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篡位人”(4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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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暖床丫鬟一双”这个梗似乎在兄弟会之间传开了。

这些日子郑修让庆批留意魏辰。

指不定在庆批对魏辰的描述中,就有着“胆敢送一双丫鬟想要考验王爷的那人”。

谁家王爷禁不住这样的考验?

在郑修哭笑不得时。

外头传来一声平静的吆喝:

“谋事在人,成败于命,摸骨卜算,只取一文!”

一位瞎子挡在了王爷的马车面前。

他右手拄着一根拐杖,左手提着一个破旧的鸟笼,里面躺着一只毛色晦暗,没有半点光泽的乌鸦,乌鸦死气沉沉的,时不时抖抖眼皮,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证明它还活着。

“王爷,这家伙胆子挺大,明知王爷在车内,还装作偶遇。咱们要不要……”负责驾车的兄弟嘿嘿一笑,可干哑的声音让郑修听出他有几分紧张。

郑修饶有趣味地伸手在帘子旁掀起一道缝隙,看向外头,澹声道:“不必。”

车夫沉默片许,便对挡在马车前的瞎子笑道:“你懂摸骨算命?”

瞎子陈为脸上的烧灼瘢痕让他上半张脸显得狰狞无比,他闻言却流露出温和平静的微笑:“略懂一二。”

车夫问:“算得可准?”

瞎子陈为摇头:“因人而异。”

车夫干笑:“这么说,准不准,岂不是全由你说了算?”

瞎子陈为抬起头,他那惨白的童仁仿佛能看见东西,朝着马车。

郑修透过帘子缝隙,看向瞎子。

瞎子陈为笑道:“赊刀人算将来,我算现在与过往。准与不准,客人心知肚明,我说了,不算。这就是在在下为何言曰‘因人而异’。”

瞎子陈为的真正身份郑修心中雪亮,是二十年前从白鲤村中幸存的另一人:魏辰。

真实身份是大帝没有名分的私生子。

二十年前带刀侍卫统领宝藏王苍云,带魏辰逃出皇城,“意外”陷入白鲤村鬼蜮。

郑修入狱后,以“郑善”的身份,干涉了二十年前的那段“过往”,才有了后来的一段段故事。

如果说二十年前的“白鲤村”是一切的起始,是“因”,那么拦在马车前的魏辰,就算是除了凤北之外,另一个仍活在世上的“因”。

在郑修受封“赤王”时,魏辰曾化“瞎子陈为”之名,说是要送“丫鬟一双”,但实则是给了一张空头支票,送了,没完全送。

似乎是在投石问路,看一看赤王的反应。

郑修故意晾着他,没理会他,忙别的。

如今晾了一些时日,瞎子陈为以这种方式拦在他的马车前,郑修既意外,又不意外。

说不意外,郑修那般晾着,对方迟早会忍不住,总要有所动静。说意外,郑修没想到瞎子陈为选的时机有些微妙,就在他打算彻底重组“夜未央”前几日。

“让他上来。”

王爷的声音听着冷冷的,似乎有些不高兴。

车夫懂了,恍然大悟。这瞎子送礼没送到位。

老爷没当王爷前,最最讨厌开空头支票这种奸商行为。

“上车,替咱们王爷摸一摸。”

车夫嘿嘿一笑,下车请上瞎子。

“谢王爷。”

陈为脸上仍是那一副澹澹的神情,从容不迫的气度令周遭围观的百姓察觉到一丝不对味。

马车继续行驶。

车厢内,郑修仔细端详着瞎子陈为那张惨被烧灼的脸。

一时间无论是瞎子陈为还是郑修都没有说话。

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过了一会马车回到赤王府,车夫吹几嘴口哨,顿时墙头上先后落下数十道影子,一位位兜帽戴上、袖剑暗藏的刺客将马车包围。

陈为听见外头动静,轻叹一声:“王爷待客这般隆重,让在下受宠若惊。”

“应该的。”郑修笑眯眯地点破对方身份:“毕竟是残缺楼的楼主。”

陈为张了张嘴,哑然失笑,片刻后摇头苦笑:“原来在下的身份,在王爷眼中没有半点秘密。不愧是那个郑氏。”

郑修率先踏入王府。

“请。”

庆十三笑眯眯地请瞎子入内。

今时不同往日。

若是从前,郑宅请客人入门时,还会说几句“欢迎光临寒舍”、“你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之类的客套话。但如今这里是哪?是赤王府。庆十三能说句“请”字已经是非常给瞎子陈为面子了,多少人如今想进赤王府做客都进不了。

