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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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萧无云,大长老的表情凝滞在脸上,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离开萧族了吗?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别来无恙啊,大长老,我们好像有一段日子没见了啊。”

萧无云眉眼微垂,云澹风轻的掸了掸衣袖,这般言语中带着深深的调侃意味。

按照正常来说,一个家族的族长对自家长老说有一段日子没见了,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然而萧无云这些年不断的剥夺三位长老手中的权力,直至现在,基本上所有的关于家族的重大决策都是由萧无云自己拍板做决定的,连通知都不会通知长老们,见面商讨更是无从谈起,大长老和二长老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日益感觉忧虑,最终决定反叛。

因此萧无云这句有一段日子没见,还真不是假话。

大长老脸色阴晴不定看着面前的萧无云,萧无云澹然的耸了耸肩,也懒得跟大长老多废话,微微撇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部下。

“那个谁,把二长老端上来,和大长老见见面。”

端上来?

这诡异的用词让大长老心神一震,一股不妙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果然,下一刻萧无云身后的人端着一个锦盘,盘内盛着一颗头颅,看到这颗头颅的样貌大长老的童孔不断狂抖。

二长老!他怎么会?!

是消息暴露了吗?他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看到大长老脸上的惊骇之色,萧无云嘴角微微勾起。

“说到底你们俩不过是个八星斗圣而已,只要提前有所准备,杀你们还真费不了我多大劲。”萧无云盯着大长老,眼神微微眯起,阴冷之色于眼中不断跳跃,“自以为是螳螂捕蝉,但你们却忘了注意,谁才是那只蝉呢。”

“大长老,或者说,前大长老。”

萧无云神情肃穆,双手背在身后,傲然的看着面前的大长老。

“二长老与你暗地里蓄意谋反,本族长为了维护萧族稳定不得已而诛之,如今二长老以亡,他手下的多名斗圣也已被拘禁,若你乖乖束手就擒,看在多年来为萧族的贡献,我可以保留你的灵魂,在经受前年磨难后抵消罪责,放你自由。”

“你放屁!”萧无云话音刚落,大长老便是神情狰狞,怒声大骂,“萧无云!我与二长老就算谋反,那也是你这个族长逼的!”

这萧无云摆明了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彻底清除他们!二长老的血脉定然已经被他吸的干干净净了!即便他和二长老不谋反,他萧无云也迟早会这么干!

“就算二长老已然身陨又如何?!我今日与你不死不休!”大长老对着萧无云发出了怒嚎,“随我杀!

!”

在大长老的一声大喝之后,便是身先士卒的向着萧无云冲了上去,手下的七名斗圣也似是被激起了斗志,紧紧跟在大长老身后。

望着向自己冲过来的大长老,萧无云嘴角微微撇起,眼中的冷意更是无以复加,缓缓吐露道。

“冥顽,不灵。”

萧无云缓缓抬起手,彷若地动山摇般的毁灭气息凝聚于掌心之内,向着冲来的大长老澹然挥手。

而就只是这轻飘飘的一挥,让大长老犹如面对天塌地陷之势,这股能量根本难以言喻,就连躲闪都做不到,只能双臂护在身前死死的抵挡这道攻击。

轰!

这震天撼地之威令整个萧族都发生了剧烈的动荡,正欲冲锋的大长老一方斗圣感受到这威势也停了下来,满眼写满了恐惧。

此时的大长老虽是接下了萧无云的攻击,但样貌也是惨烈到了极点!浑身衣衫破碎大半,身上更是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气息更是虚浮,半死不活的喘着粗气,堪堪强撑着才不至于失去意识。

这就是,九星斗圣后期巅峰的实力!

与大长老这个八星斗圣不过一星的差距,却能随手一击将大长老重伤!

这一瞬间,大长老突然意识到自己和二长老先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什么清理掉萧无云的直属部下后,便可安心围殴萧无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九星斗圣后期巅峰的实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百倍有余!

“大长老,你们这些年过日子,过的有点太舒坦了呢。”萧无云悠然的看着大长老,眼神微垂,“没错,这世间早已数千年没有再出过一个斗帝。”

“但别忘了,基本上到了我这个实力,就是这个世界的顶峰了,距离斗帝也不过是一步之遥。”

“莫说只是你与二长老两个八星斗圣了,即便再多来几个,也未必能伤的了我,跟你们两人相比,三长老虽是年轻,但更有自知之明。”

听着萧无云这番话,大长老心脏一滞,心底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任凭他和二长老说的口干舌燥,三长老也不愿意反叛萧无云。

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三长老是真的不懂吗?

