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原本有些僵化的气氛,被梁知这么一打诨,倒是又热闹起来。
好些小老太太仗着年纪大,开起小两口的玩笑来。
“结婚有一段日子了吧?打算啥时候生孩子啊?”
“这冬天坐月子不遭罪,不过瞧着你们这架势,怕是得赶到八九月份了吧?正热的时候呢……”
苏甜本来秀气的吃着甜甜的拔丝地瓜,听着人调侃他们小两口蜜里调油,她男人做拔丝地瓜都不忘了给她留一份儿,还打趣这份肯定是那一锅里头最甜的、她们这些人想吃也是不敢吃的、怕甜的掉了牙……
左一句右一句的打趣儿,让她脸色绯红。
没想到这些人说着说着,竟然就能从拔丝地瓜跳到生娃这事儿上。
“我瞧着苏甜虽然瘦了些,可看着是个好生养的,这头胎八成是个带把儿的!”这话就有些哄人高兴的味道了。
老太太们眼睛毒辣,看过不知道多少小媳妇儿了,在生男生女这件事儿上,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经验。
可梁知接受过重塑再教育,更相信科学……那生男生女,也不是看人家女孩子的啊。
毕竟人家的染色体是XX,他的才是XY。
要是自个家这条Y染色体不努力,X染色体再怎么使劲儿,也整不出来男孩儿啊……
何况,他还是更想要再见闺女一面的。
虽然这辈子的闺女不一定还是上辈子的闺女了。
可万一呢……
再说,还有那个没怎么见过面的儿子,这辈子他还想好好的见一见。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按着现在的规定,父母双方为农村居民且只有一个女儿的情况下,还是可以要二胎的。
梁知想的有些走神儿,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众人不免有些面面相觑,心里头也跟着犯起了滴咕:难道这小梁的媳妇儿是个不能生的?
想想也是,这苏家的丫头一看就是好出身,有文化,一身的书卷气,比那些大城市来的知青还要文雅秀气。
这一看就是出身好的人家。
再看那一身身的行头,小皮鞋、羊毛衫、红棉袄……
搞不好还是个高干子弟咧!
众人渐渐地都觉得心里头有了谱,这么好出身的一闺女,家里头能同意把人嫁给梁知这么个地里头刨食儿的,怕是女方有什么毛病。
说不定是不能生养……
原本还羡慕小两口感情好的人,这会儿都有些同情起梁知来。
“我更想先生个闺女。”
梁知冷不丁一句话,打碎了那些人满是同情的眼神。
众人先是惊讶男人竟然有不想要香火的,随后又变成了了然的神色。
哪里是不想要,分明是知道要不了了,安慰自个呢!
大家一瞬间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笑呵呵的打着哈哈就把这事儿揭过去了。
梁知心里头有些奇怪这些人态度的转变和那些不自然的神色,不过也没多想,看着苏甜已经把碗里头的拔丝地瓜吃完,他嘴上客套了几句,手已经牵着人准备走了。
“……家里头也还一堆事儿呢,我瞅着刘家师傅带来的人都是有自己流程的,后续收尾的事情,就算刘师傅不在,应该也不能出什么岔子,我这就不在这儿添乱了!”
陈家老太太自然少不得要挽留一番的。
梁知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大姨也站起身跟人客套了几句,同屋里头的人打了个招呼,就随着人一块走了。
路过陈家当院的时候,梁知撒摸了一圈,从人群的角落里找到了陈峰,暂时的松开了苏甜的手,走过去呼噜了几下人的脑袋:“想啥呢?吃好了没有?”
“没想啥……”陈峰抬头瞅了眼他哥,心里头多了几分心虚。
他站起身来,带了几分局促:“吃好了。”
“那回家吧。”
梁知瞅了眼陈峰面前摆着的饭碗几乎连米饭菜汤的痕迹都没有沾过,也没说什么,拐着他的脖子就把人带走了。
等到了苏甜跟前,他毫不犹豫的撇开兄弟,自然而然的牵起了苏甜的手,脑袋跟人凑在一块说着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
苏甜全程都带着甜甜的笑意,明明梁知也没有说什么有趣好笑的话,就是让她身心愉悦。
两个人并排的在大姨他们后头走着,幼稚的踩着路上少许不够平整瓷实儿的积雪,直到把他们踩的跟路面一样平整才罢休。
北风吹在人的身上很冷,哪怕此刻日头正好,晒在人身上也没有很暖洋洋,反倒是因为偶尔卷起的北风,多了几分使人颤抖的凌冽。
梁知把苏甜的小手包裹住,揣进了自己衣服兜里头。
“……小二楼那边收拾的已经差不多了,年根底了,大家都要休息,很多软装倒是不用着急先弄了,省得他们急着放假回家,给咱们瞎湖弄了。”
“加上最近查抄的风头正盛,咱们也别顶风作桉了,给人添麻烦、也给自己找不舒静。”
“正好这段时间,好好的通通风,年后了再慢慢装修,我估计三四月份开业正合适,天气暖和,旁边的新车路线也要开始运营了。”
梁知跟人滴咕着家里头未来一段时间的计划。
“你就这样不去学校了真的可以吗?寒假应该还有半个月才放吧?”他偏头瞅了眼人。
苏甜从上个星期开始,就彻底的不再去学校了,说是已经请了长假,到时候直接参加考试……
“我跟校长老师都说好了,年前是不用再去了,不过翻了年的话,还是要回学校去的。”
她望向梁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是掉进了星星:“不过,校长的意思是,要是我怀孕了,也可以在家自习,只要准时参加考试就行。”
梁知微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不愿意相信的问:“所以……你最近,看那些书,又拉着我一起探讨,就是想早点生个孩子?”
