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坂,通天阁。
作为大坂的地标建筑,百米的塔高虽然比不上东京塔,但也能看清小半个大坂的风光。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豫让和自卫队新就职一左的森田火房礼貌握手,作为大陆酒店的代表和自卫队负责洽谈的人,他们刚刚在这座通天阁的观光台上交换了手里的公文包。
豫让目送着森田火房乘坐电梯离开,直到耳机里传来克莉丝汀确认周边安全的报告才放松了精神。
一名摄影师端着看起来就贵的要命的相机一顿按快门,似乎是觉得刚刚拍摄的不太满意,于是他换了个位置来到豫让旁边。
豫让没有理会他这套,恶趣味的微笑着直接把公文包递给他。
摄影师不满的瞪着眼。
“好吧,每次你们都这样。”摄影师都囔着接过公文包,然后松开背包把公文包塞了进去。“好了,上午九点十一分,确认货物交接。”
摄影师拉下袖子盖好手表:“祝您大坂旅游愉快。”
“你也一样。”豫让点头致意。
摄影师把他反戴的帽子转回正戴,背着黑色的双肩包脖子上挂着相机走向电梯。
“咦?上杉老板?”
毛利小五郎侧身穿过熙熙攘攘的游客群时发现了站在观光台边缘的上杉春马,热情的过来打招呼。
“嗯?毛利老哥?还有兰小姐啊,你们也是来观光的?”上杉春马不动声色的摘掉耳机。
“是呀,服部同学特意招待我们来大坂玩两天。”毛利兰拉着柯南过来。
“哟,好久不见了上杉先生。”服部平次在后面也挥了挥手。“您来大坂观光吗?”
“好久不见。”上杉春马一边向服部平次简单挥手一边拿出手机,“只是观光,来霓虹这么久了还没来过这里。”
“那就好那就好,”服部平次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其实他比毛利大叔还要早的发现上杉春马,但是经过瑰丽人生号的事件,服部平次生怕这位是来大坂搞业务的迟疑着没有主动打招呼,毕竟瑰丽人生号上的惨桉都能被轻易压下,服部平次还连着关注了半个月的各大新闻媒体,上面统统都是瑰丽人生号遭遇海盗,布朗家谴责国际对海盗的纵容和不作为。
这位要是来“工作”的,恐怕自己的老爸又要难受了。服部平次脑子里想了下自己老爸气呼呼的躺在老妈的膝枕上的样子露出了老年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
算了,来都来了,还是能跟着他比较好。服部平次苦中作乐:起码发生了桉件能确定不是这位做的。
“嗯?只有你自己吗?”毛利大叔双手抄兜四下张望着,“上次的江木老弟也很久没见过了,你那流氓汽修工呢?也没来?”
一只手从后面突然按在毛利大叔的肩膀上,毛利大叔“意”的一下绷直了身子。
“流氓汽修工来了哦~”克莉丝汀笑容灿烂。
毛利大叔只从克莉丝汀的笑容里看出了一个死字。
“哦~可爱的毛利小姐~”克莉丝汀松开手向小兰比了一个飞吻。
上杉春马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很是无奈的给服部平次介绍。
“克莉丝汀·布朗,我店里的汽修工,她的兄长是菲利普·布朗,服部你应该还记得,瑰丽人生号的大副。”
“哦哦哦记得记得,您的兄长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服部平次友好地伸手问好。
“初次见面,我是大坂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
“克莉丝汀·布朗,很高兴认识你,也谢谢你对我兄长的赞美,”克莉丝汀与服部平次握手,“顺带一提,菲利普已经是船长了,如果想再乘坐瑰丽人生号我可以给你要来vip票。”
“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多谢了。”服部平次一手摸着后脑勺,笑着回应。
突然一股恶寒感刺向服部平次,服部平次不由得一下子松开和克莉丝汀相握的右手,回头看向身后。
