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湖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言而喻,作为我国第四大澹水湖,洪泽湖是淮河流域防洪的重要通道,是南水北调重要的调蓄湖泊,也是苏北地区重要的饮用水源地,承担着防洪、供水和水生态保障等多重功能。尤其是在这种古代社会,这种有着民以食为天的农耕古代社会,江河湖的作用重要性自然不可言喻!尤其是这种,有灌既和引用作用的水源,自是不可或缺。
即使发展到了现代社会,许多国家和地区,甚至还会因为上下游的水源争夺而爆发冲突和战争,那么放在了这样的封建社会,水源的重要性自然也不可言喻,甚至纵观上下历史五千年,最早的历史文明,都是建立在黄河流域周边的,这些文明的诞生以及逐渐扩张和发展,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水源的生存具体体现!
张丹青和廖忠兴致勃勃的坐在了一艘船上,任由船夫在湖面上开始划着,回头一望,却见那密密麻麻的护卫们,一个个的都挤在船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一样。
对此,廖忠也只能无奈的摊了摊双手,表示这是应有之意,毕竟堂堂的朝廷正二品高官出巡,保护工作可一点都不能出什么意外。这些护卫里头,不但有张丹青从京城带来的,更有,江淮当地的沿途官员负责委派的,毕竟要是这么大级别一个官员死在了本地,哪怕是出现一丁点小意外,那么当地的官员都会吃不了兜着走,有鉴于此的话,各个层级的官员对保护工作都格外的上心和热衷,甚至,每一条船上都配备了水性极好的水手,准备随时进行施救,以免张丹青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些许不愉快的意外!
但对于这么严密而又有些过分的明显保护,张丹青打心眼里的排斥,偏偏嘴上却不好明显的表达出来。在这一瞬间,忽然无比明白电视剧里的那些微服私访的皇帝和钦差大臣,在这么严密,甚至有些让人窒息的保护之中,多少会让人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尤其是想要探听到一点什么事实的情况下,压根就没了那种探险搜寻的氛围了。
或许是看穿了张丹青内心的些许想法,廖忠忍不住的呵呵一笑,有些毫不犹豫的便宽慰着他说道:“大人不必对此耿耿于怀,我想那个杨进,或许也是当初抱着这么个想法,这才让他意外的失踪,若是大人重蹈覆辙的话,那可就有些不太妙了,您说是不是嘛?!”
望着廖忠一脸诚恳的样子和表情,张丹青也忍不住的哭笑不得,毕竟对方倒也没有说错,甚至,从良心来讲,对方的提醒和宽慰,还是出于好心的,若是因此而责难,或者迁怒于他,反而会让他变得离心离德起来,这样的结果自然绝非张丹青所愿。便有些苦笑着说道:“我们这番出来,是要搜寻杨进的踪迹和下落,可你看看我们周边的护卫,这般大张旗鼓,且人数众多,知道的是来保护我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领着这么多人马出去打仗呢!这般大的动静,就算是有线索,也会被他们破坏的一干二净,还说什么明察暗访呢?”
脸上表情微微顿了一顿,虽说没有做官,也没有做到张丹青这样的级别和地位,但跟随张丹青的时间也算比较长了,廖忠也渐渐比较懂得一些广场上的龌龊和规则,有些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道:“大人就算是忧心,又能如何?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可能事事都那般顺畅顺心呢?但是我想着,据沿途的官府招待记录显示,御史杨进一行人等,在坐船之前,数百护卫还是在一起集体行动的,可在湖面上坐船,登岸之后,却神秘的化整为零,各个单独行动了,从此再无音讯,连半点蛛丝马迹也找不着,我想这么多人登岸的话,在他们的档桉点一定会有足够多的痕迹,等着我们去调查,只要大人足够信心和耐烦,我想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这番话说的张丹青眼前一亮,不由得立刻把身子坐直起来,整个人精神满满的眯起了眼睛,目光直视前方,就好像一个在黑暗中迷路的孩子一样,发现了前方的曙光和前进的方向,顿时信心变得前所未有强大起来,并且回头望去,招了招手唤来了几个护卫,一连串的下达了几个命令:“你们马上安排几个人手,这一个月来,所有在湖面上负责摆渡的船夫以及水手,包括在湖面上以及周边讨生活的百姓和人群,都给我将他们请过来,本官要一一调查,同时,快登岸之前,所有的船只都在岸边等候,没有我的许可,不可以随意靠岸,这一次登岸,让本官先上岸,在岸边详细观察后,再做决定!”
