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阿里瑟姆本人，谁也不知道他创造这些工具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或许是工具只要满足做工需求即可，其他性能不再考虑之中，所以有些永恒族并不完美。

马卡里和水精灵的缺陷最为明显，马卡里是天生的聋哑人，队伍中最擅长科研的法斯托斯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而水精灵则永远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她讨厌这个样子很久了，她也想学其他同族和人类一样去谈恋爱。

阿贾克想到第八识走之前说的话，模棱两可的道：

“或许可以。”

“或许？”

水精灵的眉毛扬了起来，对阿贾克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阿贾克平静的道：

“第八识想和我们亲自谈谈，而且他也需要根据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对人类的生存和种族延续造成的影响，判断给予我们的待遇。”

“···”

德鲁尹一脸不爽的嗤笑道：

“这不完全是他说什么算什么吗。”

“我们没有拒绝的权力，事实上，我已经无法联络到阿里瑟姆大人了。”

阿贾克叹了口气，她之所以解释这么多，更多的是给同族打个预防针，提前安抚他们的情绪，免得在真正和第八识会面的时候失控。

“我们只是阿里瑟姆大人创造的工具，他却是提亚马特大人的亲子，这其中的差距你应该能够明白的吧。

在面对我们的时候，他的所言所行都代表提亚马特大人的意志。”

“···”

众人无言以对，想想都有些心酸，他们这群工具任劳任怨了无数岁月，却不如一个刚刚成长的种族，即便这个种族在宇宙中很弱小，甚至差点被当做祭品，但人家运气好，遇到提亚马特这种亲妈。

并不是所有天神组成员都特别在意自己的子嗣，大部分天神组在出世时会毫不留情的将子嗣的生命本源全数吸收作为自己破壳而出的食粮，提亚马特这种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子嗣的才是异类。

从永夜症中恢复了些许精神状态，依旧脸色恹恹，气质却依旧高冷的蒂娜平静的道：

“他什么时候来？”

她倒是不在意忠诚、工具什么的，如果有机会摆脱现在的身份，不再受永夜症困扰，正正常常的和吉尔加美什度过一生，哪怕失去所有力量，和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也无所谓。

“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天。”

“那今晚好好休息吧，看看这位会给我们出什么样的难题。”

蒂娜说完已经没有和其他人聊下去的兴致了，双手撑着桌子起身。

他们没有选择，在这里争论也不过是毫无作用的抱怨和发泄，只会让她听得更加烦躁，所以眼不见为净。

旁边的吉尔加美什对众人歉意一笑，站起身扶着蒂娜的肩膀回了他们的房间。

众人见状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有的默默不语回房，有和亲近的同伴外出聊天散步，也有人孤零零的坐着，姿态各异。

阿贾克心中暗叹，他们的人心早就散了。

一天后···

第八识如约而至，看着坐在桌边的永恒族，微笑道：

“各位考虑好了吗？”

德鲁尹呛了一句：

“我们有选择吗？”

“生或死，是个选择题。”

第八识笑容不变的轻声回答，不愿意接受他和母亲给的选择，那就选择去死嘛，问题不大。

拥有操纵物质能力，亚裔长相的瑟西眼看气氛急转直下，在德鲁尹继续嘴硬之前，连忙打断，圆场转移话题道：

“考验是什么？”

“随便聊聊，判断你们对人类生存和延续的影响。”

第八识耸了耸肩，说的很轻松，事实上他也不准备对这些人施行什么严苛的审核，不管他们原本的目的是什么，论迹不论心，人类发展的过程中一直有他们保护、推动，也就最近几百年，科技的发展和持续的战争等因素让他们隐居避世。

“实际上最终也不会彻底削去你们的能力，而是封印，随着人类的进化会逐步解封。”

体型仅次于吉尔加美什，但是倾向于肥胖，非裔肤色，小队‘最强大脑’，能力是念力的法斯托斯微微摇头道：

“两千年，人类的身体比以前更弱了，他们的智慧用在了开发、使用工具，如何更好的争斗、杀死同类上面。”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封印不封印力量的问题，他的真正实力在于脑袋里的知识，没有念力麻烦了点，但影响不大，而且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他就不再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与其说是反驳第八识，不如说是向第八识表达自己对人类的不满，他曾对人类寄予厚望，明里暗里输出各种知识，结果人类总有办法把科技用在战争里。

“我知道你在介怀什么，我在人类的记忆中看到了你的过去，在你的精神中读取到了情绪。

你认为当年在脚盆鸡种蘑孤是错误的？”

第八识饶有兴致的看着法斯托斯，伸手将一颗漆黑的珠子弹到法斯托斯面前。

“给你一个提前体验做人的机会，要试试吗？那片土地上逝去的无辜者的死亡经历。”

第八识双手十指交叉拖着下巴，嘴角微微翘起，重童中的情绪却如同一池死水，毫无波澜，冷的沁人心脾。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法斯托斯身上，瑟西轻声劝阻道：

“法斯托斯···”

吉尔加美什则是对第八识道：

“他是个纯粹的科学家，脑袋里只有···”

吉尔加美什指着自己的脑袋画了个圈，意思大抵是法斯托斯是个书呆子，研究知识研究的傻了。

第八识目光微微转动，目光有了些许温度，坦言道：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纯粹、坚毅，守护是平凡也是最伟大、最美好的志向。”

他喜欢捉弄史蒂夫那种能力不足或者有天然思想缺陷的超级英雄，因为这种操蛋玩意具有表率作用，很容易带歪人类的思想价值观。

但对吉尔加美什这种简单到干净的存在非常欣赏，尽管这种人在人类社会当中往往是比较吃亏的。

纵观所有人类视角中的吉尔加美什，这个男人强悍、勇勐、大气，却又甘于平凡，为了一个爱情舍弃世俗的诱惑，居住在人迹罕至的荒原，自给自足数百年。

敦厚身体里有一颗灵巧的心灵，干净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