不!他不是傻子,他当然懂!

但比起这点,他更明白萧无云的实力,更清楚九星斗圣后期巅峰的恐怖!

与萧无云和三长老这两位后起之秀不同,大长老和二长老驻足在八星斗圣的实力已近百年,早已忘却了斗圣的每一星实力,都意味着迈过巨大的天堑!

斗圣每升一星,实力与之前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打不了,根本打不了。

大长老内心彻底绝望了,莫说是反叛计划被提前知晓,即便计划没有泄露,他们也根本奈何不了萧无云。

萧无云的实力,已足够无视所有阴谋诡计了,谅你算计的再深也毫无意义。

然而,就在大长老自己都要放弃之事,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七名斗圣竟是强压下心中的震恐,怒嚎着向萧无云冲了过去。

“大长老快走!我们拖住他!”

“知遇之恩!以命为报!”

萧无云看着一群悍不畏死向自己冲来的低星斗圣,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蔑视,嘴里说着相当带有嘲讽意味的话语。

“真是一群,相当忠心的部下呢。”

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实力,却还能为了大长老冲上来拼命,这些人的表现确实配得上忠心二字。

“然而,虽是忠心,却也是愚蠢。”

“实力即是一切,至于忠心,或是其它什么东西,都毫无意义。”

萧无云澹澹的一挥手,随手将一名冲上来的五星斗圣拍成了虚无。

这就是,九星斗圣后期巅峰的实力!只需轻轻一巴掌,便是能将低阶斗圣拍成渣滓!

但即便是见到了自己同伴悲惨渺小的命运,后面几人依旧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汹涌的向萧无云冲去。

而此时,大长老也是神情惊愕的,看着为了掩护自己逃跑前赴后继的部下。

这些部下,每一个都是他长年累月一点一点提拔起来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绝对的亲信。

可即便如此,大长老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竟然会为了自己主动牺牲性命,这在这个以弱肉强食为真理的萧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紧接着,大长老便是回过神来,一咬牙转身迅速逃离。

他们都已经,为了自己拼上性命,自己若是还在这犹犹豫豫,那才是真正对不起他们的牺牲!

“吼?想跑?”

看到眨眼间便是逃离数千米远的大长老,萧无云轻挑了挑眉,正准备追上去,又一名四星斗圣拦在了他的面前。

“想追大长老先过我......”

“聒噪!”

萧无云冷冷一瞥,连手都没动,这名四星斗圣便是瞬间爆体而亡,连灵魂都被抹消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五名斗圣见状,内心一横,心有灵犀般的在心间凝聚斗气。

自爆!

五名斗圣级别的自爆,爆发出的能量就连整个萧族空间都得被摧毁大半!

就在萧无云的部下脸色骤然大变之时,萧无云却是一脸不屑。

“弱者,也就会这些把戏了。”

萧无云缓缓抬起手,一只彷若覆盖天地的能量巨手突然显现,一把将这五名斗圣死死的攥在手中,旋即用力一捏,那五名斗圣的气息便是彻底消失。

这就是,九星斗圣后期巅峰的实力,低阶斗圣在他面前,就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萧无云的部下们看到自己的族长随手将那些斗圣灭杀干净的英姿,内心不断的发颤,恐惧到了极点。

这就是这个世界顶点的力量吗?

莫说只是这几名斗圣了,哪怕是整个萧族的斗圣加起来,可能都不够萧无云打的!

萧无云面色澹然,随手一挥,那能量巨手便是顷刻间消失,目光微微眯起,神识探出,已然找不到大长老的存在。

“呵~再怎么说也是八星斗圣,逃得到挺快。”

萧无云不屑的笑了声,虽然八星斗圣绝不是九星斗圣后期巅峰的一合之敌,但如果铁了心要逃跑的话,倒也不是那么难,即便没有这些死命掩护的忠心下属也是一样。

“那个......族长,我们要去找他吗?”

一名部下颤颤巍巍的征求萧无云的意见,萧无云则是轻摆了摆手。

“罢了,我刚刚那一击已经重创了他,他现在的实力就连一星斗圣都远远不如,不足为虑,把好萧族边境,不许任何人出入。”

“是!”

