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接过手帕仔细闻了闻。
“像是江湖之人下的毒。小姐,奴婢早已打听过了!医术最高,除了宫中太医之外便是回春堂的坐诊医师。”
陆云杪直接拉了茯苓从后府的后门去了回春堂。回春堂附近周遭居民早已将灯火熄灭,唯有回春堂隐隐还亮着烛火。
茯苓刚想上前扣门,就被陆云杪一个眼神阻止。陆云秒拉住茯苓的手臂,一个纵身便来到了屋檐之上,这些天她所练的功夫已然有了基础,像这种高度实在难不倒她。
陆云杪将屋顶的瓦片揭开,发现回春堂的医师近趁着无人之时点了火细数银票,试问一个医师一年不过十二三两银子如今鬼鬼祟祟,竟然在点银票。
她去回春楼并未用自己真实身份,陈羽彦并没有发现女扮男装,她探听陈羽彦心生知己,并不会给祖母下毒。
陈羽彦也算为人磊落所看样子应该是有人贿赂了医师让其在安平王面前故意说她带回的解药被掺了毒药。
医师抬头看到屋顶被人接了一片瓦,顿时大惊失色。陆云杪直接从屋顶跃了下去,掉下来的瓦片砸落在医师的脸上。
“你们是谁?”
“为何你也配做医师,所谓医者父母心我祖母已经病重,如何也等不下去了,你可知她中的是一种奇毒,竟然为了些银子就说唯一的解药是毒药。”
“什么解药毒药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何况你大半夜闯进我家我要去报官告你们私闯民宅。”
“报官?京兆府可是我手下的人若你去报官为难的只是你,茯苓给我好好教训他。”
茯苓点了点头,冷静走了过去一通拳脚,这医师被揍的鼻青脸肿,惨叫连连之没有撑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吐了口。
“这位小姐,您是陆府大小姐吧?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我若是不从,这小命就保不住了,前日来有个蒙面女子威胁我说隔天安平王府会请我去验药。如果我说药物是毒物,就给我一大笔银子我只能答应下来,不然我小命不保。”
陆云杪转头看了一下医馆,四处这装药的中药柜子,都是用樟木做的一般的医馆也就是用柳木或者松木。
这证明回春堂并不缺周转,而且这回春堂向里走便是一间卧室,这卧室门便是用上好的乌木做的,在看眼前回春堂的大夫也不像缺钱或是遇到困难。
“此处虽简陋却还算规整。上次你医者仁心不光救了我,还救了我母亲,为何会答应如此无理要求?”
医师挺直胸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怒目而视,于方才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只见他将地上银票捡了起来,放进了盒子里。
“大小姐身份高贵,不知贫民百姓如何生活困苦,若是我拿了银子,还能救济一些灾民。
安平王府内宅的事又与我何干,不过就是那些富贵闲人肉食者鄙谋,左右我无法控制,不如拿了这钱,至于此事会有何后果,又与我何干?我不过是被迫的哪有选择的余地。”
陆云杪抿了抿唇心中暗恨不已,若是坐实这事,那么受害的便是陆老夫人和他母亲。“我替安平王府办了事,又帮助了穷苦百姓,这钱我并没有自己留下,所以我认为十分值得。”
陆云杪听到这里眼神炯炯盯着医师。 “你不过就是一个蠢人罢了,难道真以为自己是神佛吗?悯众生苦,你救的不过是百人,你可知此事一旦做实连累的便是郡主!
我并非替我母亲说话,而是我外祖母寿安公主会迁怒。如今安平王府不过就是一个外姓王爷罢了比之皇家不知浅薄了多少。”
“那也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医师不甘示弱,陆云杪又是一声冷笑。
“我母亲向来心善捐钱搭桥,从不吝啬银钱!十几年来出钱救灾,也不知有多少人因我母亲的善心得到了救助,如今大夫为了救助上百人,却要断送我母亲的性命,好人没有好报。
此事虽是高门大宅府内的倾轧,可是此事疑点颇多,若是寿安公主也就是我外祖母执意彻查的话必然会水落石出。
若是我母亲已死必会连累你,甚至是你救助过的人也会被当成同党全部秋后处斩。你可知皇室震怒,死的不只是平民百姓天子一怒尚且浮尸千里,更何况是皇室的公主?”
医师转而清醒了过来,明白自己不过是天子脚下的升斗小民,尚且不能与官府作对,只能凭借自己双手帮助更多的人,更何况是与皇家作对?医师认识他自以为是是有多愚蠢,不光害了自己更害了无数的百姓。
“小姐,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下此错事,这些银子我会悉数奉还给这些银子的主人。而且还会在安平王面前说清楚真相。”
陆云杪摇了摇头说:“这些已经晚了,如今事实已成,就连我都无法扭转不是凭你一个道歉便能解决的。”
医师想到这里感觉自己实在愚蠢,转念一想,或许还有补救的法子,连忙说道:“陆小姐我有办法制作出解药,老夫人的毒,还有的治。”
茯苓立刻将手帕打开。医士用鼻子嗅了嗅便说道:“这解药怕是不能再用了,我倒是可以制作出一瓶新的来。”
陆云杪点了点头。“我明日会派茯苓来取解药,务必谨慎,小心行事。”
大夫点了点头,隔日中午茯苓便出府将解药拿回了安平王府。
陆云杪看着这解药,将这解药化入清水当中,随后用勺子喂给了老夫人,陆老夫人眼珠转了转,隔了半柱香的时间,果然清醒了过来。
安平人王听到真容禀报,立刻喜上眉梢,他就知道母亲一定会没事的!.陆云杪那丫头在想必是从郡主那里讨得了解药,看来这可真是老天在保佑母亲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很快,安平王便来到了老夫人所住的云安堂。
安平王看着陆云杪脸色冷然。“你是有办法的!如今救回了老夫人,也算是你将功补过。”
陆云杪直接站了起来,眼神中闪过一道讥讽。“父亲该不会真的以为这解药是我从母亲那里讨得的吧?如果是父亲不肯相信,母亲没有下毒也便罢了。每日解释我也累了!既然是我救活的老夫人……”陆云杪转头看了一眼陆老夫人,而陆老夫人此时重病异常又被人下了毒,清醒之后进确实比之前更加开明。
“你想要什么赏赐,毕竟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陆云杪看了安平王一眼。“还请父亲与我母亲和离。”
安平王看了一眼陆老夫人,在转头看着陆云杪,突然觉得陆云杪这张脸竟然和王妃年轻时候十分相似。
不知为何,他竟然动了一丝侧隐之心,直接挥袖转身。“绝不可能!那贱妇虽给母亲下毒,但此事尚未有分晓,你如今咄咄逼人,竟然逼为父与你母亲和离,是何等的悖逆伦常。为父断然不能答应你的要求。”
罗姨娘见状在旁规劝起来。“大小姐从不是无中生有之人,如今她提出如此要求,想必出自真心。”
安平王猛然转身一巴掌挥在罗姨娘的脸上。“贱人,这里那有你插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