒是没听出这声音的不同来,只是觉得居然有人敢打扰他执法,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于是他怒气勃勃的一拍桌子,尖嚷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惊法场?给本官站出来!”
“干扰行刑,罪同劫场!来人啊……将此人给本官揪出来,本官要将其一起剁了!”
他空落落的声音在法场中回荡着,却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见此,监斩官更加怒不可遏了,气冲冲地朝一旁的士兵叫嚣道:“你们没听到本官的命令吗?本官要你们去捉拿歹人!”
哪知,人家根本像没听到他的言语一般,仍旧是目光平平地看着前方,仿佛旁边上蹿下跳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一般。
还是一旁的师爷实在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好心提醒道:“大人,您是7品文官,而他们这些人也一样至少是正7品的校尉,品次上好像没有什么差别!而且……这文武不同属的,他们也只听从他们将军的命令,您实在是无法调动他们的呐!”
人家好心提醒,这糊涂官却是劈头一顿大骂:“你这狗东西,还胳膊肘往外拐了!你到底是帮谁说话,啊?……品次怎么了?谁才是这里的主官?”
骂到这里,倒还真是让他激起了一股子熊胆!只见他霍地一下站起身来拐到台前,转过身对着这18名士兵吼道:“你们都给我挺清楚了,我才是此次执刑的主官,你们必须配合我的指令。这里老子最大,你明白不明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