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的三位手下是不是很能干?”路鸣泽走到了被定格住的酒德麻衣和零的面前,小小的脸上有一点对岁月的怀念。
或许梦是假的,但在梦中多出来的记忆却不是假的,路鸣泽被关起来还是经历了许多。
“不像你这么讨厌就行。”
路明非可没有给路鸣泽好脸色看,这家伙就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什么谜语人,见面就得打一顿。
“啍。”路鸣泽不满的哼了一声,又走向手握断剑的楚子航,“九婴?倒是没想到这家伙都出世了。”
但显然,九婴不是他找到楚子航的原因,最起码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路鸣泽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眼中闪过一抹欣赏。
“当你的父亲再次归来,他将展开名为荣耀的披风,英勇为其冠冕,神武为其战甲,所有人都要在他面前低头。”
“不要悲伤,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
路明非打量了下两人,“所以,楚子航父亲是你安排的人手?”
路鸣泽当初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手?这一场末日的战争,到底有什么安排。
而且到底有多少人在插手这件事情,奥丁背后的一位,路鸣泽一位,捕获路鸣泽的一位,有可能有交缠吗?或者不止一位?
小魔鬼又不肯透个底,来这个世界才两年左右,他也不可能全部都打探完了。
似乎是看到路明非眼中的思索,路鸣泽连忙点头,“楚天骄是我以前就安排的人手,本来是打算设计一下奥丁的,虽然出了点变故,但对于安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到最后一战来临,哥哥,你会看到我为你挑选的战士有多么英勇。”
说着,路鸣泽就离开楚子航的身边,走到另一头暴怒的芬格尔面前。
谁也没有料到,一向贱兮兮的一无是处的芬格尔,居然会是那个破局的人,一刀居然把奥丁的坐骑砍成两半。
路鸣泽郑重的俯下了半个身子,“这个时代的角色啊,你必定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我还以为他也会是你的人呢。”路明非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这家伙,的确跟稻妻的那个鬼族不同,是条好汉子。
“怎么可能,哥哥。”路鸣泽摇了摇头,“要是全天下都是我的人,那我何必想着怎么去应对最后一战,早就平推了那位,我可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就像那位,”路鸣泽转头看向奇兰,“也是这个时代的角色呢,言灵·先知,我可是贪的很,最后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才加入了你的阵营。”
路鸣泽转头看回面前的芬格尔,“而面前这位,心事深的呢,啧啧啧。”
“他可是一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的,你猜猜是为什么?算了,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猜对了也没奖励。”
“不过你想要他助力的话,办法倒是很简单,”路鸣泽故意停顿许久,这样自然又得到了路明非要动手的一瞪,“嘿嘿嘿。”
“你就这样那样,然后那样这样。”
路明非没好气的给了路鸣泽一眼,早说是这样嘛,这种事情我都可以办到。
“真的确定这样的话,这家伙,会有那么听话?怎么感觉他又要给我整出一些幺蛾子。”
路明非踢了踢芬格尔健壮的小腿,实在有点不相信这家伙会那么老实,但能力肯定是有的。
路明非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头看向沉思中的路鸣泽,“对了,你本体那边真的不需要我去帮一下忙吗?”
“我听零说过了,你的本体被不知名存在给抓住关押了起来,我现在也有点时间去帮你解决解决。”
本体?路鸣泽一阵恍忽,直勾勾的盯着路明非,最后微微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你现在掌握着一些比较奇特的能力,但还没有到肆无忌惮的地步,这个世界背后还有一些秘密,所以,还不到时候。”
看着保持着微笑的小魔鬼,路明非一时之间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也懒得去猜,想多被钉在十字架上那就钉在上面呗。
反正倒霉的也不是自己,小魔鬼有这癖好那就随他去。
至于这个世界背后的秘密,你爱说不说,反正这次你答应了等下次告诉我,那下次还不说,呵呵,咱们禁闭室见。
“还有你的那位沉睡手下呢?之前奥丁好像有说过,你曾经有一个很好的手下,也是跟九婴一样的亚龙族。
它应该没有死吧?以龙族的那种特殊手段,这么难杀,怎么不出来像你的这三位利刃一样,为你效劳。”
陪伴自己千万年的手下?路鸣泽眼神一片恍然,久久不语。
他抬起了自己的圆头小皮鞋,缓缓走到了一旁举弓的零身边,摸了摸她那一头秀丽的小金发。
小海豹啊,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小海豹,路鸣泽难得的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说的应该是黑蛇吧,当年他就是死命护着我,可惜不敌这些混蛋的围攻,”他愤愤的看了一眼天上的诺顿,“不得已跟我一起化为了卵,还是随时会被人打碎卵的状态。”
“但总之,天命在我,黑皇帝死了,死的不能再死,而我们却没有完全死透,在千万年后重新归来,要将那诸多逆臣全部处死。”
他直视着路明非的眼睛,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想要的,也是,他的东西还在我这里啊。
不过快了,快了。
哥哥,你终将会坐上那名为孤独的王座,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黑蛇也随我一起复苏,但惨遭某些家伙的陷害,黑蛇为了尽力护持我,帮我采了不少陷阱,不得不重新化卵。”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把它重新唤醒,为你效力,想凝聚一分一毫的力量,共同对抗最后的一战,但怕是有点来不及了,黑蛇这个状况很难在短时间内归来。”
“不过你还是得去找黑蛇,一是它被某个不敢露面的家伙利用,去迟了,怕是要永远消失在历史之中了;二是那个地方还有个棘手的家伙,你是把它弄醒为你征战,还是彻底把它打死,就取决于你怎么想了。”
看着知无不言言无不知的路鸣泽,路明非满意的点了点头,当什么谜语人嘛,像这样坦白的讲不好嘛。
堪比龙王的战力,嗯,也算是一个小魔神级别。
“它被丢在了霓虹的高天原里面,至于高天原在哪里,你自己找你那群霓虹的手下去问,反正高天原里面还有点事情,你自己看看怎么解决,我现在还有点事情。”
不等路明非阻止,路鸣泽早有准备的绕过了路明非的精神领域,潇洒离去。
“哥哥,记得弟弟的好哦。”
话落,时间开始了重新流动。
如同破碎的镜子重新化为了一整块,路明非又感受到了大家的情绪和整个尼伯龙根的悲鸣。
“噗!”