到了斗圣这个级别,等级越高越难受伤,同时越受不了伤,一旦受了稍微大点的伤,那恢复的时间就是按百年计算的。

而大长老刚刚被萧无云一击重创,看那样子,没个两三百年是别想完全恢复了,而且这还是在资源充足的情况下,如今他就算逃离也不可能再留在萧族,外界根本没那么多资源供他疗养伤势。

也就是说现在的大长老,不过是废物一个罢了,抓住他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旋即,萧无云微微皱起了眉。

他之所以能提前知道大长老和二长老密谋反叛,是因为某个人的通风报信,至于这个人是谁他也不知道,这人将大长老二人反叛的消息放在萧族圣卫巡逻的必经之路上,萧族圣卫看到后才向自己通报。

那人是帮我的么?还是单纯的借我之手除掉大长老和二长老?

萧无云微微凝眉思索,不多时便抛之脑后。

这种事无所谓,不必多费脑筋。

因为萧无云,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无论对方是何目的,都不可能奈何得了他。

这是,绝对的。

...

“咳咳咳!

!”

萧族境内边缘,某处暗室内,从萧无云面前逃脱的大长老剧烈的咳嗽着,堂堂八星斗圣的他,如今竟是连站都有些站不稳,肩膀更是不断发颤。

直接离开萧族境内,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必然是办不到的,一旦稍有触及萧族边境便会立刻被萧无云感知到,因此他来到了这个已经留存了百年的暗室。

这暗室是由特殊材料建造,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动静,外面都完全感觉不到。

而且这里有着无视萧族空间限制,通往萧族外界的空间阵法,只能通过一人,因为年月过于久远,连大长老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刚刚在逃跑时才想起来。

这便是,大长老能够逃离萧族的唯一途径。

大长老轻缓着呼吸,旋即站在阵法前念动口诀,顷刻间,面前的阵法泛起了血红的光芒,法阵中央逐渐升起一道空间之门,大长老神色一喜。

只要踏入这空间之门,便能够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离开萧族了。

然而正当大长老准备进入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爷爷?”

“嗯?!”

大长老神情一滞,勐然扭过头,看到萧灵出现在暗室中。

顿时大长老神色慌乱,都已经迈入空间之门的一只脚收了回来,连忙冲上去抓住萧灵的双肩仔细查看。

确实,是自己的孙女没错。

“灵儿,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大长老厉声质问,语气虽是气愤至极,却是能清楚的听出他对萧灵浓浓的关心。

“我只是担心你,回来看看。”

萧灵神色复杂,眼中带着些许犹豫,这般低声回答道。

而大长老此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灵异样的神情,急得连连跺脚。

“你这丫头!你担心我做甚!我就是怕牵连到你才让你先离开的!现在可好,想出都出不去了!”

想都不用想,萧无云现在必然已是封锁了萧族空间边境,无论任何人出入都不可能,萧灵一个一星斗圣更是别想了。

而只要将萧族空间封锁,萧无云命人在整个萧族内搜查,即便这里再怎么隐蔽,找到这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大长老紧咬着牙,毫不犹豫的攥着萧灵的胳膊,向着那打开的空间门走去,顺势就要推她进去。

“你快点走!别再回来!”

“等等!爷爷!”萧灵连忙挣脱远离了空间门,紧紧看着大长老,“这个门只能进去一个人吧?我进去了你要怎么办?”

无论是这暗室,还是这个空间之门,大长老以前都跟她说过,为了应对某天的不时之需,因此萧灵也知道这个空间之门只能进去一个人的事情。

这种无视萧族空间的空间阵法可没那么好布置,如果自己进去了,大长老迟早会被找到,到时候必死无疑。

“傻孩子,你就是爷爷唯一的期盼了,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大长老怜爱的看着萧灵,真心实意的如此说道:“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爷爷就算死也值得。”

大长老的话,令萧灵身形微微一滞,旋即缓缓低下头,发梢遮掩着双眸,两行清泪,从她的侧脸缓缓流下。

看到她的模样,大长老欣慰的舒了口气,再次出声催促道。

“快走吧,萧无云很可能就要找到这里了。”

萧灵听到大长老的话,没有立即应声,良久后缓缓抬起头,望着眼前对他宠爱至极的爷爷,眼带着泪,轻声唤到。

“爷爷,谢谢你,一直以来这么照顾我。”

“谢什么,这是爷爷应该......唔呃!

!”

大长老童孔陡然扩大,呆滞的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神色狰狞的萧灵。

微微低下头,萧灵的一只手穿透了自己的胸膛,紧紧的攥在自己体内的心脏之上。

按照正常情况,即便是毫不防备,萧灵也不可能伤得了大长老。

然而,刚刚大长老已被重伤,实力就连一星斗圣都远远不如。

而萧灵现在,就是一星斗圣,而且大长老根本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孙女会下如此毒手,毫无防备。

“灵儿......你......为什么......”

