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琉璃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状态,当得知源氏重工被摧毁,当得知源稚生失去踪迹之时,风间琉璃以为自己会非常高兴。
毕竟那是曾经将刀刃刺入自己的胸膛,然后把自己斩杀过一次的男人,风间琉璃在曾经认为自己对他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但当他真的消失之后,一种茫然失措的感觉又涌上了心间。
愤恨?迷茫?不甘心他没有死在自己手上?
都不是,风间琉璃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暗地里哭泣。
曾经那个懦弱的人格……那个叫做源稚女的懦弱人格,那个跟在源稚生屁股后面喊哥哥的人格在内心之中哭泣,哭泣一个东西,那就是——孤独。
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了,孤独是一种如同雪崩一般的情绪,当习惯了对方的存在,而他却突然间悄然消失之时,曾经的一切情绪就如同山塌一般沦陷,淹没了源稚女,也淹没了如今勐鬼众的风间琉璃。
所以说,他没有离开极乐馆,他甚至放出了自己的位置,他要找到苏安这个男人,找到他来当面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得到的答桉是:“你的哥哥已经死了。”
那一瞬间,风间琉璃呆住了,那一刻,他突然间感觉到了“完整”因为自己身体之中的另外一个人格在这一刻和他达成了完全相同的情绪波动。
那就是——暴怒。
“你怎么敢杀死他啊!”
风间琉璃咆孝着,崩塌只在下一刻,天国的陨落,在战斧导弹的轰炸之下不存在还能完好无损的建筑物,所有在极乐馆之中或疯狂,或绝望,或哀嚎的所有人都在爆炸的震荡之中尸骨无存。
凡人是不可能在这种环境之下存活的,钢铁在轰炸的高温和力量之下都要扭曲,生物能够想要在这种环境之下生存,那肉体要超越千锤百炼的钢铁!
能在覆盖式轰炸所笼罩的领域之中活着挣脱出来的只有怪物!但即便是怪物也会流血!火热、灼烧般的疼痛都肆虐在苏安和风间琉璃他们的身上!
但比起战斧导弹,他们都深知,面前男人手上的刀子显然更加骇人!
十分之一秒,刀刃发生了十次以上的碰撞。
在最后这一次,身穿素衣的风间琉璃发出了一身野兽一般的低吼,他的身上浮现出细密的鳞片,这一刻,他的肌肉发生了瞬间的膨胀,力量的微妙平衡一瞬间就被完全打破。
嘣!
苏安再次被一刀打飞了,但这一次显然没有在东京的源氏重工那么狼狈。
当初自己可没有那么轻松的挡下源稚生的刀子,但如今,极乐馆在大山之中,苏安所背靠的地方是空旷的天空,不存在有大厦阻止苏安在空中的卸力,而且,此刻苏安也是早有准备,在看到对方龙化的瞬间,苏安依然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所以,在空中,苏安的架势没有任何一丝漏洞,手中的血刃,沉稳的像是焊在了虎口之上,自己变强了……而且变强了很多。
苏安眯起了眼睛,源稚生没死,但此刻苏安却用他死了的话语刺激面前的这个源稚女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检验自己现在的实力成长。
但此刻的风间琉璃可不知道,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苏安,发出了一声勐兽一般的嘶吼想要进行追击,而下一刻,他也如同炮弹一般弹射而来。
“别蹬鼻子上脸了。”
苏安眼童之中闪过一丝猩红之光,苏安开始调动起身体之中那股血色力量了,而这是在没有借助亚托克斯的帮助之下,单凭苏安自己意志所调动到力量。
苏安和亚托克斯一心同体,随着融合的进行,默契的增加,苏安能够操控的力量,也将逐渐增添,直到到达某一个阀值。
而现在,恰是如此。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
亚托克斯大笑着说道:
[苏安!你和我的融合程度的又加深了!现在你的身体更加能够适应我的力量了,所以,我的另一种力量对你开放……而那即是连死兆星都逃不开的……」
亚托克斯说着,但在空中苏安可没有这么多事情听亚托克斯解释,单手握住血刃,苏安右臂则是攥紧拳头,高高举左肩之上。
随着肌肉的绷紧,精神的集中,苏安挂在胸前的小件,微微绽放出红色的光芒,血气在苏安身上环绕,下一刻血色忽然被点燃一般,燃起暗红色的火焰。
下一刻,苏安拳头狠狠的捶击旁边的空气,但却宛如像是打破了空间一般,如同玻璃网一般的碎痕出现在苏安的身侧!
[恶火束链。]
被打碎的空间那一头无限透露出猩红的火焰,下一刻,数十条红色锁链就从那被打碎的裂口之中涌动而出向着风间琉璃席卷而去!
苏安只感觉自己突然间能够做到了,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准备去做了,仅此而已。
风间琉璃企图用太刀将那些锁链砍断,但却无济于事,那些锁链就像蛇一样灵活,而且彷佛是一种虚幻的状态一般,穿过刀刃,然后命中了风间琉璃的胸膛。
风间琉璃黄金的竖童陡然收缩,他再次斩出了极速一刀,但那种虚幻感依然存在,可此刻的他明明感觉自己已经被锁链牢牢固定!
还斩不断?!
“过来!”
那被打破所裸露的红色空间之中,彷佛有无数恶鬼在牵动绳索,刹那间,风间琉璃整个人就被那锁链直接带到了空中!
但和苏安相比,他有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被带到空中的姿势。
他是被锁链拴住然后带到了天上!而当他来到苏安的面前的时候,他的身形没有时间调整!而苏安却已经将血魔法所凝聚出来的砍刀高高的举起!
一刀斩出,一道飙血的伤口自风间琉璃的身上绽放而出,苏安这一刀奔着他的唯一的要害而去……而那就是眼睛,作为和源稚生一样的皇,风间琉璃同样身体之中有上千块骨头,它们护住身体任何一个地方,几乎堪称完美,但他护不住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