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能洗澡?”
章术好奇宝宝一般。
章衡一笑,拿刀切下来一块递给章术:“二哥,你试试。”
章术嘿嘿一笑,他干了一天的活,浑身都是油污,却是该洗洗了,章衎给烧了一桶水,章术先是洗手,用他用水湿了湿手,然后打上一层肥皂,轻轻搓了几下,便有细密的泡沫冒出,章术用水将手上的泡沫冲走,摊开手仔细地看了看,喜道:“这肥皂是洗得真干净啊!”
章衎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果然满手的油污以及烧火时候沾染上的草木灰,甚至指甲缝里常年积累下来的污垢都消失不见了,可见其去污能力之强悍!
章衡笑道:“大哥洗洗那块抹布。”
灶台上的抹布又黑又油,早就洗不干净了,就是章衎不舍得扔而已。
章衎点点头,把抹布湿了湿水,然后涂抹上肥皂,也是搓了几下,丰富的泡沫随之出现。
章衡大力的搓了一会,然后又泡进水中用力的搓洗,一会之后满盆水都变得乌黑。
章衎为了看这肥皂的去污能力,也不吝惜这点水,连着换了两盆水,之后将抹布拧干,一块改头换面的抹布出现在他们面前。
章衎吃惊道:“这去污能力也着实太强了吧,而且用起来也十分省,听说澡豆每次洗都要用掉一大块,这肥皂只是抹了抹,还可以用很多次的吧?”
章衡点点头道:“没错,这肥皂的确是可以循环使用多次的,这一块肥皂,若是用来洗澡,大约可以用上一两个月,若是拿来洗衣服,也可以洗个好些天的时间。
而且,对比现在市面上所有的清洁类的货物,它的优势是全方位的,它的去污能力不是澡豆之类的东西能比的,而且其外观也十分漂亮,大哥二哥你们看,这像不像羊脂玉?”
章术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若是有模具的话,外观会更加的好看。”
章衡点点头道:“后期我们还可以加上香味,比如说桂花等等味道,另外,还可以添加上颜色,到时候五彩缤纷的香皂看起来就像是艺术品一般。”
章衎喜道:“那这样的香皂应该可以卖得很贵吧,我那天在百货街那边看到澡豆,问了一下,那价格可吓人,一小盒澡豆竟然要卖几百文,而且店掌柜说那一小盒澡豆,也就用个十天半月的时间便要告尽。”
章衎咋舌道。
章衡笑道:“那是自然,咱们一块香皂,卖个上百文轻而易举,更好看的外观,更好的去污效果,更好闻的味道,更持久的使用,这是全方位的胜出,一旦上市,定然可以引起抢购的。”
章衎喜道:“那我们多做一些,我与你二哥拉出去卖了。”
章衡失笑道:“这玩意不能上街卖,那样档次显得低了,我还要拿它来干点别的事情。”
章衎愣了愣:“干其他的事情?”
章衡点点头,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章衎见章衡不说,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与章衡一起凋琢香皂的外观。
……
香皂的事情不用急在一时,现如今最紧要的事情还是读书。
第二日一大早,兄弟三人便又是早早起来,背着冷风,沿着保康门街向太学而去。
虽说是二月份了,但天气犹冷,这一股倒春寒虽然没有带来大雪,但风却是不小的,兄弟三人都缩着脖子揣着手手,哆哆嗦嗦地走。
有车辆从边上经过时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章衡抬起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掀起一角的车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
章衡囧笑了一下,他们兄弟三个看着的确有些猥琐,这么冷的天气文士服穿在了里面,外面则是罩着防风的披风。
只是那披风是以前用的,看着十分的陈旧寒酸,但只是在外面的时候用用,所以章衎也不愿意换,于是看着便像是流民一般,也难怪别人讥笑了。
人与车辆擦肩而过。
兄弟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食堂开门之前赶到,又是第一个吃上了太学的馒头,兄弟狼吞虎咽,十分的痛快。
大相国寺。
那辆与兄弟三人擦肩而过的车辆被大相国寺肥头大脑的和尚们毕恭毕敬地引进了后面的佛堂。
大相国寺占地颇广,前面被和尚们拿来做生意,但后面还有大片的佛堂,时常有贵人来访,和尚们实则也是见怪不怪了,但今日大相国寺的主持却是毕恭毕敬地候在佛堂前。
车辆到了佛堂前才停住,车夫掀开车帘,里面出来一个女子轻松地跳下车。
该女子看着十七八岁模样,衣着十分的华丽,只是眉眼却是谈不上精致,浓眉大眼的,一个女子用浓眉大眼来形容,自然看着不太温婉精致,但却有十分的英气。
大相国寺主持赶紧迎上去,笑呵呵道:“陆娘子,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
陆娘子嘴唇一抿,笑了笑道:“有什么辛苦的,有车乘,有船坐,一路上好吃好喝的,倒是大和尚却是清减了。”
大相国寺主持闻言大笑,浑身的肥肉都跟着抖动了起来:“陆娘子这张嘴还是不饶人呀,哈哈哈……”
他笑了半晌,却见陆娘子冷冷地盯着他,他赶紧问道:“陆娘子此次来,是要烧香吗?”
陆娘子呵呵一笑:“怎么,我都来庙里了,不烧香难道还能来看你这大和尚?”
陆娘子说话夹枪带棒的,但主持却是丝毫不恼,赶紧在前头引路,一边走一边道:“陆娘子此次省亲都快接近一年时间了,老衲可是想念得很,此次回来,应该不回了吧?”
陆娘子哼了一声道:“我回家省亲,你这大和尚不是开心得很,没人管了呀,哼,一会我拜了佛祖,第一件事便是管你查账,你最好没有中饱私囊,不然我让你去见佛祖去!”
主持苦笑道:“陆娘子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回了一趟老家,脾气怎么变得这么暴躁了,您拜完佛祖,陛下该还在等着您的吧?”
陆娘子哼了一声道:“我才不想见他,啰里吧嗦的,烦人!”
其他的和尚赶紧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人家小娘子可以这么说,但他们却是要当做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