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白小菊看清了来人的脸, 心里总算缓缓的平静下来,她用一种极其厌恶的音调问道。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发现施将军不在,这才进屋!”古烁的话音落寞, 他苦想数日,却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女子。
“太子殿下深夜入我施府,不走正门,反借歪道。被人传了出去,小女子清誉受损暂且不说,太子殿下眼前是不好落人口实的吧。”白小菊心里反感,他并不欠这人什么, 相反自己还帮助过他, 也许正是那不经意的举手之劳,才注定了一段孽缘。
“你一定要与我这般针锋相对吗?”微弱的烛光确实很暗,可白小菊的瞬间抬眸还是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
“太子殿下,你我身份有别, 夜已深, 还是赶紧回宫吧!莫让别人看了去,闲言碎语是百口莫辩啊!”白小菊耐着性子只想快点请走这尊瘟神。
“本太子不怕什么闲言碎语,市井谣传。我只是太过思念一个人,想来看看她而已。”古烁眼睛里闪过一丝渴望,他静静的凝视着白小菊泛着亮光的脸颊,一动不动。
“你不怕,我怕!”白小菊一个没忍住, 怒气游走在爆发的边缘。“我的夫君马上就回来了,本来什么都没有的事,你让他如何想,你可知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困境?”
“可是他明日就要新娶了,这么晚都没有回来。他一定是在为明天的事情兴奋难安!难道你就不明白吗?为何不离开他?寻一个更好的去处?”古烁的言辞中有明显的恳求之意。
“更好的去处?”白小菊的声音有些尖锐,“更好的去处是投奔你吗?”
“本太子一定可以给你最好的!只要你愿意!”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惊喜。
“哼!你的身份是太子,将来的天子,坐拥万里江山,难道会只娶我一人?不要跟我说什么只娶一瓢饮的话,因为我不信!”白小菊说话毫不客气,任谁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鄙夷、愤怒。
“我……”古烁脸上的喜色顿时,支支吾吾竟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用再说了,我对我的夫君有足够的信任!太子殿下还是速速回去吧!免得惊动了他人。让民妇不好解说。”白小菊厉眸扫过,愤怒的下着逐客令。
“我虽不能给你唯一,但是此一生必会只宠你一人。可施裕能做到这些吗?他要迎娶的是对我凌北一样有战功的女将军,是一个盛气凌人骄傲自负的强悍女子,你怎么与她相处?窝在这里,只会让你一点一点消磨殆尽,受辱心伤!”古烁开始抓住白小菊的肩膀,用力摇动。
以白小菊的力气和身手,根本就是难以挣脱。她愤怒的如一头小豹子,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令他恶心又恐惧的男子。“你放开我!无耻!”
“我无耻?我要是无耻,早就用尽手段得到了你,还会夜夜不能寐,藏在你窗口下等人吗?”古烁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爱而不得的失落感冲昏了他的头脑。
“我劝你赶紧滚!不要逼我恨你!”白小菊没有办法挣脱,又怕别人看到屋中有男子,更怕相公此时回来。她只能焦急的占点嘴上便宜。
“我偏不走,我要让施裕看看,让他以为你不贞而休了你,这样,你才会投入我的怀抱!”他已经在白小菊的辱骂声中丧失了理智,说完便低头强硬的像亲吻眼前奋力挣扎的女子。
“你王八蛋!”白小菊胳膊被缚,脚下却是一阵乱踢。
“随便你骂,我只要得到你!其他的都不在乎!”古烁加进了力道,将白小菊束在怀里。
碰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拥在一起的两人同时扭头,僵在原地。
施裕根本未及两人反应,左腿一抬,便将这位不速之客踢到窗外。古烁闷哼一声,站起身。“她与我有私情,你若是男人,便休了她!”
