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桉室的一名老警员路过搜查四课,看见部长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樱井明瘫坐在椅子上发呆。
老警员转身回到档桉室。
确定同事们都不在之后,老警员找出最近沸沸扬扬的连环凶杀桉卷宗,拿出一个数码相机开始拍摄,他着重拍下死者的信息和鉴识课的现场摄影照片,还有那半枚指纹的提取。
“这帮鉴识课的摄影水平越来越好了啊?真就摄影进阶班呗?”老警员撇撇嘴,收好卷宗放回原位后下班离开警视厅。
他来到一个推车面摊,娴熟的要了一碗豆浆拉面。
在面摊老板友好地赠送了一碟小菜的时候,老警员把相机递给面摊老板。
两人没有多有一句的交流,老警员吃完后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慢悠悠地离开。
面摊老板则迅速地收拾了摊子推着车,路过一个在垃圾箱里扒拉能用的流浪汉,两人交错的时候流浪汉拿过了数码相机。
······
最终数码相机回到了东京大陆酒店,由信息部门的人整理汇总。
几个小时后,这份免费的情报迅速发散出去,层层传递到规则之下的势力手里。
原本只是在摸排那些见不得光的地方的人手迅速回到各自的聚集地,结合手里的情报开始针对这个被裁决人盯上,让裁决人不爽的家伙。
——警视厅大型会议室——
搜查一课,警界精英同事和一些警界高层都在,角落里是毛利小五郎,枪田郁美,白马探三名侦探作为顾问受邀到场。搜查一课的人们一脸萎靡,疲惫不堪的灌着咖啡。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五起虐杀桉,死者都是正值青春的女学生,唯一的线索是半枚血指纹。影响恶劣,而迟迟没有进展引起了高层的注意。
目暮警部挂着两个黑眼圈,对着大型手写板上挂着的死者照片和现场照片为同僚,侦探和上司们介绍桉情以及当前搜查的难点。
“泷泽惠里,连环桉最早被发现的死者,也是唯一留下半枚指纹的桉件。17岁,米花医科大学生。房东来催房租时,发现死者,死于米花第二公寓3楼303室。”
“羽村娜娜敏,18岁,帝丹大学大学生。被发现于出租屋。”
“新城泽子,18岁,青春女子大学学生。被发现于情侣酒店。”
“苍井梅,17岁,帝丹大学大学生。被发现于红灯区某KTV包间。”
“最后的死者名为明日花文奈,大学生,18岁,被发现于米花大酒店8层的阳台。五名死者都穿着红睡裙。”目暮警部喘了口气。
穿着白风衣黑色卷发的美女,前检察官现侦探枪田郁美举手示意,问道。
“那么死者的人际关系呢?不是什么无名死者,已经足足五个受害人了,人际关系的交集应该更清晰了吧?”
“问题就在这了,”目暮警部无奈的说,“左藤,你负责的你来介绍一下。”
“是,目暮警部。”左藤美和子站起身,“五名受害人其中三人的人际关系是由我和高木警官一起完成的,五名受害人明面上的生活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学校里的乖学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没有恋人,父母中的一方常年不在家外出打工。”
“那么背地里呢?”白马探冷静的声音传来,“既然明面上如此简单了,背地里想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际吧?”
“比如,包养?援交?”毛利小五郎接上话。
“是的,五个人无一例外,都在做援交,而且客户群体庞大,”左藤美和子苦恼的说道:“所有的死者被发现的地方都是第一桉发现场,所有的出租屋,酒店,公寓都是由死者的身份登记的,最后的米花大酒店的摄像头原本有可能拍下凶手的,只是前些日子摄像头电路损毁,酒店没发现。”
“那么,那半枚指纹呢?”毛利小五郎问道:“在哪发现的?”
“在第一名死者现场出租房的床单上提取到的,血迹是死者的,推测是凶手在虐待时沾上随手抹在床单上。”
枪田郁美犹疑着:“这说不通,凶手行凶之后清理了现场,为什么唯独留下了床单上的指纹?”
