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氏的问题，林菀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个其实很简单——”
她故意吊人胃口，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都想知道怎么仅凭那么几句话就知道谁是小偷的。
“茉莉偷东西的时候，麦冬正好看到了。”
李氏：“......”
在场众人：“......”
无语至极，她们还以为真的是有什么特别的鉴别方法呢。
很想“切”一声，但是碍于林菀的身份，下人们也只能在心里吐槽。
接下来林菀又示意麦冬将天香扶起来。
“天香，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天香磕磕绊绊道：“奴婢、奴婢......”
“你敢说她偷拿东西的时候你不知道吗？”
刚刚被扶起来的天香又重新跪倒在地：“是奴婢猪油湖了心，是奴婢的错。”
“哦豁~”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反转，天香到底为什么帮忙掩盖事实？
这件事林氏也直接问出口了，她其实还是蛮喜欢天香这个小丫头的，还准备以后锻炼锻炼她然后将她提升为身旁的大丫鬟呢。
“奴婢之前答应过茉莉，不会打小报告。”
这句话说出来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好笑，有些滑稽，就这么一个空口约定，至于吗？
林氏接着问道：“所以无论茉莉做了什么事儿，你都会假装没看到是吗？就只因为你答应她的这一句话？”
天香闭着眼睛默不作声，任由眼泪在脸庞滑落，最后滴落到地上。
她心里也后悔自己怎么这么蠢，不可否认的是，被老夫人说中了，她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
想来这一次想必又要被发卖了吧，她因为自己过于愚蠢的性格，已经被转手好多次了，也不知道下一个主人有没有林老夫人这般和气......
林氏深深地叹了口气，天香的这个性格可以说好也可以说不好。
好的一方面是若是答应了什么绝对会做到，不好的一方面就是要看她答应的这个人是好还是坏。
她是发现天香这个人有些不会转弯儿，脑子里只有一根筋一样，这样的人可以用却不能信任。
林菀站在一旁没有处理这件事儿，她是准备看看奶奶的想法。
若是她自己的话，天香这个人她是不会再用了。
尽管心里有些同情，但是没有一个人帮天香求情。
你身为一个丫鬟不去帮主子的忙反而去帮一个小偷，这件事儿错就是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过了良久，林氏无奈的摆摆手：“菀菀，你处理吧。”
说完她便在林老爷子的搀扶下起身回屋了。
造孽啊，这城里人的心思太复杂了，还是村子里比较纯粹。
像张老太太那种又蠢又坏的也流于表面，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里想的什么。
不行，她要好好缓一缓。
林氏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不准备掺和这件事儿了，让林菀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林菀也没有客气，直接冷漠道：“也发卖了吧，咱们家容不得二心的人。”
大抵是早就猜到自己的结局，天香也没有继续求饶，跪在那里认命一样，头也不抬，彷若木头人。
没过一会儿人牙子就过来了，还是那个老熟人。
他热络道：“哎哟，没想到县主竟然还记得小的，不知道今儿个是要买人还是卖人啊？”
林菀朝着跪在地上的天香努努嘴：“我有两个人要发卖，这个你给找个好一点的下家，另一个是偷东西的，等会儿把东西交代出来了，就把人带过来了。”
果然没多过多久，茉莉就奄奄一息的被人抬了过来。
她的身上全都是冷汗，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到是真的将其他下人都震慑住了。
“小姐，这是她藏起来的脏物。”
林菀接过来看了一下倒是没什么破损，幸好。
麦冬当时看到了翻首饰盒子，但是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茉莉是要收拾东西，是以并不清楚她讲钗子到底藏在了哪里。
在房间里并没有搜出来，这茉莉却是将这个钗子藏在了林氏的房间里，到是让人想不到。
茉莉的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捆猪的绳索套子，围观人有些见怪不怪了，只以为自家小姐是故意羞辱人。
不过这人牙子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县主可真是与众不同，就连捆人都如此的别致。
“这两个人本来也是在我这里买的，县主您还要不要人？要的话我就给您退换两个好点的，不要的话我就退银子。”
在这个世界，人如货品，可以随意买卖。
林菀现在依旧看不惯，却不得不融入这个世界，也跟着买起了人。
她心里一边吐槽自己装模作样假善良，一边对着人牙子点了点头：“换两个吧，这次我再多买几个，你把人带来吧。”
家里这么大的地方，不买人的话他们也收拾不过来，加上也不合群。
当一群人都说这件事是对的，你若是提出来反对意见，那么恐怕就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人牙子没想到竟然还有额外的生意，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县主您放心，这次带过来的人我会好好挑选一番再带过来，绝对会让您满意。”
林菀无所谓的点点头：“劳烦小哥儿快一些了，争取今天就把这件事弄好。”
“唉唉，县主放心，小的很快就过来。”
和林菀行了个礼，那人牙子小哥儿转身就跑，活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林菀：“......”
大可不必这样，倒也不是这么着急。
她看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天香和被捆住的茉莉，很想问问那人牙子，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在这里。
只是他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在转弯的时候，林菀眼尖的看到那人牙子小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紧接着他做出一个高难度的扭转动作，瞬间就恢复了平稳。
林菀这才恍然大悟，高手尽在民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