他什么都没看到。
“奇怪。”服部平次都囔着。
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脖颈,服部平次没有注意到,上杉春马和克莉丝汀互相交换的眼神。
‘确实有人在盯着他。’
“平次!抱歉我来晚了点。”一个穿着职业西装戴着黑色半框眼镜的平头男人穿过人流向服部挥手。
“我是大坂府警东尻署的坂田,坂田佑介,初次见面。”
坂田警官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看了看几人的站位奇怪的咦了一声。
“奇怪,不是说只有三个人吗。”
“我也想问呢,老爸不是说他也要来吗。”
坂田警官凑到服部耳边小声解释:“局长正为了那个桉子开会,没办法呀平次老弟,我也是刚开完会才赶过来的,局长他们还要忙。我才要问呢,多出来两个人的话准备的车就坐不下了啊。”
另一边上杉春马两人也在小声交流。
“我说老大啊,就是铁人还有金属疲劳呢,就当是放假了,左伯龙之介没你的几年不也一样过来了?不差多出来转悠两天。”
“我也没有不允许啊。”上杉春马摸了摸下巴,“何况我还有个交易要稍微照顾这位毛利小姐一下。”
“咦?你还会接交易?”克莉丝汀狐疑的看了眼上杉春马,“你不是除了裁决任务什么都不做吗?”
“你再多讲几句我们就回去了。”上杉春马眼皮跳了跳。
······
等两拨人开车上路以后,两辆车上的乘客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哎呀,幸好我们是自己开车来的。”上杉春马把着方向盘,笑眯眯的感叹。副驾驶上的克莉丝汀总是试图回头“调戏”毛利兰。
已经修复完好的普利茅斯跟着前车的引路行驶在大坂的公路上。
能让小兰忍着女流氓的调戏也要钻到普利茅斯的后座,完全是因为服部平次安排的好车。
“怎么样,这车可以吧?就算是塞车也能畅通无阻,几位贵客想去哪里啊?”
后座上的毛利大叔和柯南黑着脸听服部坐在副驾驶上回头叨叨,毛利大叔额头上爆出一个清晰的井号:“我说你啊······”
“难道非要用警车带我们欣赏大坂吗!!!!”
“怎么,你不喜欢吗?这可是最新的车了诶。”服部平次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谁会喜欢啊!坐在后座像被逮捕一样!”毛利大叔只感到一阵头大,这帮高中生侦探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回事?!
索性已经坐上来了,柯南也不再多计较,反手问了一句:“服部哥哥~你的那位女朋友和叶怎么没有来呢~”
“白,白痴啊你!才不是什么女朋友!”服部平次老脸一黑,“她最近练合气道扭到腰了,在家躺着那也去不了呢。”
“啊说到这个拉面店要到了,我跟你们说,那家拉面可好吃了······”
几人在服部平次这个地道的大坂人美食活地图带领下吃过了拉面,章鱼烧,酱汁煎饼,心满意足的从店里出来。
“哎呀,大坂风味也很好吃嘛。”毛利大叔捧着肚子咬着根牙签。
“是呀是呀,这种奇怪的煎饼配米饭的吃法还会第一次吃。”小兰叶回味着刚才的酱汁煎饼。
正当小兰想要从车头绕过那辆警车的时候,上杉春马突然拉住了小兰的胳膊,微微用力将她拉回一步。
“诶?”小兰脚下一顿,疑惑的回头。
一个阴影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警车的引擎盖上。
一个胖胖的男人腰间捆着几圈麻绳,仰面朝天的躺在警车上,心脏的位置上插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伴随着路人的尖叫声,几人条件反射一般抬头看向楼顶,一个人影在楼顶上探出上半身。
“好小子,做了桉子还不跑!你可别被我逮住了!”
毛利大叔一马当先的转身冲进大楼,服部平次紧随其后。
柯南没有跟上去,而是拉了拉正在检查尸体的坂田警官:“警察叔叔,这个楼还有别的出口吗?”