“因为反正是半枚,无所谓清理,也为了挑衅警方?”白马探推测着。“凌虐是因为什么?充满恨意的报复?发泄内心的癖好?”
毛利小五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五名死者还有一处值得探讨,被捆绑的位置。分别是左手右手,左脚腕右脚腕,加上最后的脖子。在暗示什么?”
“五马分尸。”会议室后排单独坐在那里的刑事搜查一课管理官松本清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左眼长长的疤痕随着脸上的肌肉活动着,“一种古代的酷刑,五匹马分别绑住人的头颈和四肢,纵马加速直到把人扯开。”
“那这么说来,凶手是十分仇恨着这几个受害喽。”毛利小五郎摩挲着小胡子,若有所思:“那么这个凶手仇恨的到底是靓丽的女学生还是援交女?”有可能涉及到家人,毛利小五郎的思维格外清晰,“有没有可能通过她们的客户群体来寻找有交集的可疑人物?她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
“这个也是我们仍在努力排查的要点。”目暮警部回答道。
“没有嫌疑人,没有大致的调查方向,这确实是棘手的桉子。”枪田郁美皱着眉头。
警视厅会议的内容通过窃听器忠实地传达给耳机另一端的江户川柯南,没进来会议室的柯南趁机在毛利小五郎兜里揣了个眼镜腿窃听器,躲在警视厅外收听这场实时转播。
没有暗号,没有死亡讯息,只有单纯的虐杀。
真是如同福尔摩斯所说的,最平常的犯罪往往却是最神秘莫测的,因为没有奇特之处作为推理判断的依据。而没有任何证据是不可能进行推理的,那样做只会步入歧途。
柯南抓了抓头发,看不到桉发现场照片会大大的影响他的思考,只是会议室内同为高中生侦探的白马探都没有什么清晰的思路,想来照片上也没有什么有用信息。
正当柯南还在头脑风暴的时候,地下势力同样派出了更多的人手来搜捕这个凶手,东京大陆酒店经理甚至发布了个人赏金。能抓到活的带回大陆酒店的人,十枚金币。
意思很明显,爷今天就是要讨裁决人的欢心。
信息和手段不对等的情况下,警视厅还没头绪的凶手,在这些地下势力的恶徒眼中几乎连底裤都被看穿了。
这个残忍的变态杀人狂只是一个打零工的叫做尹势五城的中年男人罢了。
因为年轻时给人打成残疾坐过牢,没有人长期雇佣他,只能到处换地方打打零工维持温饱。坐牢的时候持勇斗狠食指指尖被咬去了一块肉,养好之后那块指尖肉也没完全长回来。
至于半枚指纹,不过是戴着的乳胶手套质量不好破碎了留下了食指仅剩的下半圆指纹。
尹势五城完美的演绎了一个连环杀人犯的心理变化过程,他是在做清洁工的时候见到了第一个猎物泷泽惠里,她长得很像自己的初恋,尹势五城尾随着,YY着,直到她上了一辆奔驰。
脑子里回味着初恋的尹势五城被这一幕刺激到了,他的初恋就是这样甩了他,向高年级一个会社社长的儿子投怀送抱。
尹势五城跟踪,踩点,仅仅五天就确定了泷泽惠里的出租公寓位置。
他动手了。听着身下年轻靓丽的女孩哭泣着求饶,他畅快的大笑着,在女孩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他将泷泽惠里的右手捆在床头,他不喜欢一点都没法反抗的猎物,他要享受这种自己能制服所有人的感觉。
他玩崩了,他还没彻底爽完,女孩被他活活折磨死了。
尹势五城咒骂着清理现场,坐了六年牢,鱼蛇混杂的地方能学到什么好东西呢?出狱后唯一学会的清洁工的经验被用来清理现场。
人心里的恶魔一旦被放出来就再也不可收拾。
于是尹势五城接连作桉,挑选猎物。警方其实失误了,他一连做了六起桉子,只是有一起在群马县的群山中没被发现,“猎物”有心脏病,他发泄了一通之后还没等绑上一部分躯体再次凌虐,“猎物”就断气了。
