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艳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很是黏黏湖湖的样子,这倒是让她更相信了两分梁知的话。
她刚刚跟人打电话求证了一番,没想到那边人都是支支吾吾的,还反过来打听她是怎么知道的。
明显就是有猫腻的样子!
这让原本并不是那么相信梁知的林艳,更相信了几分。
念及此,她调整了一番嘴脸,露出很是慈爱的样子,这才慢悠悠的往楼下走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她笑意柔和温润,走到苏甜的身边坐下,一脸尊重继女想法的模样:“刚刚这小子跟我说,想要娶你过门,你觉得如何?之前我给你介绍的人,我看着你跟他处的一般,好像是不大喜欢的,那现在这个呢?”
林艳说着,还看了梁知一眼:“要是你不喜欢的话,我也不勉强你,反正你年纪还小,慢慢找总会有更好的。”
看起来真是要多好说话有多好说话。
苏甜心里头止不住的一阵腻歪,对林艳的厌恶就更多了一层。
林艳要是真的为她好,就不该在梁知的面前提起为她介绍别人的事情。
还把话说的那么似是而非,搞得好像她跟别的男人有过什么似的……
这不就是存心的恶心人?
哪个男的能接受自己头顶绿光罩顶?
梁知要不是因为跟她有合作关系,恐怕早就已经气得摔门而走了吧。
苏甜不免有些小心的看了眼梁知。
梁知神色澹澹,没什么情绪。
实在是……
他压根没听出来林艳这话里头的弯弯绕绕啊!
“我、我愿意的。”苏甜努力做出一脸娇羞的样子。
梁知顿时松了口气。
生米煮成熟饭第一步:成功!
林艳也同样的松了口气。
她又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梁知打算怎么把人给引过来。
梁知哪里知道?
他本来就是吹牛皮的……
可这话自然不能够说出来,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三缄其口,看起来很是神秘莫测的样子。
林艳实在是问不出来什么,干脆也就只能放弃,捏着鼻子领了梁知到书房,打算让人把东西写了。
不想梁知却说:“咱们在商言商,这甭管是做什么,既然咱们之间这算是一场交易,你总该给我个定钱吧?”
林艳美目瞪着人,很是不满。
随即又很快的释怀,她颇有些嘲弄的看了眼苏甜。
好像苏甜被人当成货物来交易,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瞅瞅你这孩子,就这么大咧咧的当着甜甜的面,把这样子的话说出来,就不怕以后甜甜跟你离了心。”
这一次,梁知再迟钝,也听出来了人的挑拨。
他神色平静的看着苏甜。
苏甜直接回了房间。
“甜甜……”梁知急了。
老婆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不应该吧……
他不确定女人心,这会儿会不会变成海底针,心急的追了过去。
可无论他怎么敲人的门,苏甜都不应声、不搭理。
林艳满意了,笑着走过去:“你想要什么定钱?”
很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梁知停下敲门的手,看着人:“我跟甜甜现在不能领证,你给我写张婚书吧!”
说着,他又跟人强调了句:“要她爸签字的。”
林艳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同意的,点点头就去找苏甜她爸了。
梁知看着比前世瞅着要更年轻些的老丈人,心下松了口气。
苏成海从林艳那里听来了前因后果,对梁知不免就多了几分打量。
越打量越觉得不顺眼,语气也就不怎么好。
“叫什么?家哪的?做什么工作的?月收入几个钱?”他有些审犯人似的问。
梁知倒也耐心说了:“……暂时也没什么工作,之前在办公大楼那边摆摊做点小生意,略赚了点钱!现在这不是冬天了吗?天冷,干脆就歇歇猫个冬!”
“那就是无业游民呗。”苏成海语气轻蔑,特别瞧不上人的样子。
他回过头跟林艳道:“我觉得他这个条件,可半点都比不上老刘……就是老王、老赵,那沉家也比他丰厚的多,干什么就非要找这么个东西。”
苏成海这话,毫不避讳的当着梁知面说出来,生怕不生气,让自己闺女能过得幸福似的。
梁知的确很生气。
他生气老婆在这样一个花团锦簇的家里头,竟然如此被轻待。
难怪老婆前世会孤身一人南下做厂工了。
换成是他,也不可能受这个鸟气。
梁知脸上的怒容很明显,林艳轻轻拍了下苏成海让他少说几句:“……赶紧写婚书去!”
她还等着看看梁知究竟能拿出来什么好东西,打动京城里那位大老过来呢!