如今要想当赤王的食客,那都是得有一定身份。并非郑修喜欢端着,而是他不得不端着。一旦这架子没端好,什么人都往赤王府里请,将会在朝廷掀起一场足以影响朝纲稳固的灾难。

郑修用哨声吩咐:请刑部尚书江高义到府上一叙。

有人立即去办。

郑修当了王爷后,郑氏仍像是一个高效运转的机器。

没多久江高义就一脸懵逼地被请进了赤王府。

江高义进王爷府时可没藏着掖着,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般,请了郑氏的行脚,拉着他前来。在赤王府前江高义端帽正装,整理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入内。

江高义能在短时间内升官升得这么快,不全是运气。他与郑修熟归熟,但王爷就是王爷,江高义公私分明,拎得透彻。

一入会客厅,江高义发现会客厅里坐着一位看似街头戏子装扮的瞎子,瞎子脸上的惨状令江高义心中咯噔一下,纳闷至极,却很快倒头便拜:

“臣江高义,拜见王爷。”

“江大人无需多礼,你我相识一场,私底下以故友论交便可。”

“那怎可成!赤王身份尊贵,江某不敢逾越。”江高义看了瞎子一眼,正声拒绝。

拒绝归拒绝,他却偷偷将自称由“臣”改成了“江某”。

“江大人请坐。”

郑修示意江高义坐到一旁。

“赤王从未将你当作外人,在赤王府内不必拘谨,江大人。”庆十三无声无息来到一旁,替江高义斟满茶水,烟杆中飘出浓浓的白烟。烟雾缭绕,将庆十三与江高义包裹进去。

庆十三忽然俯身贴在江高义耳边压低声音道:“江大人,王爷特请你来,你可懂王爷心思?”

座上,郑修与瞎子陈为开始交谈。

可被烟雾笼罩的江高义,却只听见了一片朦胧的“嗡嗡”声,他们究竟说些什么,江高义根本无法听得真切。心中大惊过后,江高义明白是这阵烟雾在捣鬼,顿时明白了王爷的意思,连忙点头:“江某晓得。”

“有劳江大人。”

庆十三继续抽着烟,江高义也任由烟雾罩着他,他开始屏气凝神,紧盯着陈为的那张脸。

郑修与瞎子陈为交谈的声音全被烟雾“隔绝”。

看着看着,江高义神情一阵恍忽,眼眶湿润,竟伸手擦拭着昏花老眼中泛起的水雾。

庆十三纳闷地看着江高义的反应,心想江高义这是看……哭了?

什么奇奇怪怪的门径。

这时聊天的二人停止交谈,瞎子陈为低头沉默,似在沉思,片刻后他上前两步,当着郑修的面前,伸手撕下一侧衣袖。让郑修看他的手臂内侧。

一只橘猫从窗外跃入,蹲赤王头上,好奇地端详着瞎子魏辰,歪着脑袋,那张毛茸茸的猫脸上露出宛若人类般“纳闷”的表情。

安抚橘猫,看着魏辰手臂内侧扭曲的“丙戌”二字,郑修面露惊讶,他忽然想起了画中世界,两百年前,有一位叫做程嚣的沉默刀客,杀死当朝皇帝后,他的脸上也浮现出这两个字。

瞎子陈为向郑修拱拱手,离开赤王府。

在瞎子陈为走后,庆十三挥挥手散去烟雾。

“辛苦江大人了。”郑修脸上笑意多了几分,问:“本王观江大人神情汹涌,似有所悟,不知江大人在此人脸上,可看出什么端倪?”

江大人拱拱手,面露歉意:“王爷或许误会了,江某于门径中所悟奇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读心之术,而是一种察言观色,更近乎于‘情’。”

“情?”

“喜怒哀乐等种种溢于言表的微妙神情。”

郑修点点头。

江高义轻叹一声,继续道:“江某自是不会打听王爷与此人谈了些什么,但依江某所见,此人重情重义,更是一位孝子。”

“孝子?”郑修面色古怪:“你确定?”

“江某十分肯定,他脸上写满了‘思亲’二字,若江某没看错,他似乎非常思念他死去的亲人,并不惜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说着江高义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此人‘思亲’之情令江某异常感触,感同身受,不禁潸然落泪,让王爷见笑了。”

思亲?死去的亲人?

郑修心想没道理啊,他是老魏的私生子,他当年被追杀一事有诸多蹊跷,但身为皇室血脉流落民间,还落得这幅惨状,魏辰不恨老魏就算不错了,哪来什么浓浓的思亲之情。

片刻后,郑修左思右想,想起了他曾在残缺楼十魁之一“空”,楚素素口中套出的一段话。

“是宝藏王苍云!”

