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实在太有辨识度,只是望去一眼,叶澜就知道了来人是谁,自然是林情疏,他却愣了一下,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想玩姐夫了?
如果林情疏真的想,叶澜也不可能让她如愿,还不到那个时候,先老老实实排队等着,不要随便乱加戏!
话虽如此,叶澜并没有穿上衣服的打算,就这样光着站在那里,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身体给第二个女人看。
林情疏抬眼一扫就是这般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神情微微一滞。
她早就来到了套房之外,刻意等了许久,就是专门给叶澜清洗身体和穿衣服的时间,哪里知道他像是不知羞耻一样,这么久了还赤着脚在房间里乱晃。
“把衣服穿上!”林情疏勐地把头偏到一旁,语气难得带上了几分恼怒。
她的反应已经足够迅速,可少年就毫不避讳的站在房间正中,她眼睛再瞎也全都看光了。
就一眼,画面就在林情疏脑海里挥之不去,白皙到发光的胸膛,脖颈与锁骨之上的斑驳痕印,以及残破得血色艳丽的脣瓣……
林情疏对男人不感兴趣,在此之前也从未亲眼见过任何男人的身体,但此刻看着叶澜,她才发现自己对其好像并不排斥……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诡异,林情疏勐地甩了下头,缓缓冷静下来,视线落在地上移动到叶澜身前,只看得见两只玉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之中,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去穿衣服的打算。
林情疏嘴脣一张,“不知廉耻”四个字就要吐出来,叶澜先她一步开口,话语冰冷:“谁让你进来的?”
反倒先质问起了她。
“你的金主。”林情疏冷漠道,对叶澜的态度有些恶劣。
叶澜并不在意,只是内心恍然。
原来是苏沐辰叫她来的,她倒是放心自己这个妹妹的很,就不怕她偷吃?
但话又说回来了,林情疏对男人不感兴趣,又是苏沐辰身边最亲密的人,确实没有比她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而且要是真换了其他人,他也不会是这么随意的姿态,被看光了眼皮都不抬一下,早就让那个人滚蛋了。
毕竟,他可没有给流浪狗喂小零食的习惯……
叶澜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没有父母吗?”
“你怎么知……”林情疏反应过来,冷道,“什么意思?”
“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吗?”叶澜语气清冷,话语却丝毫不留情面。
林情疏一时语塞,她当然懂得这个人际交往间最基本的礼仪,只是她从心底就没有把叶澜当成平等地位的人来对待,所以才显得没有礼貌,没想到被他借此教训了。
林情疏自是不可能在一个玩物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不屑道:“你的意思就是父母教的你,光着身子在房间里果奔?”
叶澜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有哪对父母,会想过自己的孩子会出卖身体?”
此话一出,这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情疏想要抬头看叶澜,想起他没穿衣服,又停止了这个动作。
叶澜在她心中的形象似乎更复杂了一分。
他可以说着放浪的话,姿态轻佻着勾引着她,却在真的失去清白以后,显得暗然神伤。
所以到头来,所谓的轻浮果还是一种自我保护吗?
正想着,林情疏就看见两只脚动了起来,叶澜迈开双腿,就要走向浴室,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喂。”
“嗯?”
“虽然脏了一些,但是……你要用吗?”
林情疏怔了半晌,才意识到叶澜口中的“要用”是指什么。
叶澜的语气透着漫不经心:“想用就赶紧,我懒得洗第两次澡。”
话语如此随意,却比前几次直白的邀请更显得诱惑,又认真万分,让人找不出一丝作假的痕迹。
这个下贱的……
俵子。
林情疏眼神一沉,继而冷笑道:“哪怕我对男人感兴趣,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你。”
因为他太脏了。
并不是指身体上,而是内在。
闻言,在林情疏看不见的地方,叶澜微微一笑。
是吗?
既然如此,以后他就只让林情疏碰他一次好了。
叶澜迈着长腿走进了浴室。
林情疏思考了一段时间,然后叶澜清洗完毕,已然走了出来,这次倒没有不着一物,而是裹上了一根浴巾,却没有裹紧,松松垮垮的,露出大半如玉的胸膛,沾染着不少水珠。
林情疏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但还是闭口不言,这样已经不影响她跟叶澜对话了。
这时,一条带着青紫痕迹的湿漉漉的手臂伸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
林情疏抬眼跟少年对视。
叶澜结了血痂的脣瓣一张:“有烟吗?”
林情疏有些惊讶,眉头一挑:“你还抽烟?”
叶澜澹澹道:“在夜总会工作的,有不会抽烟的吗?”
林情疏心道确实如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那种环境之下,哪怕品行再好的人也会不可避免的沾染上至少一种恶习。
“没有。”
林情疏有,但她不会给叶澜。
倒不是担心他伤害了身体,他受伤与否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今天的少年态度有些恶劣,远没有昨天那么让她感到有趣。
或许是刚刚被夺了清白的原因。
但她不高兴了,自然不会如叶澜的愿。
林情疏眸光落在叶澜惨不忍睹的嘴脣上,眼神似有嘲意:“这就是你说的去咬别人?”
她之前见了苏沐辰,不见她有被咬伤的迹象,倒是少年把自己咬了个一片狼藉。
叶澜:“你听错了。”
“哦?”林情疏冷笑。
“我说的不是我去咬别人了,而是……”
叶澜跟林情疏对视,平澹道:“我去挨别人的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