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人们各自代表了谁的利益,表面上他们还是都处在彼得的领导之下的,都是同属于军官团的一员。
对于这么一个之前从不属于军方任何一派的新人,更不属于他们曾经熟知的任何对等的派系,他既不是军人,也不是官僚,更不是资本家和神棍,苏修这种宛若挑衅整个旧军官集团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不快。
但是,苏修也从来就没打算靠这帮人去收复地球。
迟早要把这帮人全搞走,然后把船留下就行。
苏修思维发散间,略带恶趣味的想到。
“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
彼得身旁,一个脸色阴郁的中年军官盯着苏修,脸色不善。
“我会把今天的会议内容调教给审计院审查的……”
“鲁泊——”
彼得皱了皱眉头,他看着自己身旁副官,这是个传统的军人,对于军队传统相当的重视——如果换种说法,就是个倚老卖老,靠着论资排辈上位废物点心。
这种人在军队中最多,也是为数不多平民能够晋升的通道。
他们更是维持着军队保持稳定的基石,因为有才能的和有背景的人总是想方设法的试图在军队中搞点事情证明自己。
而军队一点不留意被带偏,走上搞事之途的话,人类历史上的诸多教训都是可以借鉴的。
“那你大可以试试——”
而那个年轻的,新就任的联邦指挥官则像是毫不在意他的威胁一样,他对于军人们的威胁毫不客气的还击。
高尔察克看见了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顺便通知你们一件事情,由联邦授权,已授予我在帕缇娜全权组织新政府的权力——”
苏修澹澹的说道,今天他来此的目的只有两件事情,一件是看看联邦军队高层目前的状态,另一件则是宣誓主权,或者说,展示自己现在拥有的权力。
权力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如果你不时时的展露出来,让人们知道你有这样的权力,它就是虚幻的甚至是不存在。
苏修说到,他观察着办公室中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人们听到这话的表情是毫无例外的惊慌,甚至恐惧之余的厌恶。
“我们的联邦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判断——你在撒谎……”
人群中人们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人群的恶意朝着苏绣涌动了过来,而苏绣的回应只有无畏。
“你们如果不相信,可以用任意的手段去确认这条消息……我相信,联邦的将军们还不至于堕落到被谎言唬住……”
将军们对于这种对于联邦能够存续的根基的变动报以恐惧和惊异,而苏修也同样厌烦这样与短视的凡人们无谓的争辩。
人们终究因其视野所限,他们看不见世界的真实。
人们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影响着,生活的环境,受到的教育,日常接收到的信息和所看见的社会的那一部分师如何运作的……这构成了他们眼中的世界,这些东西更是称之为人的那一部分更本质的存在
人们像是被他如此自信的,甚至带着点怜悯的话语镇住了。
他看着这些可怜的凡人日夜纠结于世界的表象,却丝毫不顾真实的世界到底是如何运行的,以及肉眼可见的危机。
“难道联邦真的……”
高尔查克看着一脸平静的苏修,这并不是假话,至少,在这里这样的谎言并无任何意义。
他将震惊掩藏在眼底,而身旁的同僚们一个个呆在了原地。
将军们望向了坐在最中央的那个人,他们的将军,试图从他的口中得出否定的答桉。
但是结果是令人沮丧的。
彼得张了张口,他肩上的五颗金星颤动了几下,他抿了抿嘴唇,因为紧张,更因为某些被他当作笑谈谈资的东西变为了现实。
彼得的嘴唇苍白,颤动着。
他艰难的用舌头抿了抿干涩的唇,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的,一字一句的阅读着那些刚刚发送到邮箱中的词条。
“联邦已授权……即刻起生效……”
他读了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在安静的房间,在所有人的面前。
“是的……”
房间内很安静,人们静静的听着他说。
“联邦确实已经通过了法桉——”
室内瞬间哗然。
人们交头接耳,表现在外的无一例外的是担忧。
哈里如若梦幻的站了起来,他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
联邦的高层疯了,审计院疯了,全知会疯了,所有人都疯了——
这群疯子……他们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局面光维持下去都让企业多么的艰难,他们怎么敢冒着全面崩盘的危险启动这样野蛮而元始的政令。
“我不相信……我要申诉,我——”
他失态的大吼道,如果他失去了这笔的订单,失去了前线的所有订单,所有的市场,还有那些被用一堆废纸就收走的工厂和人员,重工会怎么看待他呢?
免职,沦为平民,被剥夺灵能的身份,打上耻辱的,与贱民们相同的烙印——那是连死都显得是如此奢侈的惩罚。
不……企业,企业的力量遍布着联邦,它们不可能对这样赤裸裸的抢劫坐视不管——
他恐惧而不甘,但现实是残酷的,而且毫无下限。
“为了准备这次远征,审计院已经授权开始对与远征相关的诸多企业进行财产清算,并出资将其并入联邦资产以更有效服务于神圣的远征。”
苏修继续说道,他无视了太多人内心复杂而激烈的情感,他漠然的说道,仿佛他的话就如同谕旨和事实。
而这样的一个人——
也许,他真的能完成前无古人的伟业,完成那样的伟业。
高尔查克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狂热。
联邦真的在改变了,即使是如此粗暴的改变,也好过之前的一潭死水。
“对了,最后再给大家解释一件事情,联邦授权我为帕缇娜总督是为了总揽远征军事——也即是与远征相关的一切事宜都要经过我的审查。”
苏修讲到,他不留任何的情面,因为他从来没打算指挥这么一群数次远征全都伤亡惨重徒劳无果的指挥官们进行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