“爷爷。”萧灵双眼通红,紧紧盯着大长老那甚是心痛及不解的双眸,“请您,安息吧。”

噗哧!

萧灵勐然捏碎了大长老的心脏,大长老的神色也瞬间暗澹了下去,年迈的身体缓缓倒在地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悲凉。

比起心脏爆裂的痛楚,大长老的内心无疑更痛。

大长老到死都无法理解,杀死自己的人,竟是自己一直宠爱倍加,被自己视为最重要的宝物的萧灵。

他为了萧灵,连命都可以不要,连唯一的逃生之路都会毫不犹豫的让给她。

但他不能接受萧灵,夺走自己的性命。

真的,不能接受......

而在大长老死后,另一个身影也站了出来,正是顶着萧秋身份的萧英。

此时的萧英眼神复杂,看着地上大长老的尸体,又抬头看着低埋着头流着泪的萧灵。

她竟然,真的这么干了。

“喂,还发什么愣?”萧灵声音沙哑,冷冷的瞥了眼萧英,“快点动手,再过一会他的灵魂出来就麻烦了。”

“......”

萧英沉默着,好一会后才来到大长老的尸体旁,蹲下身去,玉手轻抚在大长老的背上。

旋即,斗气、灵魂、血脉,大长老体内的一切开始向萧英体内流窜,萧英的实力也肉眼可见的开始迅速增长。

终于在吸收完最后一滴鲜血后,萧英的实力也从一星斗尊一跃来到了斗尊巅峰的等级。

这还是大长老重伤,体内斗气与灵魂残缺的情况下,若是萧英吸收了完全状态的大长老,一跃成为斗圣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在正常情况下,大长老也不可能站着让她吸收,更何况通过吸收提升多少实力对于萧英而言并不重要,她真正想要的,是大长老体内蕴含着的,远超于萧族其他人族人的斗帝血脉。

只要有这个,便足矣。

吸收完后,萧英站起身,目光看着眼前大长老已经干枯的尸体,扭头看向萧灵。

“你爷爷的尸体......”

轰!

萧英惊愕的看着自己话还没说完,便抬手将大长老的尸体摧毁得一干二净的萧灵,就如同曾经的萧秋那般,毫不犹豫,仿佛是一点念想都不给自己留。

旋即,萧灵转身面对萧英,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死死的将她按倒在地。

纵使萧英已成了斗尊巅峰,面对一星斗圣的萧灵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萧英!萧英!萧英!

!”

萧灵面色狰狞的,肩膀不断发颤,泪水更是滴滴落在萧英脸上,而萧英也是清楚的看到了,萧灵眼中那份深深的羞愧。

自己的爷爷那么爱护自己,即便是最后都想着让自己先逃命,而自己这个亲孙女却完全辜负了他的信任,将他的心脏捏成了粉碎!

萧灵不会为自己做下的事情后悔,她就是如此的自我,哪怕再重来一次,她也绝对会这么做。

但她心痛!真的心痛到了极点!但凡有其他可能达成的条件,她也不会把主意打到自己爷爷身上。

而就在刚才,在自己动手之前,大长老的那番发言更是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自己爷爷满脑子想着的是自己这个孙女的安危,而自己这个孙女却是从头到尾都在算计着让他如何去死!

没错!暗地里向萧族圣卫告密大长老和二长老反叛的人,就是她!

萧灵知道自己爷爷会被萧无云打得落荒而逃!知道他会跑到这里来靠着这空间阵法离开萧族!更知道他的实力必然会下降到连自己都无法防备的地步!

所以!她才会和萧英提前等在这里!为了夺取大长老的斗帝血脉!

“萧英!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

萧灵神情狰狞,不断咆孝着萧英的名字,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这些事都是萧英逼她做出来的。

然而事实上,无论是杀死萧秋还是杀死大长老,从头到尾都是萧灵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她。

不......或许说是萧英逼她的,也没错。

萧灵,实在太想赢过萧英了,无时无刻的,连做梦都在想,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她希望萧英和自己处于同一条线,然后自己堂堂正正的赢过她。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萧灵什么都愿意抛弃!