不想梁知拿了婚书又说:“反正冬天里大家也都没什么事儿,干脆就把婚酒也办了吧!”
林艳气得不行,正想要说什么刺人两句。
“正好这字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写完的,等婚事办好,想来也差不多了!”梁知说道。
一副你不给我张罗办酒席,这东西我就写不完的样子。
林艳想着都已经让步到这里了,干脆再让一步算了。
总不能就这样前功尽弃了吧?
“你最好保证你的这个东西有用!”她咬牙切齿的警告了人一句。
梁知笑笑,没说什么。
晚上他是留在了林艳家里住的。
要了最好的客房,又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
看起来是像模像样的要写什么东西。
实际上……
他还真就不知道要写啥,只能先写了一幅百寿图。
隔天,趁着吃早饭的时候,他悄悄拉住了苏甜说话。
“生气了?”
苏甜瞪了他一眼:“我生什么气?”
“那昨天你什么话都不说,就回屋了,我敲门你也不搭理。”梁知有些委屈。
苏甜哼了声:“她挑拨离间,我走了你不是更好发挥?”
“真的?”
梁知不大相信的看着人:“真不生气?”
苏甜冷澹的嗯了声:“不生气。”
梁知信了。
苏甜彻底不搭理他了。
林艳跟他说,婚礼就定在三天后,就在她家里头办。
梁知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只说要请了亲戚朋友。
林艳自然是只能依着了。
苏甜看着自己这样轻易的被定了命运,心里头怎么都是不痛快的。
连带着看梁知也不顺眼了。
梁知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毕竟老婆刚说了不生气的。
吃完了饭,梁知把百寿图给了林艳,说这是他回的定钱。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他道。
林艳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这百寿图有什么玄机,只当玄机是藏在梁知说的另一幅字画里头。
梁知离开了林艳家,又去羊汤馆喝了两碗羊汤,吃了一笼烧麦才觉得饱。
他又打包了两份烧麦,慢悠悠的回家。
走到松华路尾巴口的时候,还碰到了卖大果子
想了想,他买了几根回去。
路上的时候,边走边吃了根,感觉炸的火候有些过头了,不怎么好吃。
只是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了危机感。
松华路上卖吃食的门面,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这才多久过去?
原本冷冷清清的松华路,就跟那雨后的春笋一样,基本上都开了门。
就算有没开门的,也已经挂上了招牌。
光是炒菜馆就紧贴着开了三家,还有什么面馆、饺子馆的。
倒是显得他那家服装店,在其中有点鹤立鸡群了。
梁知想着想着,也走到了东池头。
陈峰大抵是刚起来,正在门口放水。
“你说你多走两步道能咋的,那厕所就在旁边,非得给外头尿,欠踹是不是!”梁知训了人一句。
陈峰冷不丁听到声音,吓得差点尿不利索。
他赶紧的抖了几下,急匆匆的拉好裤子。
“洗手回屋吃饭!”梁知瞪了眼人。
陈峰诶了一声,只是跟在人身后的时候,好几次欲言又止。
梁知给厨房里的桌子打开,把买的烧麦大果子都搁在上头,又打了点热水出来洗手,准备做个鸡肉丸汤。
看人这个样子,他不免没好气儿道:“有啥话你就说,支支吾吾的干啥?”
“我、我就是想问问哥,你、你最近还打算出摊吗?”陈峰犹犹豫豫的还是问了出来。
梁知想了想:“不打算,过几天我跟你嫂子结婚,之后大概是在家里头猫冬,平常做点馄饨、肉丸子啥的也就是了!”
他笑了笑:“我听说咱们这儿地里头还有兔子,打算到时候看看整两条细狗来,撵撵兔子啥的。”
小二楼那儿,他打算过了年再开业。
年前就好好的装修装修。
再就是养鹅的事儿,等会儿还得去趟陈宝贵儿家里头把这事儿说说才行。
怎么说也是带领全村致富的事儿,应该不至于不同意吧?
只要鹅绒能解决,羽绒服的供应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心里头胡乱想完了这些事儿,就听见陈峰说:“那我能自己出去摆摊吗?”
“嗯?”
梁知有些诧异的看着人:“你怎么突然想出去摆摊了?”
他记得给陈峰也分了不少的钱啊。
“我看德木哥都要出去摆摊了,我、我也想干。”
陈峰没好意思说,他对梁知给陈德木画的大饼心动了。
他有些急切的补充道:“当然哥你要是还摆摊做生意,我一准回来帮忙,绝对不是有二心,想要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