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赵、齐两国之间持续了数十年和平时期,终于正式宣告结束。
两界城之外,齐国终于发动了攻势。足足能有二十万兵马,全数集中在了号称是赵国南方门户两界城之外。
赵国自是不肯在第一次的交锋中就示弱,随即派出兵马迎战。仅仅一日间双方便死伤军士数万,两国交界之处尸横遍野,鲜血沾满了大地。
赵国太师楚破天乃是两朝元老,更是号称是不败的战神。数十年南征北战之中,未尝一败,平定了无数的叛乱。
然而对方主帅也非等闲之辈,近些年以来突然异军突起,没有人知道其人究竟如何。尤其是近十年才声名鹊起,实则乃是齐国国主最依仗之人。
起初开始的时候,两人排兵布阵,几次交锋之下,倒也是斗得旗鼓相当。各有损伤之下,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双方都没有想到,甫一开始,战局就是如此激烈。短短一日的时间,就造成了如此的损失,情况已然超出了自己的预知。
就连那众多的武林高手也在这一段时间之中,折损了数十条性命。对方的武林高手来赵国军营之中行刺,反被击杀。
而赵国之中一些武林高手,在这段时间内,也不断地前往对方军营之中。同样的是,行刺未成,反倒是将性命丢在了对方手中。
一时之间,家仇国恨,在这些兵士,军中将领眼中越发的深了起来。就连那武林中人,也是分外眼红,恨不得立时将对方斩杀在战场之中。
此时身在济州城之中的石易风,听到前方战报传来。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整个人星夜之中就急忙上路,赶往两界城。
济州陈距离正在处于战事之中的两界城,只有区区不到五百里之地。以石易风现在的修为,仅仅不过只用了一天一宿的时间,就到了目的地。
这这两日来,双方不想再组织大规模的战事,纷纷采取了小规模的战斗。
几日之间调兵遣将,各自使出本领,倒是互有胜负。
两方主帅眼见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倒也是惺惺相惜起来。若不是为了两国国家之事,说不定还能成为忘年之交,留下一段佳话。
两界城外,楚破天的行军大帐距离城池仅仅百丽里之遥。此时的他,端坐在主帅之位上,面色凝重的听着前方斥候来报。
“报太师,凤阳郡、林江郡、丘路郡三城叛变,三城兵士能有十五万人,皆奔着我方军营而来。”
斥候说完这些,见大帅并没有什么吩咐。其本人也只好这么微微弓着身子,不敢抬头,生怕这紧要关头打扰到主帅的思绪。
“噔,噔,。。。。。。”
太师楚破天,听完斥候汇报之后,并没有立刻下命。只是右手轻轻地敲打着桌案,一阵阵轻微的响声,缓缓的响了起来。
“退下吧!”
那名斥候听到楚破天如此说话,急忙说了一声“是!”。然后整个人倒退几步之后,急匆匆的离开了主帅军帐。
偌大的军帐之中,顿时只剩下了楚破天以及一干将领。寂静之中,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断断续续的传来,手指不断敲打着桌案的声音。
“临行之前,早已料到会有此事发生。只是没想到战局僵持的时候,司马风会突然跳将出来。”
“好在,现在事情还在掌控之中。那三城士兵皆是我赵国之兵士,不明所以之下,才跟随着反贼。”
“如今只需要需出派三名刺客,进行斩首行动,等到大势已成。那三城兵士群龙无首,自会重归赵国。”
楚破天就像在自言自语一般,也不看向下方的众人。
而然片刻之后,只见其眉头紧蹙,脸上担忧之色越发的深了起来。此事虽然说来看似简单,实际上操作起来极为棘手。
暂且不说别的,那司马风在自已印象之中,着实也是一个极为难缠的人物。其心思之重,计谋之深,手段之多,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三千城池之中的郡守,此人的确算的上是出类拔萃。尤其是此人调兵遣将,带兵作战的本领,实在是不在自己之下。
如今,己方也就是凭着兵力远远多于司马风,这才在无形之中震慑住此人。一旦,战局失利之时,恐怕对方会冲杀过来,丝毫不给自己等人机会。
此等人物不能为自己所用,真是一大损失。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能造就出一个拥有如此之才的人。
不管对方人品如何,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逆臣贼子。单单从这一方面来看,司马风的确胜过其他郡守甚多。
而那林江郡、丘路郡两城郡守,论才能,不过是中人之姿。论带兵能力,更是与司马风相差甚远,根本不足为虑。
事情已然到了这般田地,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将司马风斩杀。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专心面对来自齐国的威胁,再也不用为后方担忧顾虑。
只是这一位武功高强之人,到底该从何处寻找。寻常的武林高手,恐怕还没有找到对方的身影,就被对方的人击杀掉了。
这一点根本毋庸置疑,单单是这几天以来,对方不断派出杀手行刺来看,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而且,自己这一边未尝不是这么做的,正所谓两国交战,兵不厌诈。你想斩我方将领,我方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寻常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可能成功。只有那些不世出的绝世高手,才有可能成功,比如说前些时日决战的九玄派在掌门聂清尘,又或者是野狼帮帮主—任不凡。
此二人之中,任何一个都有着绝世的武学修为。如果能有其一,则此间大事必成,自己也对圣上有了交代。
“裴副将,劳烦你走一遭了。”
“大帅,有何吩咐!”