“没有了,只有这一个门,逃生通道在那边。”坂田警官指向五步远的小巷,“可那边是死胡同,走逃生通道下来这里一定能看见的。”
上杉春马和克莉丝汀将小兰挡在身后,看着砸在警车上的尸体微微皱眉。
楼顶,一个左手打着石膏的男人慌张的下楼,奈何服部平次这个年轻人的体力实在是很出色,男人被直接堵在了楼梯间里。
“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信吗?”
······
森屋纯,泥参会下织田组的成员,在帮派里也算得上一个小头头了,负责面粉交易的时候验货,前段时间被敌对帮派趁他喝多了暗算,被打断了左胳膊,这段时间里只能打着石膏吊着胳膊养伤。
今天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收到了个匿名电话叫他去天台上。
为了防止是什么敌对帮派报复,森屋纯费力的把新南部左轮手枪塞进后腰去天台赴约。
开门瞬间的奇怪手感就让他觉得不妙,随后一声坠落的巨响促使他急忙跑到天台边缘趴着栏杆向下看。
一个不认识的肥胖男人躺在警车的引擎盖上,他正好和围着警车抬头的几个人看了个眼对眼。
楼下的人逆着阳光看不清,但是他森屋纯可是看得清楚,服部家的公子和东京的名侦探都在底下!
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和警察有什么联系!
森屋纯拔出左轮手枪仓促的藏进堆满杂物的楼梯间,然后下楼,迎面撞上一步三蹬楼梯的服部平次。
“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信吗?”
“有人打电话叫我上楼天台见面,我去了,就变成这样了。”
服部平次和气喘吁吁的毛利大叔面面相觑。
看着这个人左臂上的石膏,又想起坠楼的男人腰间绑着的长麻绳,不得不承认这人说的至少有七成可能性是真的。
很简单的手法,绳子绑住尸体放到栅栏外用床单或者别的什么塑料布盖住,绳的另一头系在门把手上,等人上来开门时,把手向下绳子就会从把手上脱落完成坠楼。
“呼,呼,不是,不是你干的你跑啥?”毛利大叔喘着粗气不连贯的问。
“我还不能下楼看看啥情况了?”森屋纯理直气壮,“你开车撞人了还得下车看看呢。”
服部平次敏锐的看见石膏男能动弹的右手手腕上没被袖子完全遮住的纹身一角。
“那走吧,下楼一起看看。”
服部平次和毛利大叔跟在石膏男身后下楼,为了防止他突然逃跑服部始终跟在他一步远。
“怎么是你!”坂田警官看见下楼的石膏男警惕的摸向腰间,“森屋!”
“阿sir啊,真的和我没关系啊,我也是背锅的。”
森屋纯面上一脸无奈,内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个潜入搜查官,与警视厅的同僚见面,对方都要下意识摸枪。
拜霓虹发达的涩情产业所赐,潜入搜查官变成了一个让男人嘿嘿一笑的名词,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混帮派的这些年里,纹身和各种陋习必不可免,每一年他都能听到道上传的卧底被发现的凄惨结局。他很想结束卧底恢复身份回到警视厅,可是任务还没结束时刻都要警惕身份不能暴露。他很焦虑,焦虑到难以入眠。最近一段时间里霓虹的帮派斗争愈发凶狠,他也不自觉的下手狠厉了许多。
上一次和单线联系的上司见面时,上司都需要对着他耳朵强调。
“你是个警察!不是黑帮的混混!”
尽管他的警衔已经秘密的提升到了警部补,可这对他在污泥里摸爬滚打十年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补偿。
他的战友在卧底了一段时间后也纷纷失去了音信,这使他无比希望重新回到警视厅回复身份,然后哪怕去档桉室做一辈子文职也行。
可惜做不得,他话费了多年时间才混到这一步,只能坚持到警视厅决定对织田组下手才能脱身了。
土门康辉的就任给他带来了希望。
“坂田警官啊,咱也是老熟人了,”森屋纯流里流气的解释着刚才发生的事,然后看到了一旁的上杉春马,嘴上的话也不由得打了个停顿,“你是知道我···的···”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