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封皮的书名为《黑暗神书》,是一位超级魔神西索恩散发出来做信标收割宇宙的工具,不仅是这个即将死去的宇宙存在,第八识自己所在的宇宙里面也有,而且有人在研究复刻版本。
包括现在斯特兰奇手中的《黑暗神书》也只是复刻本,原本依旧存在于西索恩的神庙当中,而且只有西索恩选定的人才能找到并打开。
不过复刻本也不容小觑,尤其是在斯特兰奇这种天才法师手中,一瞬间看似只是激活了一道魔法,其实并不止,还有两道隐藏在了第一道魔法的动静之下,可谓技艺精巧,心思毒辣。
然而···
“散!”
第八识随意吐出一个字,袭来的魔法便烟消云散。
斯特兰奇三只眼睛同时睁大,惊怒交加的吼道:
“不可能!”
黑暗魔法的强大,斯特兰奇是十分清楚,而且他对这些魔法运用的非常熟练,他不相信有人能够用一个字就破灭掉这些魔法,只是他的确没有感受到任何魔法波动,甚至有种是自己主动中断了施法的感觉。
第八识一步一步向斯特兰奇走近,澹澹的道:
“没什么不可能,我就是你,作为至尊法师,怎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魔法呢。”
“···”
斯特兰奇短暂的沉默之后放弃了使用《黑暗神书》,双手虚握凝结两面金色的圆形法阵,拿出了卡玛泰姬法师最擅长的术式和战斗方式,自以为看穿了真相,言之凿凿的道:
“你别想骗我,你就是西索恩对吗?”
斯特兰奇思来想去,只有那位《黑暗神书》的编写者,多元宇宙级别魔神西索恩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黑暗神书》的魔法,并且无法被时间宝石观测到。
“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呢,斯特兰奇。”
第八识失笑摇头,说着走入斯特兰奇的警戒范围内。
斯特兰奇杀意爆棚,尤其是第三只眼中的恶意几乎化为实质,双手的魔法阵收缩变成扇形,如同两把战斧向第八识砍去,薄如蝉翼的边缘比任何快刀都要锋利。
然而魔法阵尚未靠近第八识便闪烁起来,如同电路老化的灯泡。
‘砰!’
虽然并没有声音发生,但斯特兰奇脑子里就是有了这种想法,魔法阵两三次之后便直接四分五裂,化作纯粹的魔力消散在空气中。
斯特兰奇已经来不及收手,所幸咬牙握紧拳头继续进攻,只是身体突然像关节锈死的机器,无论脑子里如何想的挥拳,偏偏动不得分毫。
他能够感受到,和主要发力肌肉相对的肌肉在向另一个方向发力,不仅抵消了自己的动作,还让自己动弹不得,好像身体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和脑子的想法完全相反。
这就是多元宇宙级别的魔神!?
斯特兰奇心中无比震惊,只是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眼睁睁看着第八识抬起右手,并拢食指中指戳在了自己的眉心,也就是第三只眼上。
触感微凉,身体上并没有感觉这一指很用力,灵魂却好像遭受了重击。
一道浑身缠绕着黑色魔力,自里到外都被这不详魔力腌透,略显虚幻的斯特兰奇以仰头望天的姿态从身体中倒飞而出。
不详的魔力仿佛遭受到了某种约束,迅速收缩回斯特兰奇的灵魂中,消失的干干净净,斯特兰奇灵魂和身体上的第三只眼同时消失不见。
“这···”
斯特兰奇如梦初醒,双手颤抖的抬到自己眼前,旋即扭头看向窗外的灰雾,震惊、惶恐、悔恨···重重情绪在面孔上演绎,最终变成了复杂的模样。
“我到底做了什么?!”
有点辣,韧性不错,能量充沛。总的来说是种不错的食材,回去可以和古一商量着看看能不能搞一波。
第八识咀嚼着刚刚剥离出来的魔力,漫不经心的点评,看到斯特兰奇恢复理智看向自己,于是咽下了残渣,澹澹的道:
“清醒点了吗?”
“是,你···”
斯特兰奇看着第八识欲言又止,恢复正常之后,回想之前的经历,理智上线细细琢磨几次,他对第八识的身份有个猜测,但又不能肯定。
因为那只是理论上可能的存在。
“同位体。”
第八识微微颔首肯定了斯特兰奇的猜测,旋即男性化的面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似男似女、似老似少、似圣人又似罪犯的面孔,以及无数和面孔契合的声音重叠响起,并不嘈杂也不宏达,只是平静的陈述。
“此方宇宙人类意志宣告:
至尊法师史蒂芬·斯特兰奇因一己之私造成种族灭绝,罪无可恕,从此开除人籍。
宣告结束!”
随着简单的声音结束,斯特兰奇的心勐然纠紧,大口喘息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童孔中演绎着绝望。
尽管什么都没有变化,但他清楚自己永远的失去了什么。
这个宇宙的人类意志已经融入第八识,并没有消散,只是其中已经没有了属于这个宇宙的斯特兰奇的那一份,从此他将没有来处,也再无归处。
斯特兰奇就是斯特兰奇,不是至尊法师,不是人类,但也不是别的,什么都不是,他被自己的族群抛弃了。
斯特兰奇哀嚎道:
“我,我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可以赎罪,在另一个世界,永生永世,求你了,人类的意志。”
“拒绝,一审即终审,作为人类对生存和种族延续渴望的人格具现,不论你有怎样的才华,在做出人类灭绝的恶行之后,都不值得原谅。”
第八识冷漠的回应。
“与这个宇宙一同寂灭吧。”
说罢第八识转身离开,在斯特兰奇被开除人籍之后时间宝石也不再受其操控,镇压半个纽约的力量消失,灰雾以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速度吞噬半座城市。
斯特兰奇看着第八识的背影,没有挣扎自己的命运,坦然被灰雾吞噬,只是发出最后的请求。
“请给另一个宇宙的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