“在我还能想起来你是谁的时候,立刻滚!”施裕黑着脸,眼睛注视着窗外,怒气剧增。
古烁知道今日也不是谈事情的时候,万一动起手来,自己绝占不到半点便宜,他看了一眼仍处在呆愣状态的女子,捂着胸口一步一跌的向外走去。
施裕感觉自己整颗心都在跳,扑通扑通,非常快!他体内的血液像是燃烧了一样,只想找个地方大声的叫喊发泄。
白小菊看着这样的男人,心里很是恐慌。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可自己真的是被冤枉的,她站在原地的腿直打哆嗦,想上前解释,可又害怕的无从开口。
施裕转过身,用木盆里早已准备好的水洗了把脸,这才恢复神智。
他阴郁的走过白小菊身前,却只字未提,仿佛当空气一般忽视了她的存在。他脱完衣服,一个人平躺在床上,半点也没有回视仍待在原地目光灼灼的女子的意思。他缓缓的闭上了眼,假装入睡。
可白小菊知道,他的脸上怒气未消,怎么可能睡得着。
好半天,她也解带熟悉完毕,爬上大床。俯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还不睡!盯着我做什么?”施裕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一直宠溺着的女人。
“我跟他没什么的!你相信我!”白小菊苦涩异常,大滴大滴的眼泪露在他的肩膀。
施裕有些心疼,可心中憋闷岂是这么容易就消除的?
他依然毫不理会,继续侧躺着,眼睛从未睁开过。对于白小菊的话,他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明明是他的问题,你还却反倒怪我!我们一点私情都没有,真的!”白小菊哽哽咽咽的低泣着。
“你说句话啊!相公!”白小菊继续恳求着。
施裕依然很烦躁,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样,狠心对身旁的女子不闻不问。
“是他一直在纠缠我,我每次都拒绝的很彻底,可谁知道他会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不放。是他毫不知羞耻,相公,真的跟我没关系,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从没想过其他。你转过身,跟我说句话好不好?相公?”白小菊心里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也顾不得暗自去骂那个罪魁祸首,只想得到夫君的谅解。
“相公?”白小菊试图再叫唤一声,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块百年来的石头,又臭又硬。
“也罢,你既已不愿相信,我便不再多说了。总之这件事情我没有愧对你半分。”白小菊有些失望,心里更痛。她对夫君不理解自己很是伤心。为什么?明明不是她做错事,却反倒要低头认错祈求。
她也翻了个身,静静的对着墙壁躺下,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落在枕头上。这小两口第一次背对而眠,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一双大手缓缓探入她的腰间,用力回收,她便准确无误的落入男人的怀抱。
白小菊想转过头,可是男人的臂膀太有力气了。禁锢着她的身体连转动都很困难。他的脸靠在他的颈窝儿,厚实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背。
她激动的唤了一声,“相公!”
“乖!睡吧!我累了!”施裕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可是?”白小菊不说清楚的话,她心里堵得慌。而且此刻的施裕,让她完全措手不及,摸不准心思,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但是可以肯定的,他应该是相信她的吧,若不然,她不会将自己抱着这样紧。
“没有可是!让我静一静,只要一夜就好了!”施裕自己舔噬着伤口,虽然知晓他的妻子不会背叛她,但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幕,还是让他想要发怒。他现在只能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然,他怕做出什么伤害心爱女子的事情。
第二日,天还未亮,白小菊一夜未眠的身子在施裕的怀中都快僵掉了,她实在不知道,以前那么喜欢的怀抱,如今却是感到无比的束缚。她缓缓的抬了抬腿,立刻就有一条柱子般结实的大腿压上。她又轻轻的抽了抽胳膊,结果如钳子般的双臂是搂得更紧了。她真想哭,就没见过这样吃醋生气的男人,要想吵架好歹两个人对对话,那她也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几句啊,可是为何他的男人会是这种表现,不理不顾也不凶人,却用沉默生生的折磨别人一个晚上。
白小菊认为施裕是睡熟了,习惯性压榨她的动作而已。她突然一横心,想要试图解开扣在在自己胸前的双手。
“别动!”一个无比慵懒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小菊哭了大半个夜的眼睛早就肿了,好不容易收住了泪水,此刻真想再次痛哭,因为她的身子实在是难受,可惜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无奈的皱着眉头将就。
好半晌,她终于忍不住了,既想如厕,又身子麻。“我要如厕!”她鼓起勇气说了一句,但愿这人真的是醒着的。
施裕不出声,改了个姿势竟然将人抱了起来,找着夜桶,把这她的小娇娘如厕,简直就是把她当孩子一样对待。
白小菊惊呼,羞涩的难以自容。应是一点一滴也解不出来。
“竟敢骗我?”施裕正准备抱着人起身。
“我是被吓的!”白小菊连忙阻止他带着自己离去,尴尬的低了头,用那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把我放下吧,我一紧张尿不出来!”
施裕吃吃一笑,并未多说,轻轻的把人搁在地上。自己等待着再将人抱回去,微睁着眼睛并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