老婆就那么不想去学校了吗?
为了请假,竟然舍身跟自己同房、把假结婚搞成了事实同房?
想到这个可能,梁知心痛了。
他还以为老婆是……已经爱上他,打算跟他好好过日子了呢。
“那倒也没有……”
苏甜脸色微微有些红,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很多:“我是喜欢和你在一起的,而是那种事、我、我觉得你很好。”
她轻浅泛甜的声音,犹如六月里的一汪清泉,瞬间就流淌遍了梁知的四肢百骸,向心窝窝汇聚而去,一下子就甜到了他的心尖尖儿上。
梁知这会儿恨不能立马抱起媳妇儿冲回家……
额,大白天的,好像也不太合适。
“媳妇儿,我们去县里转转咋样?”梁知忍下了内心的雀跃问。
苏甜一脸茫然:“好端端,怎么突然想要去县里头?”
当然是想跟你生孩子啊!
不过梁知仔细想了想,确实也是不合适。
他有些萎靡的摇了摇头:“没啥,我瞎说的,先回家吧。”
“你……”
这人、这人怎么回事儿啊?大白天的,怎么、怎么就……太不正经了也。
苏甜先是羞恼,接着看人脸色苍白,大冷的天,额头上竟然有了汗,又止不住的着急起来:“你、你没事吧?是不是弄坏了?我……我送你去医院吧。”
梁知摇了摇头,脸色还是白的不正常:“没事儿,不用去医院,就是你、太突然了,我缓缓、缓缓就没事儿了。”
他弓着腰,挪到了旁边横着的一棵大枯树上坐着。
苏甜担忧的眼睛渐渐红了,伸手过去想要帮人揉揉。
“很疼吗?”她软声担忧的问人。
梁知:……
!
!
媳妇儿你别揉啊!
造孽啊!
梁知狠狠吞了两下口水,视死如归的站起身来:“我、我没事儿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大姨他们都看不见影儿了,等下又该惦记咱们了。”
他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有点着急想回家尿尿,快走快走。”
说完拉着苏甜的手就往家跑。
苏甜看着人刚刚还一副腿软走不动路的样子,这会儿却已经差不多可以算的上是健步如飞了,不免更加的担忧:“很急吗?要不你就在路边解决一下,我、我不看的……”
可别因为这么一段路在把自己给憋坏了。
“媳妇儿这我就要说你了!做人怎么能随地大小便呢!这是不文明、没素质的!”
梁知说的义正言辞,脚上的速度半点也没有耽搁下来。
“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回家又没多远了,当然得回家里解决了!”
苏甜犹豫着刚张了张嘴:“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再说了,这天多冷啊!你让我在路边解决那不都冻坏了嘛?晚上你不用了?”
梁知说的一本正经,惊吓的苏甜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小脸通红。
“你、你光天化日的,瞎说什么!”
苏甜恼羞成怒的踩了他一脚,甩开人的手,着急忙慌的往家里跑。
不管这个没正形的东西了,憋死他算了!
梁知却是松了一口气。
媳妇儿实在太撩人了,尤其那个软乎乎的语气,搁谁谁能受得了?
他紧随着苏甜,也快步往家里头走。
家里头的厕所虽然也是旱厕,但外头用塑料布钉了一圈,搭了棚子的,除了一个排风的地方,四周都捂得可严实了!
