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遗落在此方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在没有它同层次能量补充下，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吸收灵气来进行转化。虽然这种转化效率很低，数百年也不见得能转化出来多少，但就这么一点点的量已经使得它无往不利，每一次都能将对手摧毁得彻彻底底——毕竟层次的差别太悬殊了。

但是这一次碰到空晶这个宿敌，能量储备不雄厚的它注定会折戟沉沙。

现在它所有的能量在这两击之间已然耗尽，再也无法启动任何一种攻击手段，与一废阵无异！此时的大阵，如同一位常胜将军打了败仗，尤其是败在了老对手空晶的手上！此形此势之下，它居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憋屈情绪。

这股情绪祁云感觉不到，但是源自意识上的同频律动却是让无尽空间深处的布阵者有所察觉。

就在这一刻，一道魂能驾驭着一股强大的能量，冲破了不知道多少空间的阻隔，向着大阵而来！……虽然这股能量已经在遥远的路途中给消磨得不足之前的万分之一，却仍旧是祁云无法想象的强大！

“如此一股强势的能量是哪来的，怎么好像是来自阵外？难道是被玉阿门的人发现了？”祁云只能感到它，却是无法得知它的源头是那么遥远的地方，不然那么恐怖的存在肯定会让他大吃一惊的！

由于突破空间阻隔的艰难，各空间规则的霸道，布阵者根本没打算这股魂能可以回返……所以魂能在入阵后也并没有辐射出神识来做任何的探查，而是直接将携带而来仅存一丝的能量崩散到空间中作为阵能的补充，而魂能自己也与阵眼化为一体，大幅提升起大阵的威能！

……

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大阵空间又抖动了起来。

“靠！还有完没完了？”已成惊弓之鸟的祁云着实怕了这动静。赶紧慌乱地抱起绫枫，祭出空晶，一股脑地钻进了它的空间。

作为空晶主人，祁云是可以通过它看到空间外的大阵的。

此时，大阵又开始蠢蠢欲动。更多的奇峰凝为金剑，空中点点星辰则化为柄柄银剑，声势更加浩大磅礴！棋盘虚影也浮现了出来，比之过往，现在则是同比例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金剑落盘为黑子，银剑落盘为白字，一席杀意凛冽的残局随之展现——

金鼓连天！

局成之时，虚空中隐隐传来阵阵隆隆之声，恍若远方雷鸣，更似雄壮的军鼓。滔天的杀意随着此声倾泻而出，伴随着的，更有一种豪迈肃然的军威！

棋盘如流光般高速旋转，一只汇聚而成的大剑脱盘而出，直向下方空晶所成的空间疾射而去！虽然同样是仅仅独剑一柄，却仿佛是千军万马同时奔袭，其庞然之势更是卷起了虎啸龙吟！

空间之中的祁云观望着这一切，很明确地感觉到金剑锁定的是自己，不过他此时并没有多么担心。毕竟有空晶这么颗大树依靠，还是能宽心不少的……也只有在后顾无忧的情形下，他才能细细体味大阵所营造出来的这一切氛围，才会越发深深地被棋局金剑的气势所折服。

与此同时，空晶也自发地作出了回应。只是它的手段更加简单更加直接，只见它猛然爆发出一波银亮的光芒一拥而上，将金剑死死抵住。

不同的是，此次金剑没有显得那么脆弱，抵抗了好几息的时间才堪堪败退。银光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它，照样是翻卷而上将其吞噬得干干净净，很有一种“任你千军万马，莫敌我巨浪倾天”之味！

棋局再换，“横扫千军”之局以霸者无双之势莅临——空晶自银浪迎接；

一副“尸山血海”局成，整个大阵空间都迷离起淡淡的血红色，连空气中都带有丝丝血腥味——空晶仍旧是银浪滔滔，以力破局！

“奇峰凸显”“飘渺芳踪”……各种棋局分别带有浑然天成的不同气势，对攻击也有着各种不同性质的显著加成，直教祁云看得目眩神迷。

见得空晶能够不动如山地从容以对，祁云干脆好整以暇地盘膝坐在了地上，仔细地观战了起来，同时也在细细品味着这一股股气势变幻隐现之中的奥秘。

一个时辰过去了，就在又一个残局突现的时候，祁云突然在局成的一瞬间捕捉到了这股气势的源头！——这源头竟然来自于他早有过多次接触的冥冥之中。换句话来说，就是它来自于宇宙中无所不在的天之大道！

法阵呼应天道，天道反哺法阵！

这一下，祁云不仅弄清楚了这股气势的源头，也同时对这个大阵有了一定的了解——这是一个复合法阵！

此阵外部是一个空间法阵，被阵法高手以独特的手段将阵眼、阵脚统统一古脑地微缩布置到了玉雕之上。当法阵被激发后，法阵则会将周围一定范围的生物吸纳到自成的空间之内。当然，也因为此阵的模块非常简单，功能也比较单一，才能将其微缩到此等地步。

空间内部，则由另外一个法阵担起了攻击的重任。阵眼估计还是玉雕，阵纹则是天空中那张硕大的棋盘，至于阵脚——就是远方那一座座巍峨险奇的山峰和漫天虚拟的“星辰”了！

这个棋盘阵所引动的天道伟力其实也不复杂，是最为基础的“凝聚”和“增幅”的作用。玄奥的是它居然能用阵脚来改变阵纹，从天道中窃取下不同的“气势”！而最为重要的是，它能让这股气势质变，直接对法阵的攻击力进行加成！

……

气势也是一种飘渺的东西，因为与它有关的仅仅只有——“意识”。

当某人（或者某件具有灵性之物）的意识行为进入极端的时候，那么它的意识在那一方面就会更加地“精纯”和“凝聚”，从而压制到对方。打两个比方：

一、帝王的威临之气势、大人物的权势——它是从“超然感”上压制对方。

它能使对方产生“对强权的臣服”。因为在地位相差较大的时候，权利能“断生死”，“改命运”！所以也可以说是，地位较低的人“对命运的屈服”。

二、战士的无畏之气势、杀手的血腥杀气——它是从“漠视感”上压制对方。

不论是漠视自己还是他人的生命，能使对方产生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而气势压制并不一定要知晓对方的身份，它其实是一种意识之间以一种莫名的方式进行“对比”和“较量”。所以哪怕是不知道对方是杀手，人们也能感觉到他所带有的那种漠然感和血腥气；那怕是不知道对方是杀敌上万的将军，也会在他面前畏畏缩缩……哪怕是不知道他是“好多石头”，却也会为他的儒雅和飘逸所沉迷！

这便是——气势！

【另外：天道之势我们就不说了——由于它的无限伟大崇高，在任何方面对任何生灵都能形成压制（祁云例外），所以它也具有所有种类的气势——而且，还是超凡强势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