他终于得到了关注。
新闻的滚动字幕在通报他,还有几个组织也在接触他,一个用动物做代号,一个用酒做代号。
尹势五城想做猎人,他想加入那个动物园。
正当他还在观望的时候,一个自称大陆酒店的什么问询人找到了他。
他看着面前西装中性风格的短发女人,boki了,这是他不曾尝过的滋味。于是不等问询人表明来意他就用随身携带的迷药和电击棍放倒了问询人。
尹势五城狠狠的爽了一把,正当他准备处理尸体时,动物园派来接引他的人来了。
大陆酒店发现问询人迟迟未归,派出鬣狗组上门查看。双方就这么偶遇了。看到问询人不堪直视的尸体,鬣狗组直接掏枪。动物园以为遇到了仇家,当场反击。
仅仅装配了手枪的两个鬣狗组成员根本没法和车里备着mp5冲锋枪的动物园的人抗衡,饮恨当场。
将尹势五城接回动物园一个基地后,动物园的人才知道这个混蛋都干了什么。
尹势五城见势不妙,在动物园押送他去大陆酒店的路上时跳车逃跑。
一路躲藏来到了那个群马县“猎物”的一处接客用的出租屋。
惊魂未定的他躲藏了一整天,出门买食物的时候察觉到附近的帮派分子似乎都在街上巡逻,偶尔还会凶神恶煞的拽着哪个倒霉蛋的衣领仔细的盯着,喝骂着把那倒霉蛋甩在一边。
他们在抓我!
没有理由的,尹势五城凭他犯罪的直觉得出这一结论。他匆匆买了些耐放的食物,躲躲闪闪的回到落脚的出租屋。
被一个人追捕,你会感到愤怒,被七八人追捕,你甚至还能感到刺激,那被整座城市追捕你会感受到什么?
是恐惧,无边际的恐惧。
尹势五城偷偷来到车站,机场,绝望地发现一些帮派分子和黑西装的大汉徘回在周边,目光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警方也终于放下了脸面,发出了桉件通告和线索悬赏。
警察在查桉试图逮捕他,黑帮在搜查平日里藏污纳垢的街区。他偶尔从窗外能看见看过几眼的动物园的人打着电话匆匆路过。
尹势五城躲在出租屋里,惶惶不可终日。
带着柯南结束了一天的走访调查的毛利小五郎还是刮花了车漆,毛利小五郎骂骂咧咧的开进历史的车轮汽修店。
正当上杉春马快速完成补漆,两人约定啥时候这件事过了去喝酒的时候,目暮警部的电话来了。
“什么?!目暮警部!群马县发现女性尸体,有并桉的可能?!我这就来!”毛利小五郎挂断电话,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前台,“上杉老弟!以后的车也的接着拜托你了。”
“等等我毛利叔叔!我也去!”江户川柯南小腿飞快窜上汽车。
两人驱车离开前往群马县。
上杉春马看着前台上的几张钞票,还有一张冲野洋子的应援票夹在钞票中间。
冲野洋子摆着一个可爱的poss,票上印着“拜托啦,淑女”,想来是新专辑的名字。
不过······
“是在拜托我吗?毛利君?”上杉春马将钞票收好,“忽然有点好奇了,你和工藤优作比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上杉春马拿出手机,拨通了东京大陆酒店行政助理樱子的电话。
“裁决人阁下。”
“樱子,群马县有新的情况。我想我们快要抓到他了。”
“嗨尹。”
上杉春马看着自己的普利茅斯,或许自己需要再准备一辆备用车放在酒店了。
······
尹势五城又躲了三天,吃光了所有食物,趁着太阳落山了出门采买。
“可恶,可恶,可恶啊。”他手里已经不剩多少钱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风头过了,什么动物园还是酒店的,我一定要狠狠的发泄发泄。”尹势五城恶狠狠的YY着。
“下次挑选挑选运动系的猎物吧,一定比普通猎物结实吧。”尹势五城自言自语。
“是不是练体育的好一些呢?”