说话之人,人高马大,身体足足能超出常人一个头之多。满脸络腮胡,说明此人乃是一个极为粗狂、彪悍,性格直爽之辈。
“裴副将,你带我亲笔书函,前往后方。上白鹤山正一门寻找一人前来相助,此人号称赵国北方第一高手,名为秦牧!”
就在众人听到这个名字之时,脸色忽然不约而同的一变,然后就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个秦牧实在是太有名了,虽然其本人只是江湖中人。然而其本身的名气,却早就在百姓之中传开,就连朝廷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据说此人年轻时,本是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忽而之日,镇上来了一帮强人,将镇上的所有百姓屠戮殆尽,其家人无一幸免。
若不是其恰巧外出,不在镇上的话,那一日恐怕也会遭到歹人毒手,不能幸免于难。也正是一位如此,才有了后来的秦牧。
当时,此人已有二十岁。遭逢变故之下,随即起誓,必将强人一一诛杀。其后,更是拜入了正一门下。
二十年后,秦牧横空出世,以雷霆手段将强人一一诛杀。其后更是率领正一门,征战四方,将北方所有门派彻底折服。
正一门前任掌门弥留之际,将掌门之位传与秦牧。更是对门下之人言明,非此人不能担此众人。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正一门下所有长老,弟子,奉秦牧为掌门。然后才有了如今正一门超然的地位。
此人的武功修为,已然达到无往而不利的境界。据说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时至今日,其武功修为可想而知。
一月之前的九玄派掌门聂清尘的武功修为如何,野狼帮的帮主任不凡修为如何?如果秦牧出手的话,二人决然不是其对手。
如果此人出手的话,料想诛杀司马风根本不在话下。
这也是楚破天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毕竟此人身份太为敏感,而且其人对朝中的一些官员,甚是不喜。
这一切,都来自于数十年前的屠镇事件。秦牧对于朝廷不闻不问的态度,身为恼火。如果不是其志不在此,恐怕每日里,当今国主都会生活在颤栗之中。
二十年前,楚破天正是一方郡守,曾经救过其一命。秦牧此人重情重义,临走之时曾许诺不会辜负旧人。
这也是楚破天下定决心,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此事除了秦牧之外,再无他人可以胜任。
然而此等机密要事,断然是不敢声张出去。除却帐中这些心腹之外,万万不能再让其他人知晓。
“卑职领命!”
“事不宜迟,你赶快出发。十日之后,成与不成,全在天意了。。。。。。”
与此同时,齐国国主齐崇云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的时候,给凤阳城郡守写了一封亲笔书函。
而此时的司马风营帐之中。
两道人影模模糊糊的从出现在帐布之上,其中一人正在不停地来回走动。而另外一人,却是安静的站立于帐中。
司马风此时的神情颇为烦躁,如今的战况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料。本以为齐国会势如破竹一般快速的攻入两界城中。
然而如今却是陷入了胶着的局面。最主要的是,自己最近总是隐隐间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朝不保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