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听后,便领着算命刘去了澡堂。
姥爷也跟着去了,心中暗想,算命刘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他查不清楚,这事让司令知道后,估计又是一顿狗血淋头骂声。
那兵的尸体就在澡堂子的换衣间,没人敢动,但是围观的人不少,都是当兵的。
算命刘看到这里,面色不禁一沉,这都一个下午了,他才知道,估计这事早就传到司令耳朵了,如果真的处理不好,这耳根子想清静,那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里,算命刘来到尸体跟前,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他,本来他想驱散众人,却又一想,还是大家看着的比较好,万一有个什么说头,也好做证。
从表面上看,这具尸体犹如在水中被泡过一样,现在,身上的水还没有流完,眼睛,鼻孔,耳朵还正在渗出水来。
算命刘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鼻腔。
打开嘴巴时,竟然吐出一口水,算命刘不禁愣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从腰间掏出了鸡腿撸子,看那尸体不再动弹,继续看去。
检查过一遍后说:“他面部青紫、肿胀、双眼充血,口腔、鼻孔和气管充满血性泡沫,并且还有大量水渗出,的确是溺死的!”
那八人却是死活不信:“只说他在这里换衣,怎么可能会溺死?”
算命第回头:“你们今天,谁看到他在这里死了?”
其中一个矮个头走了出来:“刘先生,我看到了,我也与那八人说了,但他们却反咬一口,说是我们要害这个人!”
那八人听这矮个头说完,又说道:“刘先生,我们知道他死的时候,这矮子还有他的营房中的人都在,如果真的是溺死,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算命刘对那八人说:“你们先不要说话,我先听听这位兄弟说什么!”
然后转过头对矮个头说:“你要保证,你说的话是实话,要不然……”
矮个头说:“我敢对司令保证,我说的话都是实话!”
算命刘示意他说下去。
“本来我与其他哥几个也不在意,我们与那死去的兄弟,又不是一个营房的,大家见面顶多只能说是眼熟,他就在那里换衣服,换着换,突然之间大叫救命,我们哥几急忙去看着他,只见他犹如在水中挣扎一般,叫着救命!我们几个,以为他在开玩笑,这四周哪有水啊?于是我们便没在意!”矮个子说:“等我们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了,然后抽搐了几下,就死了,嘴里,鼻孔,还有耳朵里直流水!”
这时其他八个人说:“刘先生,这话你信吗?肯定是他们与把他弄到澡堂溺死了,然后才这样说!要是在换衣间有水,怎么淹不死他们?”
矮个子听到这里:“你那嘴上要是没长疮就要不要乱说话,我说过了,虽然我们不是一个营房的,但大家都在司令部,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为什么要溺死他!”
下午的时候,估计看老大不在,所以各自没声张,现在算命刘在此,那些人不禁大声吵了起来,甚至枪都上膛了,看老大偏向谁。
两营的兄弟眼看就要擦枪走火。
算命刘使劲地咳了两声,然后提高声音:“你们这是干什么?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
八人说:“如果是兄弟,就要敢做敢当,他们这样做,就是不把我们营房中的人当兄弟!”
矮个头说:“刘先生,我把实话说出来,他们却一口咬死说我们营房杀了那个人,这还有天理吗?”
算命刘说:“各位兄弟不要吵,如今国难当头,自九一X八之后,已失东北三省,说不定哪天我们中原也成了鬼子的中原,司令已开始扩建军工厂,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我们不至于当亡国奴,但你们呢?在这件事不清不楚之前,便要同室操戈,你们对得起谁?如果他确实是被自家兄弟所害,我相信,司令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算命刘话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这些当兵的都是粗人,此时死了人,哪管你说的是对还是错,只需要一个真相才能让他们闭嘴。
因此算命刘说完,那些人仍然提枪上膛。
姥爷看这阵势,心中暗想,这样下去,说不定马上就要打起来,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成筛子,那样的话,就死的太冤枉了。
就想着悄悄走开时,突然之间看到算命刘拿起鸡腿撸子便向墙角打去。
一只刚好路过的老鼠顿时被打爆了,这一招果然灵验,那些人马上便安静了下来,该提枪上膛的人也收回了枪。
算命刘说:“你们刚才当我说的话都是放屁是吗?如果没错,我绝不冤枉,如果有错,我绝对不袒护,你们这样做能解决问题,还嫌这件事闹的不够大?”
他说完这句话,话锋一转:“别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姥爷哪有什么看法,这种事情完全是门外汉,看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不由想了半天才说:“其实,其实……我在想,怎么没见地瓜?”
“地瓜?”说到这里,那八人更是不说话。
既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算命刘说:“把这句尸体先抬到空置的营房中,我随后会给各位兄弟一个满意的答复,绝对不会让兄弟白白的死去!”
众人听令,将尸体抬走了,这里又恢复了正常。
姥爷要离开时,算命刘说:“别先生,我想让你帮个忙!”
姥爷说:“刘先生,你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就行了,何必这么客气?”
“今天晚上你去地瓜营房中住着,看看他们什么情况!”
姥爷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大家看到姥爷回来住,一开始以为是姥爷被贬了,后来姥爷说不是,是来陪陪伤心的兄弟们。
大家顿时对他没有什么话语了,说是因为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姥爷只能陪笑,然后又换了一个话题:“地瓜怎么还没回来?”
这个话题顿时冷场了,人们都仿佛像是避谈地瓜一般。
姥爷只好不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