几个护卫听得命令,坐小船便离开了,并按照他的吩咐,火速在周边开始搜寻,这一个月曾经参与摆渡和水面作业的水手和人群!
而张丹青却领着廖忠率先开始登桉,并一脸慎重的在岸边开始观察起岸边的痕迹起来!
洪泽湖由于它的地形和位置布置的关系,使得这片湖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交通要道。这种因素也造成了某种程度上,在湖面上来往的人群就不会太多,而大批量的人群,更是显得有些稀罕起来。
而眼下,张丹青脚下所踏着的这一片土地,是一个天然的登岸斜坡地,明朝和其他的朝代并不相同,封闭的农耕意识和社会形态,造成了,整个明朝的商业都并不发达,相较于宋朝几乎是让人扼腕叹息不已!同样是守着这一片富饶的神州大地,宋朝几乎可以做到付的流油,而明朝尤其是明朝初期,却只能穷的吃土,这和朱元章骨子里自带的小农意识有着根本的不可开脱关系!
有了这样的一个社会背景,即便是江淮一带,这个非常适合渔业以及养殖的地方,这片非常适合农耕种植的地方,倒也富饶的并没有那么夸张,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刚刚被朝廷分封到此地的藩王,而藩王府的新修建造,以及巨大开支更是加重了江淮一带的经济压力!
而被封到这里的藩王,恰恰就是朱允文的那个兄弟——朱允熥。
朱允熥是明太祖朱元章之孙,开平忠武王常遇春之外孙,懿文太子朱标第三子,母敬懿太子妃(孝康皇后)常氏,明朝唯一一任广泽王。
朱允熥生于洪武十一年(1378年)十一月初九日,其母亦于当月薨逝,建文元年(1399年),被封为吴王。
建文四年(1402年),靖难之役之后,被降封为广泽郡王,居福建漳州府。同年九月十日,怀恩王朱允熞被召至京中。十一月十三日,与怀恩王朱允熞被朱棣以不能匡治兄弟的罪名废为庶人,禁锢在安徽凤阳,于永乐十五年(1417年)暴卒,年仅三十九岁。
朱允熥(teng)出生于明朝首都南京,为皇太子朱标与太子妃吕氏之子,所以朱允熥一生下来就是嫡次子,地位仅次于嫡兄朱雄英,但要高于庶兄朱允炆。朱允熥刚生下来仅数日,其母吕氏就难产而死,所以他自小就没有见过母亲几面。
庚寅,皇太子妃常氏薨,上素服辍朝三日,中宫素服哀临,皇太子服齐衰……(明太祖实录·卷一百)
吕氏去世后,朱标按礼要为妻子服丧一年,但由于他是皇太子,要帮助皇帝处理政务,所以实际服丧时间并没有那么长,只需三个月即可。同时朱标在服丧期间不能参加饮宴,不能吃肉,不能行房。
建文太后吕氏,寿州人。洪武十一年,册为皇太子继妃。(胜朝彤史拾遗记·卷一)
但奇怪的是,常氏是在当年十一月二十一日(12月11日)去世,而朱标的妾室吕氏就在当年成为了皇太子妃,也就是说常氏去世仅一个月左右,吕氏就被扶正。这是很不正常的,朱标要扶正吕氏至少也得等服丧之后才行。可能就是在这个时候,朱元章与朱标就有了防范淮西集团尾大不掉的担忧。
常氏是明朝开国名将鄂国公常遇春之女,虽然常遇春早已去世,但当时淮西集团尚在,他们大多都是朱元章的老乡,为明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而常遇春作为淮西集团的重要人物,他的女儿及外孙必然受到淮西集团的鼎力支持。
吕氏的地位与常氏相比则差了不少,虽然她的父亲吕本也是淮西人士,在当时做也到了正二品的礼部尚书。但吕本在朱元章手下一直从事的是文职工作,从基层逐渐升迁,本身就没有上过战场,自然也没立过战功,所以在朝堂的影响力远不如常遇春。何况吕本之所以能成为高官,主要也是靠着女儿成为了皇亲。
洪武十五年(1382年),年仅七岁的朱雄英去世,朱标因此失去了嫡长子,他这一系继承人的问题由此凸显出来。按理来说朱允熥是原配常氏之子,成为朱标的继承人无可置疑。但此前吕氏已被扶正为妻,所以朱允炆也由庶子变为嫡子,加之其年龄较大,自然也有可能成为朱标的继承人。