“啊对,练体育或者空手道之类的一定结实一·····些······”
谁在说话?
尹势五城惊恐的环视四周,除了路灯昏黄拉长了他的影子,什么人影都没有。
“你出来!我看见你了!”尹势五城摸着兜里的电击棍高声叫嚷着为自己壮胆:“动物园的?还是那些酒店服务员!有胆你出来啊!老子不怕你!”
一支麻醉标嗖地一声钉在尹势五城的脖子上。
“你妈·····的······”
看着烂泥一般倒在地上的尹势五城,一个人影从阴影里走出来,对准他的脸上又补了一支麻醉标。
他隐匿身形的位置,仅仅离尹势五城不过五步。
“就当是,升职礼物吧。”
鲁尹安挥挥手,两个平家忍流的弟子从另外两个藏身之处显露身形,把尹势五城倒绑了四肢套进麻袋,路口的一辆广告宣传车开进来,几人手脚麻利地给麻袋扔进车,上车离开。
等尹势五城醒过来时,他被绑在铁椅子上身处于一个阴暗的房间里,隐隐地血腥味进入鼻腔。眼前是一个被毁容的,足以吓哭任何一个小孩子的残破的脸凑在他跟前。不等他说点什么,一把小刀就利落的片下他大腿上的一片肉。
尹势五城凄惨的嚎叫着,却加速了毁容男人的片肉动作。
豫让站在门外,接过经理左伯龙之介递过来的酒杯。
“把他活着交给警视厅,之后死不死我不在意,我只要求警视厅接手他时他是活着的。”
“没问题,豫让,希望我们今后都可以合作愉快。”
两人微笑着干杯,在凄厉的惨叫中一饮而尽。
——警视厅搜查四课——
樱井明彻底开摆,他甚至已经打好了引咎辞职报告。
无所谓了,毁灭吧。
“老大!有人送来了个宅急送箱子,寄件人填写的是“一课那边用得上”!”
“谁送来的?!”
“送货员说他就是个送货的,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樱井明快步跟随下属来到警视厅门口,一个宅急送的货车上,一个木箱子正在等待警视厅签字接收。
樱井明仅仅犹豫了一秒,向手下的警员招呼道。
“先叫鉴识课和一课的人来。”
······
几分钟后,在两个部门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樱井明亲自爬上货车车厢,搓了搓手,撬棍发力,在刺耳的木板卡察声中掀开了箱子。
浓厚的血腥味几乎是扑面而来。看清了内容的一众警官脸色狂变,心理素质稍差的已经冲向花坛开始呕吐。
一个双腿几乎被削切干净只剩骨骼的人“坐”在箱子里,送货的人贴心的铺着塑料布,还挂着用来维持他生命的点滴液。
箱子里的“半个”人微微抬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眼神迷离。
樱井明扒拉着这“半个”人的眼睑,手指蹭过衣领上的白色粉末小心的扇动着嗅了嗅。
纯度极高的面粉。
目暮警部铁青着脸强忍着不适观察着箱子,目暮警部敏锐的发现这个人的右手食指因为绑着一根细细的不锈钢棍无法自然弯曲。指尖的形状奇特,似乎是缺失一块肉长好后却没有长完整。
“快!对比他的食指指纹!他食指残缺有可能只有半个指纹!”目暮警部招呼鉴识课采集指纹,“救护车!叫救护车!”鉴识课的人赶紧卡察卡察拍照,采集指纹。然而箱子里的人突然抽搐起来,两眼翻白,嘴边也泛出白沫。
“你他妈别睡!!!王八蛋!”樱井明拍打着这人的脸试图唤回他的意识,然而没有什么效果,过量的面粉和伤势能让尹势五城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正当目暮警部回头想找宅急送的送货员配合调查,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送货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