鲜血四溅的声音,是奥丁的脑袋,他的脑袋整个不见了,只余下光滑洁面的脖子,此时就像一个小型喷泉一样不断的喷溅血液。
溅的那一片土地全部变成了暗红色,死的不能再死了。
见此,路明非握住了奥丁胸膛上的长枪,踩着她的尸体轻松拔出。
“罪首已除,诸位速速到我身边。”
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什么,已经有一些撕裂天空的裂痕来到了大地上,将所有的物质全部吞噬。
有些不小心的人都差点着了道,不过他们本就是有着高浓度龙族血统的半龙人,也不是躺在地上的死人,还是能迅速反应过来的。
但如果照这个趋势下去,再不做点什么,怕是没有人可以幸免了。
路明非朝天上的老唐点了点头,高坐在巨龙头上的老唐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从身下巨龙上取了点血,飞快在他鳞片上刻画的基础阵纹,这就叫做就地取材。
不理会委屈的族裔,老唐迅速把阵纹刻出。
但这只是基础,放在外面倒是可以随便穿越空间,但这里不行,整个尼伯龙根都在处于一种自毁状态中,这种阵纹开辟出来的通道,谁进去谁死,就算有点好运,也不知道被传送到哪里,还是断胳膊断腿。
“明非,把你武器借我用一下。”
一柄长枪在空中重新化为了圆环,精准的落在了老唐的手中,除了他自己的万相之轮,还有奥丁手中的昆古尼尔。
老唐又看向了另一边的楚子航,“楚子航。”
断龙台随着声音飞出,其间似乎还有九婴的不满声音,当年他跟诺顿就没什么好话,毕竟都是玩火的,谁也不服谁。
但值此危难关头,他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毕竟就诺顿这个转世身,根本不够他一剑砍的。
老唐看了看手中的三把武器,还有自己的七宗罪,感觉还是不太靠谱啊。
“我的暝杀炎魔刀可以嘛?”芬格尔不知道又从哪里合出了一柄诡异的长刀,此时拿在手上还在显摆。
不知道他是从奥丁的死亡中解脱了,还是在强颜欢笑。
“勉强行吧。”老唐砸吧砸吧嘴,这么简单粗暴弄出来的武器,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勉强够格。
接住了这柄怪异的刀,一柄长弓和一对剑也从地上飞来。
是零的凛冬守护之星,还有酒德麻衣的天羽羽斩和布都御魂,都是可以威胁到初代种的特殊炼金武器。
“这下够了。”阻止住其他人跃跃欲试的动作,开玩笑,武器贵精不贵多,现在他手上的武器就是全场最精锐的了。
剩下的那些,只能说在混血种界可堪一看,但在他眼前都是垃圾,他是谁?青铜与火之王,炼金术上面的神灵。
炼金阵迅速展开,并把这些武器包裹住,作为稳定空间的道具,将边缘蔓延过来的裂痕全部阻挡在外面。
“空间开辟!”
老唐朝着前方奋力一撕,就好像撕开了一匹布一样,一层朦朦胧胧的通道显现在大家面前。
“通道坚持不了多久,大家快点!”
说完一马当先,乘着巨龙迅速冲了出去。
其他人哪敢落后,这可是要命的事情,看看结界外面的尼伯龙根,此时都坍塌的不成样子,完整的大地就他们这脚下一块。
至于那些龙族的尸体?早就被裂缝吞噬的一干二净,连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有序撤离,不要抢,我们才多少号人,而且还有总指挥大人在。”
一把将捣乱的芬格尔拉了回来,卡塞尔学院狮心会会长楚子航,难得的开始组织起大家。
也是最近学院的团体行动多了,不像以前他都是单独行动,现在都有点行动心得了。
巨龙在天,混血种在地,两者同步的开始撤离尼伯龙根,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原地只留下了路明非和楚子航。
“走吧。”
看了眼四周,已经只剩下了漆黑的虚无混沌,这处尼伯龙根算是彻底被毁了。
两人结伴同行,快速的走出空间通道。
还没出来就看到通道外宏伟的巨石,这些石头人为般的摆放在原地,井然有序,如同炼金术上面常用的矩阵。
“巨石阵?”楚子航有点惊讶,随便开个空间通道出来就到了有名的景点吗?
但显然不是,刚一出来就看到老唐难看的脸色,“我们被人算计了!”
“嗯?”
不等老唐做出解释,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降临了,虽然听不到声音,但能感受到那刺眼的光亮。
他下意识地仰头眺望,六道并行的火流星划破了夜空,笔直地向着他的头顶坠落。
所有的人都跟着路明非做着同样的动作,他们的血统在疯狂向他们预警,然后,眼中只剩惊恐。
刚刚逃脱尼伯龙根的覆灭之灾,刚出来就要遭受不明敌人的袭击,在这旧力未复,新力未生的空窗期。
灼热的高密度金属棒在飞行中分解,半融化状态的金属碎片组成了密集的打击网。
如同天降流星,而在场的人都没有观赏流星的兴趣,因为这流星就要砸在自己头上了。
天谴降临!无从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