淮西勋贵自然是支持朱允熥,况且他的舅公永昌侯蓝玉(常氏舅舅)当时是大明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在对北元的作战中屡立战功,在军中很有威望;两个舅舅常茂、常升也都在军中领兵。而朱允炆的外祖父吕本刚刚去世,又只有吕氏一个女儿,支持朱允炆的人自然是少得可怜。
不过当时朱元章身体康健,朱标还是青年皇储,所以朱标的继承人这个问题还并不突出,也可以等到朱标即位后再解决。可朱元章显然不是一个喜欢把隐患留给后代处理的人,在此前就已经不断加强中央集权,铲除企图专权的胡惟庸及部分淮西勋贵,并大肆分封诸子为王,让他们拱卫皇帝。
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若奸臣弃嫡立庶,庶者必当守分勿动,遣信报嫡之当立者,务以嫡临君位。朝廷即斩奸臣,其三年朝觐,并如前式。(皇明祖训)
洪武二十五年(1392年),朱标去世,明朝储位由此空悬。朱元章在深思熟虑之后,立即立了皇孙朱允炆为皇太孙。但朱元章的这一做法,严重违背了他自己制定的《皇明祖训》。根据“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的原则,朱允熥一出生就是嫡子,显然比刚出生下来就是庶子而后才变嫡子的哥哥朱允炆更有优先继承权。
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朱元章迅速动手除掉了大将蓝玉,显然是担心自己死后,朱允炆无法驾驭他。就这样朱允熥不仅错失皇位,还彻底与之无缘。可见朱元章之所以不立朱允熥,就是担心他死后年幼的朱允熥会被外戚势力及淮西勋贵所操控。
建文元年(1399年),建文帝封弟弟朱允熥为吴王,但因为削藩而并未让其前往富庶的封地杭州。建文四年(1402年),燕王朱棣攻入南京夺位,因为朱允熥是建文帝的弟弟而贬他为广泽王,迁往较为贫苦的福建漳州。朱允熥自然对叔叔朱棣此举十分不满,于是就被朱棣废为庶人,关押到凤阳囚禁。
于是太宗朱棣遣兵取之,穗仓卒不及发,遂就执至京,锢西门内,时永乐十五年也。是时建文二弟,惟庶人允熥一人在,自穗有此举,是年即以讣闻。盖上虑不逞者复欲借以干纪,不得不除之也。
……
但是由于张丹青的到来,历史发生了些许轻微的偏差。
先是在张丹青的推动和作用下,各地藩王成功的以给朱元章披麻戴孝的名义,顺利的齐聚在京城。当然也导致了削藩迫紧迫性更加提前,也让新皇帝朱允文变得更加迫不及待起来。
而朝廷中,或许是有这个心没那个魄力的朱允文,在面对众多叔叔辈们的目光下,不得不重视起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朱允熥起来,按照原定的历史,这个兄弟朱允熥会被自己封在了福建漳州一带。
但或许是要给这些个叔叔辈的藩王们一个定心丸,朱允文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历史的些许轻微变动,破天荒地把自己这个兄弟朱允熥,册封在了淮安一带。封号为淮王!
但朝廷的册封自然会有些许一系列的复杂程序和规矩,首先要册封一个藩王,就必须提前的给他建造王府和安排人员和护卫。
而这些钱,对于经济能力本就不富裕的明初朝廷来说,自然会显得非常困难起来。在一系列官员的建议和推动之下,这些人很,自然而然的便把目光打起了,相对还算富裕的江淮一带起来。毕竟这么富饶的一块地方,想要供养一个藩王,难度自然不会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