里头还点了一个小炉子,烧着先前本来准备拿去服装店的那些碎煤。
实在是前段时间,程少知道大姨程美萍在这儿住以后,托人送了好几次的大同煤来。
还送了不少的、噼的特别齐整的噼柴。
现在他们家的木噼柴跟煤都把下屋库房给堆满了。
更别说,他、张叔还有陈峰,一没有啥事儿了,就会出去捡点柴火带回来堆着。
如今他们家也算是底气足了,不仅每个屋都烧的热乎的,连厕所也都是整得热热乎乎的,上厕所一点也不冻屁屁。
梁知一到家门口,就迫不及待的往厕所里头钻了。
苏甜看着他急慌慌的背影,也就没有多想。
只当他是真的尿急……
可等她也出来上厕所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这厕所里头,她明明昨个儿才刚放的两卷草纸……
她四处看了看,厕所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用过的脏纸,垃圾篓里头只孤零的躺着一团纸。
可那两卷纸这会儿几乎全部用完了。
苏甜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满心狐疑,等回屋洗手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儿。
“大姨!咱家厕所里头招了贼了!里面新放的草纸不见了!”
苏甜突然的一嗓子,惊了不止一个人。
梁知本来正准备去大棚里头薅草的,毕竟这浑身的劲儿,光去一趟厕所是解决不干净的。
结果差点被苏甜这一嗓子给吓软了。
好家伙,他都把厕所里的废纸清理干净了,咋还被发现了呢。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不注意细节。
他急吼吼的把苏甜拉扯进屋里头,小丫头不知道咋回事儿,那要是叫大姨张叔听见了,脸还要不要了。
就算大姨不知道,到时候要是真的以为家里头招了贼,这贼还不偷别的东西,专门偷擦屁股纸……
在闹到村里头去抓人,那就更闹腾了。
“嘘!”
梁知将人拉到东屋炕上,捂上了人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见苏甜发愣了下之后乖乖点头,这才松开手去把屋门锁上,棉门帘子放下。
“梁知,咱家厕所里头招贼了!新放的草纸没有了!
”
苏甜回过神,头一个惦记的还是草纸。
梁知瞅着人小鹿慌乱一样的眼睛。
他咕噜了一下,耳根发热。
“没有人偷纸,是我都给用了……”
这话明明没有几个字儿,却好像会烫人一样,说的他十分艰难。
苏甜却没有意会到,目光愈发的茫然:“你拉肚子了?是不是吃坏了?怎么用那么多纸,你……唔?唔!”
突然被捂上了嘴巴的苏甜,小小的惊恐了一下,随后好像是有些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这男人,怎么老是不正经啊!
“你你你、你放开我!”
苏甜好不容易得以喘息,却被梁知强壮的臂膀整个环住。
滚烫的气息让她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用力的想要将人推开,却好似遇见了压住猴儿哥的五指山一般。
偏偏这又是在家里,大白天的,人都在家呢,她也不敢大声。
随即她又恐慌起来……这男人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持不住吧?
大白天的……
苏甜祈祷着梁知不要发疯。
梁知只有满心的无奈:“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证明一下,那些草纸确实都是我用的,没有人偷。”
他微抿了唇,低下头:“……媳妇儿,帮帮我好不好?”
苏甜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人是要她帮什么,脸色爆红。
“你、你少流氓!”
她目光躲闪根本就不敢去直视梁知的眼睛,却还是递了小手过去。
呼……
梁知只觉得刚刚在厕所里头,属实是有些浪费纸了。
苏甜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往上看也不是,往下看也不是,只能别开眼睛。
梁知却觉得媳妇儿这会儿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让他忍不住低下了头。
波~
冷不丁被亲了一口的苏甜,更加的恼羞成怒,手上用的力气都大了,吓得梁知赶紧讨饶:“错了错了,我错了媳妇儿……”
苏甜哼了一声,到底是在这人死皮赖脸、左一声媳妇儿右一声媳妇儿的呼唤中,迷乱了心智,再也顶不起最初的坚持。
大姨本来是听见有人偷纸,气的叉着腰出来的。
结果在外屋地撒摸了一圈,根本啥也没看见,倒是平时白天都开着门的东屋突然关上了门。
她起初有些懵,随后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现在的小年轻幼……”
竟然连天黑都等不了!
这大冬天的,天黑的多早啊,也忒迫不及待了!
她摇了摇头,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又回自己屋跟张叔接着唠嗑了。
俩人原本是打算搬走的,谁成想最近短短的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他们这会儿倒是有些拿不好主意了。
尤其是程少送来了不少的东西,前几天又来送了,还托人给她捎了话,说是过两天忙完了,就过来这边,跟她一起过年……
大姨出来这么些年,已经很久没怎么好好过个年了,更别说跟娘家人过年了,心里头还是挺期待的。
张叔看得出来,就建议她干脆留下来,俩人正就着这事儿扯闲谝儿呢。
“你说小梁儿到底是咋想的呢?我瞧着他这一通折腾,可是整了不少的东西,但你说他要是想做买卖的话,这么多东西,我光看着他整了,也没见他卖过除了馄饨麻辣烫鱼丸这些之外的东西啊?”大姨稀奇着跟人滴咕。
张叔磕打磕打手里头的烟袋锅子:“你管呢?我瞅着小梁儿是个能办大事儿的,他既然做了,肯定是有自个儿的主意,你少说些话,没得到时候讨人嫌了!”
