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消息的人,很快就从孙玉娥那里拿到了罗大鹏家的许多消息。
他心情愉悦的去了经常聚餐的酒楼,在二楼的常用包间见到了吴良。
吴良的脸敷了药,已经消肿,但依旧青紫可怖。
饭桌上摆着一坛酒,两碟小菜,以及两个碗。
他自斟自饮,眨眼就两碗酒下肚,阴鸷的双眸一片骇人的血色。
同伴知道他的脾性,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开解道:“兄弟,忍一时之气而已,等那些贵人一走,罗家还不任你拿捏。”
吴良只是一个官差,当然没拿捏人的本事,可谁让他的舅舅是北阳城郡守的师爷呢?
他重重的将碗搁在桌上,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打听出什么没有?”
“不仅打听出来了,还很有意思。”
“有意思?说来听听。”
“罗家本来一贫如洗,连口野菜汤都喝不上,可自从那陶乐媱到他家当养女后,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红火,而且红火得很诡异。”
吴良不爱听这些神神叨叨的话,青紫的脸阴沉沉的,“说人话。”
“吴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陶乐媱那个奶娃娃,抓了条四十多斤的大鲤鱼,刚好卖给了镇西的贵人。
还有,别人经常走的地,唯独陶乐媱发现了泉眼,还将泉水引渡到村里,救了罗家的水稻。
最可怕的一件事是,陶乐媱进山带回来一条大白狗,十分通灵性,能听懂人话。”
说着,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喝下肚之后,又加了一句,“更神神叨叨的是,陶乐媱会看相算命测财运,所说的话都灵验了。”
吴良默默的听着,见他不吭声了,才冷哼一声,“不知道她算不算得出来,自己命不久矣了!”
“兄弟,那丫头有贵人作保,你还是先忍忍这口气好了。”
北阳城师爷的名号,也只在北阳城管辖的地方好使,京城的贵人可不会买他的帐。
“可若我有办法让贵人和她撕破脸呢?”
“那可太好了,正好也能帮头儿出出气,今日个可太没面子了。”
“你且等着吧,很快就会知道。”
而且,他还有一份大礼,送给那三个不知死活的贱民!
***
离开的小乐瑶,还不知道他们被吴良给惦记上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打了个喷嚏,脚下的步子勐的一停。
不好的预感让她小脸发紧,脑袋突然往后看去。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晃,进了路旁的灌木丛。
罗大鹏见她不走了,也随着往后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媱媱,你看什么呢?”
想到离家前,她说能避祸的话,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又压低声音问道:“媱媱,咱们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
见小豆丁点头,他抬手捂住狂跳的心口,里面是卖鹿的一百两银票。
罗武一听这话,立马转身向后。
脸一沉,马步一扎,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将杂面和糙米交给罗大鹏,“爹,你带着妹妹先走,我拦着……”
压根没看到人的他,也不知道该拦着谁,反正拦着就对了。
罗大鹏见小豆丁不说话,越发的紧张了,开口的声音都在发颤。
“媱媱,你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我们能避开吗?”
若真的有危险,他留下,让儿子带着媱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