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hong卫兵们还纳闷呢,之前“教育”这些人的时候,总能从他们的家中搜到不少的“战利品”,然后再销毁一部分,怎么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呢?
之前打伤老爷子腿的那个专桉组的贾组长,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迫于压力,只好把他往下撸。
他心里虽然窝火,但是也没办法,在他看来,那位虽然压着他,对他施以惩罚,但是他也是值得的,毕竟现在那位的日子也并不比自己好过啊。
此刻他看着凌乱的屋子,眉头皱得死死的,这不不对,很不对。
怎么可能这么的干净!
“看来,你们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老实啊,说吧,你们把东西都藏哪儿去了?”
屋子里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站得笔直,单手背在身后,即使脸上有着些许伤痕,也不影响他一身的傲然之骨。
“我不懂你这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何来藏之说。况且你们不是一直在我们家附近盯着的嘛,我们什么时候吃饭都知道,还能不知道我们做了其他的事情?”
冷眼看着贾组长,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眼前的人,心狠手辣,对于他们,那是不留一点儿的余地。
现在自己也落到了他的手里,自知不可能全身而退,但是能保住自己半辈子的那些收藏,免遭恶人之手,他也就知足了。
“不说是吧,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了。”
贾组长面目狰狞,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给我仔细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他们还能有遁地的本领不成?”
又是一番折腾过后,实在是找不到东西了,就把厨房里的那些米面给拎了出来。
“这些东西哪儿来的?”
最近几天这男人被他们拉着,忙着批斗,家里人也别盯着,谁去买的粮食,看着分量也不少啊。
“自己买的。”
“你觉得我会相信嘛?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来,那你告诉我,在哪儿买的,我这就让人去核实。”
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被一直盯着他的贾组长捕捉到了。
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本事那么大,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把人给我带走,另外,你们给我警醒着点,别一天天的吃饱了就知道睡觉,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
一直低着头的小伙子,听着贾组长走远了,这才敢抬起头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他也没怎么休息啊,那大半夜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他眯会还不行了,谁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睁着眼睛盯着看啊,又没个人和自己换班。
小伙子骂骂咧咧的,看了眼乱糟糟的房间,又看了眼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看到他看过去,女人直接把孩子拉到了自己的后面。
嗨,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挠挠头,继续躲在角落里看着这个院子吧。
其实吧,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但是,这事还是挺邪乎的,到了晚上几年确实听到人说话的动静,隐约还听到搬东西的声音,但是他也是真的没有看到有人进出。
所以这事,他心里也没有谱啊,所以那个贾组长批评自己的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啊,这么邪乎的事情,说了人家能信?
说不定到时候还把自己当成“四旧”给抓起来,送去给他们批斗,他才不要。
宁愿被批评几句,也不想去犯这个大忌!
“说吧,你家里的东西都哪儿去了?”
贾组长把两小袋的粮食“啪”的扔在了桌子上,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时不时的斜眼看看被固定在审讯椅上的男人。
“我家里的东西,今天已经被你们全部翻找过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些什么,不过,不管你们要找什么,我能说的就是,我家你们随意找。”
“放屁,你是把我们当成傻瓜了嘛?我们第一天到你们家的时候,你书房里可不止那些东西,要是你没有做什么,难不成那些东西自己长腿跑了?”
贾组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目露凶光,双手撑着桌子。
“你可以去问问你们的人,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我们家,做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嘛。”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只不过是给你机会,有些东西你自己说,和我查出来的,结果就是天差地别,你知道吗?”
男人透过还未完全散去的烟雾,看着贾组长晦暗不明的脸,又想起那个小伙子对自己说得话。
黑暗只是暂时的,光明终将会来到,自己的那些东西,她会好好的保管着,等着将来的某一天悉数还给他,而且他相信,那一天一定不会等太久。
他那年轻,笃定粉脸庞,让他有一阵恍忽,原本被折磨的身心俱疲粉他,忽然之间好像又看到了远处的光亮,似乎有点距离,但是又让他觉得,只要自己坚持一下,还是可以到达的。
那小伙子说他叫吴用,来得蹊跷,却又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自己他的一些事情,要不是看他没有恶意,真的要怀疑是那些人别有用心的安排了。
最终他下定决心,把那些东西都交给了吴用,而吴用真的很厉害,不仅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东西带了出去,接下来的几天还给他们送来伤药和粮食,帮助他们。
他应该庆幸的,庆幸遇到吴用,那些东西才免遭于难。
他又怎么可能把吴用给供出来呢?
“对我而言,结果怎么样有差别嘛?”
“看这样子,你是下定决心和我们作对了,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圆了你心中那份‘大义’!”
贾组长盯着那张坚毅的脸,一副决然的样子,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看着柔柔弱弱的,伸手拿不了两斤油的样子,骨头怎么那么硬呢?
“啊,啊……”
一声声的惨叫声从审讯室里传出来,不管是房间里还是房间外,那些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贾组长,这种人啊,就是欠收拾,您放心吧,先回去歇着,这里就交给我了。”
贾组长一出来,旁边立马跟过来一个人,狗腿的说道。
贾组长回头看了看房间里那个因痛苦低下头粉男人,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
献殷勤的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解的摸了摸脑袋,这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