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温度的血液从刀尖滴落,砸在罗义的手背上,让他浑身抖如筛糠。
“我……我就是路过的,饶……饶命!”
说话间,他急忙将怀里的银票放在了地上。
全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少说也有十张,可不就是“价值千金”么?
满脸胡子的山匪冷冷一笑,“算你识趣,不过我这人不喜留活口,去地府叫冤吧!”
眼见着要被抹脖子,罗义大声喊道:“后面还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你杀人劫财了,你要杀我就把他们一起杀了,让我黄泉路上有个伴吧!”
跟着他的村民:“!!!”
“罗义,你个杀千刀的,我们做鬼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边骂边跑,那生死时速竟不比轻功差多少。
山匪愣了一瞬,没理会逃跑的那几人,只想杀了罗义走人。
锋利的刀割破罗义的脖颈,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挥起镰刀砍向山匪的腿。
山匪是练家子,轻松的躲过。
他戾气横生,看罗义像看一个死人,刀从他的胸口横划而过,鲜血瞬间就濡湿了衣衫。
罗义惨叫一声,手里的镰刀胡乱飞舞,竟运气好的伤到了山匪。
山匪看着流血的小腿,爆喝一声,“敢伤老子,找死!”
不把这该死的泥腿子剁成肉泥,他这大当家还怎么服众!
大刀落在罗义的肩头,差点将他的胳膊砍断。
此时,望风的山匪喊道:“寨主,上百官兵朝这来了,撤吧。”
清晰的马蹄声落在大当家耳里,他脸色微变。
竟然是骑兵!
“收拾战利品,撤!”
喊完,他才发现说话间,刀下的泥腿子已经跑出三丈远了。
为了大局,他没追,将散落的银票和金银玉器装进匣子后,带着还活着的兄弟往山里跑去。
官兵赶到的时候,山匪已经逃走,只剩下满地的尸体,以及少数几个活着的人。
领头的男人三十多岁,身穿银色铠甲,威风凛凛,而他坐下的马是少有的千里良驹。
“通知北阳城的郡守,让他派兵剿匪,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唐突了贵人,他担待不起!”
“是,小人这就去办。”
“从今日开始,北阳城管辖的所有县镇,入城门者,需身份证明。”
“是!”
“所有北地流民除非有官家身份,不然一律不得入城!”
“是!”
后两条规定刚颁布,一身是血的罗义就被往镇上赶的里正碰上,又将他带去了镇上医治。
而他出卖村民,差点被土匪杀死的消息,也随着禁令在十里八乡传开了。
自然也就传到了小君渊耳里。
准备传消息的莫言踏进门,看着歪坐在书桌旁,开心的往主子嘴里喂爆炒鹿肉的小乐瑶,眼角抽了抽。
主子不是不爱吃辣,也不喜与人亲近吗?
被人直勾勾的盯着,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小君渊拦下小豆丁继续投喂的手,软语说道:“媱媱自己吃。”
可他看向莫言时,眉眼间皆是厉色,身上也散发着寒意。
莫言被看得心口一滞,立刻移开了视线。
他没话找话的问苏青,“苏先生,禁令的事您听说了吧?”
接过这话的是小君渊,他起身说道:“听说下禁令的是镇北将军的副将,若北地继续失守,退到北阳城驻扎是迟早的事。”
说到正事,莫言也变得严肃起来,“最近流民越来越多,怕是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暂时乱不了,镇北将军镇守北地二十多年,还是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