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头,务必把郡主找到,不然就提头来见!”
“是!”属下们纷纷调转马头,驾马开始狂奔。
尉迟统领气的脸红脖子粗,鼻子喘着粗气。
这升平郡主真是胆子大的很啊,竟然敢从他的眼睛下面跑了。
这要是传出去,他的一世名声就要毁了。
他瞪了一眼缩在马车里战战兢兢的翠屏,冷哼了一声。
若是找不到郡主,这个小丫鬟也别想活。
要说这升平郡主是怎么跑的,其实非常简单的一个套路,就是趁着上厕所的功夫离开的。
她和翠屏换了衣服,换了身份,加之车夫也不熟悉两个人,因此根本没有分清谁是谁。
最后只看到上厕所回来的“升平郡主”上了马车,就开始赶路了。
因着出去前,升平郡主特意在马车里大声呵斥翠屏,并让她接下来不许坐马车里,到后面骑马。
因此车夫丝毫没有怀疑回来一个人是不对劲的,只以为翠屏在后面骑马了。
心里还在感叹,这升平郡主的性格实在是恶劣至极。
一行人行驶了一个时辰后,尉迟统领来到马车旁问候,车内一直没有声音,他这才发现不对劲。
勐的掀开帘子,里面果然只有翠屏一个人。
这个套路其实就是算准了车夫的大大咧咧,以及尉迟统领那种莫名的自信心。
此刻跑了一个时辰的升平郡主仍旧在森林里狂奔。
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心中狂跳,嘴里已经泛起了血腥味儿。
偌大的森林里,一片漆黑,偶尔能听到夜猫子的咕咕叫声以及远处的狼嚎声。
害怕如黑暗一般席卷而来,侵蚀她的整个身体。
虽然她并不认识路,但是也只能不停地向前跑,哪怕脚磨破了也不能停下来。
她不敢回去,也不能回去。
哪怕是不要了这尊贵的身份也无所谓。
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脚下一滑,便滚了下去。
滚落期间,她连忙护住脸,最后勐的撞到树干上,一股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因着之前升平郡主是在这个林子上厕所的,所以那些侍卫们一部分人在森林里找人,一部人人沿着回去的路找寻。
结果找了大半夜,天色都开始放亮了也没找到人。
尉迟统领气的当即一拳头怼到树干上,树干微微颤抖几下,落下几片叶子。
“该死!”
若是升平郡主有什么事,他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别说是让升平郡主受伤了,单单是让她不开心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扬声道:“找!继续找!把这方圆十里都给我翻个遍儿,我就不信这人还能钻到地里不成。”
*
此刻的升平郡主眉头紧皱,悠悠转醒,就发现在自己躺在一个破屋子里面。
说破都是抬举了它,遮风挡雨一点做不到,屋顶甚至还漏了个洞,直接能看到外面瓦蓝的天空。
她这是在哪儿啊?
“咳咳......”
门外传来一阵咳嗽声,是一个声音很好听的男子声音。
她没有害怕,当即掀开破旧的被子,脚一触及绣鞋,一股剧痛袭来。
“嘶……”
她连忙看了下脚底,果然布满了水泡,看起来甚是骇人。
“咳咳……我可以进来吗?”
待升平同意后,便进来一个男子。
那是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年轻男子,面色是病态的苍白,毫无血色,却也掩盖不住他精致的面容。
此刻他眉头紧蹙,正用手拿着帕子轻轻咳嗽。
大概是爱美色的天性使然,升平郡主关切的低声问道:“你......你怎么了?”
“没事儿,老毛病了,咳咳......”
看到他又咳了起来,升平郡主想要上前帮他拍拍背,却因为脚痛无法下地而有些不知所措。
待他缓了过来,升平郡主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姑娘叫我红雪就好。”
“红雪,绿饧粘盏杓,红雪压枝柯。”听到这个名字,升平郡主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首诗。
本是喃喃自语,没成想却被红雪听到了,他解释道:“不是这个红雪,而是我血脉至亲死的那天,他们流出的鲜血把白雪染成了红色,所以我改名为红雪。”
有一说一,这个解释着实把升平郡主吓到了,但是看到他的脸,她很快就心疼了起来。
“抱歉,我不小心说起你的伤心事了……”
“无妨,反正仇人已经被我全都灭了满门了……咳咳……”他说完继续咳嗽了起来。
对于之前他说的灭满门,升平郡主也没当回事。
毕竟他这么个病秧子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杀鸡估计都不行,还杀人呢。
另一边,林菀在让人量酒楼的尺寸,准备画个设计图,想把它做成和县城的朝花惜时一样的模式。
府城里的有钱人更多,到时候再设计几个大一点的会客室,想必那些夫人小姐们应该能争破头吧。
物以稀为贵,所以这个会员也是有一定数量的。
在酒楼设计期间,不少老顾客前来询问是什么原因,毕竟生意一直红红火火的,怎么突然就换东家了。
每次都要回答重复的问题,着实有些累人,这倒是让林菀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干脆画了个巨型广告贴在门上。
因着画风和普遍的水墨画完全不同,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
更有那读书人追着要拜师,学习画技,倒是让这酒楼的热度更上一层楼。
这算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