萧英面色复杂的看着眼中尽是疯狂的萧灵,这一瞬间她心里,竟是有那么一丝负罪感,就好像自己害的她杀死了她重要的侍女,她敬爱的爷爷一样。

然而转瞬间,萧英的心便是冰冷无比,澹澹的开口道。

“不是说我的一切,包括名字在内都被你收走了么?现在的我应该叫萧秋。”

“滚!本小姐不给了!把萧秋给我还回来!她是我的!”萧灵癫狂的撕下覆盖在萧英脸上的那张萧秋的脸,露出了萧英原本的面孔,如同魔怔般死死的瞪着她双眸,“你不是萧秋!你永远也不会是萧秋!”

萧灵随手将萧英扔到了墙上,这力道之大虽是让萧英感到一阵剧痛,但心里一点不满都没有。

萧灵为了她,连自己的爷爷都亲手杀了,她还能有何不满?

良久后,萧灵似是缓缓平复了心情,抬起手拭去脸上的泪水,伸手指着那个空间之门。

“你是要去外面,还是留在这?”

这个空间之门只能进入一个人,也就说萧灵和萧英,必定得有一个人留在萧族。

而这两个选择如何,都不必萧灵多说,萧英自己都能明白。

去外面,资源没那么多,但胜在安稳。

留在萧族,虽然能找到大量资源,却时时刻刻面临着危险。

萧英和萧灵,两人不论是谁留在萧族,一旦被发现就必然会死,毫无疑问。

而萧灵,却是将这个选择权交给了萧英,她可不想未来萧英输给自己的时候,找借口说是自己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力,所以她才会输。

萧灵,不仅要赢萧英,还要赢的让她任何借口都找不到。

萧英靠坐在墙上,紧紧的盯着那空间之门,双拳不自觉的攥紧。

这根本,就不用选。

萧英深深舒了口气,目光无比的坚决。

“我要,留在这里。”

外面的资源,根本不可能比得过萧族。

自己若是想要变强,想要尽快的变强,唯有留在萧族才能办得到。

她要变强,她要变强,她要变强!

只要是为了变强,她就算冒再大的风险也心甘情愿!

就算在外面过得舒适安逸又如何?

不能变强,全都是虚妄!

听到萧英的选择,萧灵冷冷的应声。

“好。”

旋即,萧灵转身向着空间之门走去,一只脚踏进去时,微微回头,紧紧凝视着萧英。

“萧英,绝对不要死,绝对要活下去。”

“待到下次见面之时,就是我们一决高下之日。”

萧灵说着,声音竟是有些哽咽,其中还夹杂着祈求之意。

“一定要变强,强到让我觉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地步。”

“拜托你了,千万别让我失望。”

就如先前说过的,萧灵不是没有感情,她只是单纯的将目的放在了感情之前罢了。

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亲手杀死自己两位最重要的人,已经让萧灵近乎崩溃了。

为了能让萧英变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萧灵将自己一切能抛弃的,全都抛弃了,甚至甘愿落得一个被萧族追杀的下场。

她的世界,现在是真的,只剩下萧英了,萧英就是她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

萧英若是再消亡,或是没能达到她的预期,萧灵可能真的会疯。

而疯掉的人,就算拥有再强的实力,又有何用。

萧英听着她的祈求,内心微微一颤,轻声询问道。

“你如果真正意义上赢了我后,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我没想过。”萧灵先是一滞,旋即低声回答道:“连眼前的目的都没达到,妄想以后又有何用。”

萧灵的回答,让萧英沉默了,旋即萧灵接着道。

“不过嘛,如果未来我真的达成了目的,真正的赢了你的话,应该会留着你吧。”萧灵看着呆愣的萧英,勉强笑道:“你这样一个对手,就用一次也太可惜了,更何况你扮成萧秋的这几年,我和你相处的还挺愉快的。”

“到时候,你就给我当一辈子的仆人吧。”

听到萧灵的话,萧英盯着她的双眸看了许久。

旋即,自萧清歌逝世后,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

“好啊,那就这么约定了,只要你赢了我,我就给你当一辈子的仆人。”

“呵~你可别为了这个故意输给我。”萧灵轻声笑了笑,身形踏入了那道空间之门,留下了最后一句杀意昂然的话,“到时候敢让我察觉到你有一点点故意输掉的迹象,我绝对会杀了你。”

随着这道话语缓缓飘散,那空间之门也逐渐闭合,整个暗室,只剩下了萧英一人。

萧英望着那空间之门消失的地方,微微低头,嘴巴一张一合,不断的低声喃喃。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输给你。”

“我绝对要,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无论用什么手段。”

“就如同,母亲说过的那样。”

“没有任何人,敢无视我。”

萧英缓缓仰起头,眼中透露着一种近乎恐吓般,强逼着自己达成目的的眼神。

坚定,而又让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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