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浔一语不发,安静的以行动说明一切,颀长的身形如猫一般展身而起,就着夜色在枯草与山石间隐蔽无声的前行。
絮濡沫拉起十一,也猫着身子紧随其后,尘拜无霁将地上的划痕用树枝抹平,又扯过枯草蓬松的散落其上,站起身子打眼看去没有破绽了才转身离去。在半路越过絮濡沫,与墨浔相距五六尺的并排而行。
月亮露出云彩时,四人便趴伏潜藏在土丘山石之后一动不动,待的片刻后云彩将那丝不明显的光亮再次遮掩时四人又再缓缓而动,向着西北的山岭靠近。
在潜行的途中絮濡沫低声纠正了十一的运气之法,十一虽是性子单纯懒怠习文练武脑子却是聪明异常的,絮濡沫一说他便能领会七八分学的倒也快,一刻钟的功夫便基本掌握运用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屏息时一般的高手也几不可闻,就连轻功也提高了不少,喜的十一忍不住就要展示一番,絮濡沫狠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抓耳挠腮的按下了心思,却依旧眉眼含笑喜形于色。
十一正美着,絮濡沫毫不客气的拍了他后脑一下,将目光从他身上转开时正好见头前的尘拜无霁打了个止步噤声的手势,絮濡沫急忙拉了把止不住去势的十一,随后小心的靠了过去,看了半天没看出哪里有问题,不由小声问道:“怎么了?”
尘拜无霁凝重的道:“有人。”
絮濡沫知道尘拜无霁的武功比她高,虽然她看不到有什么异常却相信他是可以听到一些异声的,她小心的缩了缩身形,更谨慎小声的问道:“能听出他们有多少人,在干什么吗?”
尘拜无霁又仔细凝神的倾听了会,又在心里计较了片刻,道:“大概六七人,靠过去看情况还是我和墨侍卫动手解决,你着重保护十一弟。”
絮濡沫三人无异议点头答应,尾随着尘拜无霁悄声前行。四人慢慢靠近后依稀的几个粗狂男人低声嬉笑的声音传来,几人更加收敛气息屏息靠近。
待再近一些,便听到一个破锣嗓子嘿的一声调侃道:“上明兄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你那点能耐咱兄弟几个谁不知道啊,占着茅坑不拉屎,急点子的出来吧,这个时候了充那英雄实在没意思,兄弟这都别憋死了!”
占着茅坑?憋死了?絮濡沫听了这几个字眼一楞,倒还真不知道这些杀手还这么有原则,树林子这么大莫非头领划分的区域里几个人只有一个固定之所以供方便?若是埋伏在此要截杀他们的组织有如此严苛规矩的话,那他们这一路可就太难渡过了。但是听那人的语气又不似那么有规矩的人,急切里带着几分调戏的轻浮。
絮濡沫正暗自纳闷时却又听到前方一声压抑的痛哼,声音很低但她依旧听出应该是名女子发出的,她微微蹙眉。
一阵窸窸窣窣整理衣物的声音后,又一个男人笑骂道:“猴急什么,抽签决定上场顺序的是你,抽到最后的也是你,你也好意思嚷嚷?行了行了,你去把。”
便听刚才那破锣嗓音站立起拍打衣服尘土的声音道:“你他妈的终于肯出来了,人没整死吧,听得吃不得就不信刚才你没上的时候你不难受,埋伏了这十多天来可好不容易遇见个女人,哪个不跟饿狼似的,听听你们那动静,也不知道悠着点,小心吃了这顿没下顿!”
说完是几声杂乱的哄笑声。
一会儿的功夫便传来肉体快速相撞的声音,只是仿佛离的有些远了,絮濡沫虽然没经历过却毕竟是来自现代,对这种事也不如古代女子那么懵懂,只装作听不见。
那破锣声音又传了来,“咋还晕了呢?我怎么这么倒霉,这样上了跟上个死人有什么区别,”待了片刻又更加不满的道:“晕都晕过去了还堵着个嘴干什么!”
一个声音冷硬的阻止,“奸了个民女我不管,但我警告你,你可别干混事,齐帛,这万一醒了弄出些动静被发现了,惊走了目标我们可都担待不起!”
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嗤声,“惊动什么啊,你没听说那胆小如鼠的某人因为黑护法杀了他们的斥候已经折返永安州了吗?真不知道还在这林子里耗着干嘛,黑护法这次可闯大祸了,真不知道主子怎么想的竟任命他为护法,幸亏当初我没被安排到他…”
话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听起来是挨了一耳光,“主子的决定也是你能编排的吗?不想死的话少说两句!主子的指令估计一会就到,齐帛你办事快点!”
那破锣嗓子一边低吼喘息着运动,一边哼唧着抱怨,“妈的,你以为我愿意,他们前头几个把她搞的又宽又松,现在晕着又跟个死人一样,我家老二捅起来实在没感觉,这一直出不来,真丧气!”
又是一阵哄笑,一人不正经的笑道:“既然出不来,齐兄就自己弄出来!”
絮濡沫庆幸此时夜色沉黑,浓云蔽月,不然她被那破锣嗓子的男人无耻露骨的言语羞恼的一脸赧色便无所遁形,此时心里恼的要命却不敢表现出来,只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看,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摸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