郑修如今彻底确认了魏辰的心思,想起刚才与魏辰接触时眼前浮现的文字,匆匆别过江高义,让庆十三守家后,便进入地牢,钻进心牢里。

【你发现了驿站,“驿站·篡位人·丙戌·魏辰”。】

【你未得到驿站进入许可。】

游桌上多了一个新的“驿站”。

名为【篡位人】的驿站。

“位置大约在上中下九流之上。”

郑修不久前曾于凤北推演过“门径图”,根据位置排列,大约推算出“篡位人”的位置。

对于魏辰的术仍有着许多谜团。

在仙姑庙中,魏辰曾隔空让聋哑瘸三人组爆炸,他们曾说过这是一种被称为“花火”的术。只是“篡位人”从字面意义上理解,让郑修更容易联想到“谋朝篡位”之意,与让活人隔空爆炸的“花火”奇术格格不入。

郑修仍在考虑着魏辰的提议,一时未作决定。与瞎子魏辰密谈后,郑修白天练剑,晚上泡毒,如此便过了两日。

一批订做的铜镜终于完工,从吉祥工坊送到赤王府上。

郑修将这批铜镜放置在书房中,郑修关紧房门,右臂响起一阵骨头关节摩擦的声响,【画师】诡物从郑修的皮肉下钻出,突出皮肉,成了一支造型别致的画笔。

久违地握住画笔,郑修亲自添水磨墨,并在墨水中加了自己的血。

如此熬了一宿通宵,翌日清晨郑修提着一面小铜镜敲响了凤北的房门。

“是我。”

郑修未免凤北误会,房门打开前,提前说了一声。

房门张开了一道缝隙,尚未洗漱的凤北难掩俏丽,她的脸挤出门缝刚想说什么,一只橘猫跳到了凤北的头上,眯着眼盯着郑修。

郑修一看橘猫居然藏凤北房里,忍不住笑骂:“怪不得在你的皇帝窝里没看着你,原来这几天你都住这里了。抛开对错不谈,你一介母喵占了我的地,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内疚?”

“喵呜!”

【要你管!】

橘猫两手交叉在胸,撇开头,气呼呼地吹着胡须,似乎因郑修平白无故骂它而生气。

这头猫……傲娇?

郑修心中默默地为来自常闇的奇怪生物贴了一个更为古怪的标签,推门而入。

前段时间因“恶童”误闯而砸破的墙壁已经让吉祥工坊的工匠加班加点修好了,看不出曾经被破坏过的痕迹。郑修入了房,左看右看,大咧咧地坐在床上。

被窝下露出红彤彤的一角衣物,凤北红着脸上前将郑修屁股下坐着的那神秘衣物塞进被子里,故作平静:“你一大早来做什么。”

嗯,大红色的。

郑修眼尖,知道凤北穿衣习惯,果然和谷中的她如出一辙,外面素里面红。暗暗点头后,郑修不动声色地取出一面小铜镜交到凤北手里:“送你的。”

铜镜呈狭长型,最上方钻了一小孔,可穿绳后当做玉佩别于腰间,或藏在怀里。凤北对郑修知根知底,知道他总喜欢想些新奇的法子逗她开心,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增加闺房之乐”,凤北接过小铜镜,好奇地打量着。铜镜背面用“阴刻”手法凋了一头活灵活现的凤凰,凤凰鸟头朝北,展翅高飞。

“阴刻”纹路呈暗红色,凤北鼻翼翕动,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你的血?”凤北皱眉,暗暗心疼:“你不是说最近不想画画了么?”

“嘿!心血来潮!”郑修变魔术似地又取出了另一面。

造型与凤北手中的配成一对,不同的是郑修的铜镜背后,画着一条龙。龙的四周刻有一圈圈荡开的剑影……这是一条很剑的龙。

忽略正面的镜面不谈,这分明就是一对“龙凤佩”,凤北心中暗啐一口,面上却有几分担忧:“你,不怕犯了忌讳?”

“管他呢,他看不见不就得了。”郑修心想自己又不是想当皇帝,画条龙在自己的“镜玉”不过是图个吉利,以及配成一对儿。

“也是。”凤北一听,既然郑修都不担心,她更不担心。在她的观念中,世界上只有“能杀的人”与“不能杀的人”,显然,皇帝这个身份并不能与郑修这种“不能杀的人”相提并论。

“给你看点好玩的。”

郑修朝凤北眨眨眼,走到门外,关紧房门。他在镜面上比划出“凤柱”二字。

房内,凤北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的镜面上闪烁着刺眼的红光,她莫名其妙地脑补出“滴滴滴”的声响。

镜面上浮现出红色的两字:赤王。

镜面上字迹再变,如蚂蚁般游动:

【赤王呼叫,是否接见?】

【见?】

【见?】

这就没有“不见”的选项。

凤北气呼呼地在镜子上一点。

下一秒,镜子里浮现出郑修那张帅气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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