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郡主本就是被宠坏的性子,怎么能忍受被人冷落这种事。
她当即就冲上前去,对着燕成玦身侧的孕妇就推了一把,力气很大。
裴婉宁正在好端端的走路,只觉得一股重力从背后袭来,她整个人一个趔趄,便朝前摔去。
心里“咯噔”一声,裴婉宁的呼吸都停了一瞬。
她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只希望不要伤到两个孩子。
幸好一旁的燕成玦眼疾手快,当即扶住裴婉宁。
但是这一下子到底也闪到了肚子,裴婉宁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来不及多想,当即将人打横抱起,燕成玦冷冷地瞥了升平郡主一眼。
那眼神冰冷无比,毫无温度,直把她看得退后了一步:“看好升平,我先带人去看大夫。”
一直到两个人走远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底却在冥思苦想,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升平郡主,请吧。”
两个侍卫的态度不是很好,心里对这个刁蛮郡主喜欢不起来。
升平郡主自己也有些理亏,狠狠的瞪了他们两眼,这才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
没走多久,就遇到匆忙寻人的丫鬟。
丫鬟们全都满脸焦急,满头大汗,看到郡主后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升平郡主倒是没有自己给人添了麻烦的想法,她捏着鼻子后退一步,嫌弃道:“你们离远点儿。”
一股汗臭味儿还靠过来,臭死了。
小丫鬟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稍稍退后两步,这才行了个礼:“郡主,您去哪儿了?咱们现在是先回去吗?”
“本郡主去哪了用得着你这个贱婢来问吗?你们怎么这么慢,跟都跟不上,回去就把你们换了!”
说完径直朝客栈走去。
燕成玦抱着裴婉宁健步如飞,却十分稳妥,怀里的裴婉宁没感受到一点颠簸。
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神情紧绷,精致的下巴,紧抿的唇角。
他应该是十分担心的,只是不知道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孩子。
到底曾经甜蜜过一段时间,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还是不太一样的。
燕成玦在这里有个宅子,也有随性大夫,见到他带着人过来后连忙行礼。
“免了,快来看看婉宁怎么样了,她刚刚被人推了一下。”
将人放到床上,大夫连忙放了一张帕子在裴婉宁的手腕上,这才开始诊脉。
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表情逐渐凝重。
裴婉宁和燕成玦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砰砰砰”,裴婉宁觉得她的心彷佛快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不敢影响大夫诊断,直到他收回手,这才追问道:“大夫,孩子怎么样?又没有事?”
大夫沉吟片刻,斟酌半晌这才说道:“孩子还好,躺在床上修养两天就可以了。”
“只是……”
老大夫面露犹疑之色,似乎不太好说。
“但说无妨。”
“只是……孕妇身子不是特别好,孩子的个头有些大了,到时候恐怕会难产。”
难产是极其危险的,在这医疗不发达的古代,死亡率几乎是百分百,听到这个消息的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可是,我家里请来的产婆说这个体重没关系啊?”
裴婉宁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那个产婆是骗人的吗?
老大夫解释道:“倒也不是骗人,单个孩子的体重是可以的,只是你这是双胎,生孩子本就是鬼门关,孩子太大的话,生了一个后就卸了力气,没力气生第二个。”
“你那个产婆靠谱吗?这么明显的道理都不懂?她的来历你有没有调查清楚?是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派过来的?”
燕成玦直接抛出一连串儿的问题,将裴婉宁问的一愣一愣的。
“这个产婆是很出名的,接生从无败绩,每一个都很顺利。”
听到这话后,别说燕成玦了,一旁的大夫也忍不住了:“老夫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没听说过这么厉害的人物,谁也无法保证每一个孩子都能成功出生。
劳烦世子夫人帮忙引荐一下,让老夫见识见识这个从无败绩的产婆。”
裴婉宁有些尴尬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燕成玦直接让人去把产婆和卞嬷嬷请了过来,想要问个清楚。
如果是他误解了,那么他道歉,如果那个产婆真的是个骗子的话......
燕成玦冷哼了一声,他是不会让她好过的,非剥掉一层皮不可。
*
花园里,林菀和谢星瑜、楚玉、裴谨之四个人正在搓麻将。
谢星瑜纠结许久,最后丢出来一张三万出来,“三万。”
“碰!”
“吃!”
“胡了!”
谢星瑜:“......”
“你们怎么回事啊,就不能让我也赢一把吗?”
玩了一上午了,一直都是她输,荷包都瘪了。
林菀笑笑不说话,倒是楚玉挑了挑眉:“难道你要让我们让着你?”
“让倒是不必让,就是不要针对我就可以。”
“那你可错了,我们还真没有针对你,实在是你的牌技——太烂了。”
此话一出,谢星瑜当即恼羞成怒,站起身来绕到对面就要去收拾人,楚玉拔腿就走,两个人围着亭子绕圈圈。
林菀笑的乐不可支,不得不说,楚玉的嘴巴有些毒,真是啥话都敢说,每次都被小鱼儿收拾,偏偏他还乐此不疲。
林菀在看谢星瑜和楚玉玩闹,裴谨之则在看林菀。
她和其他女孩子一点也不一样,笑的很是灿烂,从来不会捂着唇偷笑或者用帕子遮挡才笑。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小太阳似的,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跟着一起开心。
开心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就见到神色匆匆的卞嬷嬷,身后跟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婆子和几个侍卫。
“卞嬷嬷?出什么事了?”
看到来人,卞嬷嬷停了下来,解释道:“老奴也不清楚什么情况,只是姑爷让带着产婆一起过去,听下人的意思,好像是小姐摔倒了。”
“什么?摔倒!”
几个人连忙收敛了表情,神色有些凝重,“怎么会摔倒呢?”
卞嬷嬷摇了摇头:“老奴先行一步,其他的待回来再说。”
几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