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幼崽后,一行人仍旧在附近查探了一番,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看来这个血迹应该是这只幼崽弄的。
回到房间后,谢星阑叫来军医帮忙检查一下幼崽的伤口。
它身上的伤有些严重,有多处撕裂,不知道是被什么动物咬伤了,小腿骨折错位,伤口看起来有几天了,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这只小白虎的腿恐怕需要重新接一下骨。”
说话的军医是一个青年男子,长相文质彬彬的,对于谢星阑的要求敢怒不敢言。
要不是师傅和他打赌失败了,自己何至于受这种委屈?
他也不明白他好好的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兽医了。
不过到底是一条生命,想来动物和人的治疗方法都差不多吧。
接骨是很疼的,宜早不宜迟。
为了防止军医被应激的幼崽咬伤,还特意给它灌了麻沸散。
到底是神医的徒弟,手术非常快,摘星去伙房端个饭回来,手术多结束了。
“这么快?”
“是呀,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军医名叫连城,他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向摘星,语气中不乏带着些许得意,像是一只努力在开屏的孔雀。
摘星:“......”
因为某些缘故,不是很想搭理这个人。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乘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啧,摘星,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
乘风只觉得连城的声音过于矫揉造作,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表情?
他大步走上前,挡在摘星前面冷冷道:“你是谁啊?不过就是临时在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大夫而已,既然来了,就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你记住了,摘星是我的人。”
“你们成亲了吗?没有吧,那摘星就是个自由人,我自然也有追求的权利。”
说完还不忘朝摘星眨了一下眼,这才提着药箱离开。
乘风气坏了,他委屈巴巴地盯着摘星:“摘星,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个名分?”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但是他还是没有个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那个我......”
并不是很想这么早成亲,摘星回答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作答,不是不喜欢乘风,但是就是不想这么早成亲。
她突然觉得自己恐怕就是菀菀曾说过的那种渣女,不答应、不拒绝。
“算了,我等你就是了,不过你以后千万记得离那个连城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此刻在屋子里看着小白虎的谢星阑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但是他不准备插手这些事。
此刻最重要的反而是等菀菀的回信,想必今晚海东青就能飞回来了,不知道菀菀会写些什么内容。
如果她知道了他给她捉了一只宠物,会不会开心不已?
*
一路快马加鞭,德胜公公早早的就回到了京城,整个人虚脱不已,洗漱一番连忙去皇上面前回话。
“回来了。”
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头也没抬,但是只是听脚步声就听出来来人是德胜。
两个人彼此陪伴很久了,不止是德胜公公熟悉皇上的一切,皇上也熟悉他。
“奴婢给陛下道喜了。”
“喜从何来?”
皇上撂下笔,就见德胜递上来一张纸。
他接过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激动,没忍住站起身来,“这、这可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大功劳。
“奴婢还没有尝试,不过想来乡君应该是不敢欺瞒陛下的。”
这种一戳就破的漏洞,但凡这个人长了脑子就不会做这种。
况且欺瞒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严重点甚至会诛九族,因此这个方子十有八.九是真的。
“送去工部,让他们试验一番,如果是真的,那么可当大赏!”
“喏。”
一张看起来轻飘飘实则价值千金的纸就这么被送到了工部,皇上发话了,那么不管这帮工部的老油条们是信还是不信,都要放下手头不忙的工作,开始研究水泥。
这头工部的大老们忙活的如火如荼,林菀却对此毫不知情,每天优哉游哉,惬意得很。
“菀菀,今儿个咱们出去放风筝啊?”
听到放风筝三个字,林菀就想到海棠的那个狗头,她连忙摇了摇头,将那个画面从脑海里甩出去。
“行啊,正好叫上裴姐姐,散散步。”
说走就走,两个先去“君再来”拿了一些吃食,又煮了一壶奶茶、一壶花茶和一壶温水,温水是给裴姐姐的,毕竟怀了身子,乱七八糟的饮品还是暂时戒了好。
然后才来到裴家。
得知要出去郊外游玩,裴婉宁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连忙让人去喊裴谨之。
本来还在担心谨之会不同意,毕竟他从小就不喜欢参加各种聚会,没想到不大一会儿就看到人来了。
“行,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出发吧。”
几个人分别乘坐三辆马车,缓缓地朝郊外驶去。
这个季节的天气刚刚好,太阳很暖又不会让人觉得炙热,微风拂面,带来一股植物的清新以及泥土的芬芳。
“好久没出来了啊......”
裴婉宁整个人有些激动,若不是她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她才不会天天宅在院子里,围着那一亩三分地。
想到还要撮合谨之和菀菀,裴婉宁眼睛一转,瞬间有了个好主意。
她靠着车厢,睫毛下垂,让人看不清眼里的神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唉~”
“裴姐姐你怎么了?”
“是啊,有什么心事别憋着,说出来我们说不定还能帮你。”
裴婉宁在心里对谨之默默地说了句抱歉,便开始发挥演技:“还不是谨之,年纪也老大不小的了,还没有成家,周围连个女孩子都没有,我甚至都怀疑——”
“怀疑他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了。”
裴谨之和楚玉两个人的马车在最前面带路,耳力过人并不是故意听到这番话的楚玉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全喷到裴谨之月白色的锦袍上。
“咳咳咳......抱歉抱歉。”
裴谨之看着脏污了的袍子脸都青了,还好马车里有备用衣服,连忙翻出来换了一套。
因此到达目的地后,林菀和谢星瑜看到换了一身衣服的裴谨之后,表情十分复杂。
耳畔彷佛突然响起了裴姐姐说的那句话——“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