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队伍来的很快,因为着急赎人,他们可不敢放任拓跋宏将军继续被汉人糟蹋!
瞅瞅他现在的样子,身板儿都有以前两个宽了,一点都看不出以前的勇勐强悍。
若是再在汉人这里待着,他们都不敢想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边刚赎好人,就已经准备回程了。
胡人心里也担心汉人会不会派人截杀,毕竟拓跋宏将军的实力着实让人有些忌惮——好吧,是以前的时候让人忌惮。
拓跋宏出来后,不知怎的,他竟然有些不习惯胡人的生活方式了。
尤其是那腥膻的羊奶马奶,哪有这汉人的奶茶好喝?
吃食上也是,汉人重口腹之欲,将饭菜做的精致又好吃,胡人大多都是烤肉,思及此他突然有些舍不得走了。
在这里除了没有自由,真是哪里都不错,吃穿用的都是好东西。
胡人:糟了!拓拔将军果然被汉人使用邪法控制了!
耶律朵朵也准备跟着一起走,听到这个消息的端王爷面色沉了下来。
他还以为她会和自己合作,连后续工作都准备好了,没成想第一步就失算了。
平日里算无遗策的他还是头一次遭遇滑铁卢,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有些诧异,有些失落,还有几分性味。
“呵呵呵,耶律朵朵是吗,我记住你了。”
端王爷阴沉的笑出声,眼神阴鸷,哪还有平日里风光霁月的模样。
“王爷,要不要......”一旁的幕僚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端王摇了摇头,背着手看向窗外:“现在时机不对,既然她不识趣,那就换人吧,听说那耶律齐和她不合......”
幕僚点点头,“有道理,我这就去安排。”
说来这个耶律齐看起来好像不聪明的样子,应该比耶律公主好拿捏。
四方馆。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耶律朵朵担忧的看向面色苍白的般若,“你身体还好吗?我们晚一点走也可以的。”
“无妨,伤口已经不疼了,再说,路上也都是在马车上坐着,没影响的。”
“那你要是不舒服了记得跟我说,我们没必要和耶律齐一起回去的。”
般若点了点头,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已经有些褪色和毛边的锦囊。
她凝眸看了一会儿,眼睛里弥漫起雾气,这个香囊算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每次想家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不过她从未打开过。
她不舍地攥了攥,还是递了过去,“公主,这个是父亲给我的锦囊,你帮我交给谢将军吧!”
从般若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对这个香囊很是爱惜和不舍,虽然谢星阑想要这个,但是对耶律朵朵来说,般若才是更亲近的人。
她坐到床边,握住她拿着香囊的手,“如果你是因为他给的那个药的话,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来报答他,不必非要如此。”
般若摇了摇头,“这个香囊在我这里只是寄托对亲人的思念,但是对他来说更有用处,说不定里面就藏着可以洗脱谢韬将军的罪名的证据,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将纸条拿走后可以把香囊还给我,这样也算是两全其美了吧......”
不知道仅仅是里面的纸条有用,还是也包括了这个香囊,现在两个人只希望和这个香囊无关。
将香囊收好后,耶律朵朵就来到了谢家。
收到消息的谢星阑心有所感,但是还不能确定,他放下手头的事儿就急匆匆的赶了出来,“不知公主此时到访是有什么事?”
“别装了,我有什么事儿你不清楚吗?”耶律朵朵直接将手中的香囊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也不废话了,这个就是你想要的那个香囊,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将这个香囊还给我,这是般若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一件东西了。”
听到这话,谢星阑不免又想起那场熊熊烈火,他抿了抿唇,侧过身直接将香囊打开,果然有一个泛黄的纸条。
抽出纸条后轻轻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童孔勐然一缩,怎么会是这样?
将纸条收好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香囊,将常用的检验方法都试了一遍,果然在内衬上发现了一点东西。
拿着剪刀小心翼翼地将之剪了下来,确定没有其他的内容了,这才还给耶律公主。
“还望公主替我多谢般若姑娘,这个纸条很重要,以后若是有需要,星阑愿意效犬马之劳。”
虽然里面破了,但是外面还是好的,耶律朵朵将之收到怀里放好,这才白了谢星阑一眼:“得了吧,只要你以后不要派人监视我们就好了。”
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着实让人有些尴尬,谢星阑摸摸鼻尖,“抱歉,以后不会了。”
看他答应的倒是爽快,耶律朵朵也没信以为真,汉人最会花言巧语骗人了。
来这儿就是为了送香囊,别人送的话不放心。
既然完成了了,耶律朵朵扭头就走,丝毫没有留恋。
待耶律公主走后,谢星阑回到书房,看着这张纸条和内衬陷入沉思。
纸条上没有写字,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人发现的原因,只画了一幅画,画上面的一只兔子死了,旁边的一条狗被放在锅里烹煮,寓意很事明显。
内衬上则写了几个字,“斜雁下云端”,这句话是一个字谜,谜底是“天”。
谢星阑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思路好像全都错了,他只以为是有人陷害父亲,或是想将他扳下来自己上位,或是父亲的存在挡了某些人的路,没想到自己竟然彻头彻尾想错了。
他看向窗外的天空,蓝的纯净,一片澄澈,却想不到内里竟是如此的污浊。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谢星阑低低的笑出了声,声音里满是冷意。
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就算那人是这天,他也要覆了这天。
因为这件事死的人不计其数,不仅有战场上死无全尸的祖父、父亲和兄长,气急攻心的祖母,自缢而死的母亲,还有因为这场阴谋死在战场的所有将士们,还有般若的全家。
这些人的仇,他都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