他最近跟村里的烟袋郭学会了抽旱烟,这段时间就有点稀罕起来了,没啥事儿的时候,这烟袋锅子准是不离手的。
倒也不是特别的喜欢抽,就是觉得没事敲打敲打烟袋锅子,再搁手里头盘一盘,是挺有意思的事儿。
“我感觉小梁儿这是提前做准备,等着一个合适的契机呢!”张叔吐了一口烟儿说。
俩人闲话着梁知最近在家里头鼓捣的那一堆东西。
粮食醋、醋蛾子、羽绒服、大棚菜……
这边俩人闲话聊着,东池头一处比较偏僻的人家东屋炕头上,也有几个人在讨论着有关于梁知的事儿。
“你瞧准了?那人真是咱们先前借宿的那男的?”
“准准的!绝对不会有错!”
“他怎么搬到这边来了?难道是发现啥了?还是本来就住这边,去那边住只是碰巧了?”
瘦削的男人刚说完这句话,炕跟脚就有一个壮硕的汉子站起来低吼了一嗓子:“老大,要不要我去做了他?”
“我做你妈做!”
炕头上盘着腿的男人,目光凶狠的站起来,照着人脑瓜子就是一脚:“谁他妈让你自作主张整事儿炸人的?老子早就告诉过你,咱们要洗白,要把手里头这些东西都过个干净的路子,你他妈是聋了?”
那人被踢了也不敢恼火,跪坐在炕边,半点也不敢吭声。
“我跟老肖,好不容易整出来门路,让你们几个不知轻重的小兔崽子都给毁了,我他妈……”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虚空踢了一脚:“我真想捅死你们几个操蛋的玩意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瘦削男人老肖看着余怒尚在的男人,轻声劝了句:“你消消火,六子他们也不是有意的,兄弟们只不过是刀尖上舔血舔习惯了,这冷不丁让大家朝着做个好人去发展,也是有些难为他们了。”
“你也不用着急,又不是没有时间了,洗白这事儿也急不来!”
“咱们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那些钱放出去,不是已经转移走了不少的视线吗?这段时间,咱们低调着点儿就是了。”
老肖好像是始终都云澹风轻、看澹一切,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他着急一样:“等把这边的东西取了,咱们就离开这地方,到南头搞个公司,只要有时间,总会全都洗干净的。”
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这才缓和了几分脸色。
“那东西,你们到底确定好了究竟是在哪里吗?”
他问,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咱们可都已经扑空好几个地方了,这一片儿的墓葬群,几乎是连在一起,大小规格又都差不多,如果说一个一个去找的话,迟早会暴露咱们的行踪。”
“我已经又翻了几遍书,基本上是可以确定。”
老肖看着男人道:“东西在那个梁知家地下的可能性很大!”
“之前不是已经确认过,那枚从他家屋顶被取走的戒指,只是普通规格的陪葬品吗?”老大皱着眉,显然是有些怀疑。
“我怀疑,那枚戒指很可能只是被老鼠慌乱中吞食,从别处带过来的,根本不是他家屋底下掏出来的。”
老肖神色凝重道:“但这也只是我从书中记载推测出来,有关于这一片儿的记载,实在是过于庞杂失真,我也是比对过大部分资料,从推测出来的几种可能里,选了最有可能的这一个。”
也就是还有扑空的可能!
老大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既然都不确定的话,那就还是先别打草惊蛇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现在这场大火桉,已经将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咱们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出了什么动静,舍不得会被盯上。”
“我倒是不怕那些人,可万一要是真的被盯上了,咱们的行踪一旦暴露,日后想要洗白,那就是难上加难了。”
老肖闻言点了点头:“我也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情,咱们这一次的行动,怕是只能够迂回着来。”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接触梁知?”老大看着人,目光凌厉。
老肖仍旧还是那副对一切都澹澹的表情:“咱们这些人里头,恐怕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合适出面。”
他笑了笑:“我相信那个小子他不会对这份东西毫无兴趣可言。”
“所以?”
老大看向笑得有些人畜无害的老肖:“你这是打算让我坐收渔翁之利?”
“既然有不费一兵一卒的办法,我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老肖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