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儿,快些扶小姐回房休息......”
“是,老爷。”
冕儿扶住柴倩,她用力撑着身子回到房中,心中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隋炀帝只是暂时无暇顾及此事,若是日后想起会不会再要自己进宫?还有,为何高句丽会在此时来犯?
难道是玄应?!
柴倩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房门,身体再也撑不住了,重重的倒下,她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
柴倩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只见柴慎夫妇和柴绍都守在自己的床边,顿时心生恐慌,忙起身道:“怎么了?是皇上又......”
柴绍忙打断道:“不是不是,你莫惊慌,如今外头一切安好。”
柴倩这才松了口气,
柴夫人轻声责怪道:“你怎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尽管有天大的事,也有父母替你撑着啊。”
柴倩瞧着柴夫人双眼红肿,大概已是哭了一宿,她心生内疚,眼眶红润。
柴绍柔声道:“倩儿,你且安心休养,进宫的事就莫要再忧心了,你如此这般,爹娘也无法安心。”
柴倩点点头,应道:“是,倩儿知错了。”
柴夫人安慰道:“你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柴慎责骂道:“莫要再哭了,一会又将你母亲的眼泪惹了出来。”
他们虽是责骂的口气,但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关心和担忧,柴倩忙点点头,擦了擦眼睛。
冕儿端来一碗热粥,柴夫人忙道:“给我吧。”
柴夫人接过热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道:“听冕儿说你这几日都水米未尽,肯定是饿坏了,但是还是要先喝点热粥暖暖胃,再进食。”
柴倩轻轻点点头,眼里饱含泪水。
......
晚上,院内
柴倩倚在窗口,看着天上仍旧皎洁的月光,不禁叹道:“你立在空中千万年,看尽这尘世中的恩怨情仇,将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却无法告知他们的结局,你可否也会惋惜?也会惆怅?”
柴倩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这个时代的旁观者,没想到如今却也不自觉的卷入这些是非之中,若是自己也是这个时代的一员,那么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会在何时谢幕?
这些疑问和空白都让她心生冷汗,她该如何让自己在这个时代平平安安的过一世?而这个时代是否能容得下她这个外来者呢?所有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
侧厅
一家人用着晚膳,餐桌上出奇的安静,娭毑看了几次父亲,父亲都埋头吃饭,不曾理会。
“慎儿......”
柴慎抬了抬头,朝娭毑碗里夹了一夹菜,低声道:“母亲,你且多吃点。”
娭毑将筷子往桌上一拍,道:“我吃不下,颖儿还被关着,已经连续五日未进水米了,你能狠心不管她死活,我不能!已经关了她五日了,她也知错了,便算了罢。”
“母亲,颖儿骄纵,我念着她从小丧母,便也惯着,但她屡次三番的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我若是仍袖手旁观,怎对的起柴家祖宗?我柴慎怎就生出如此丧尽天良的女儿?”
柴夫人默默吃饭,不曾应声。
“子不教,父之过,若是颖儿真是做错了什么,你这做父亲的也难辞其咎!”
“我......”
柴慎无奈,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娭毑吼道:“你若执意不放了颖儿,我便也绝食,你便饿死我们祖孙二人吧。”
......
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柴慎同意将柴颖放了出来,听说,柴颖是被抬着出来的,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娭毑急忙叫来大夫医治了半日才渐渐苏醒。娭毑彻底不离的守在床边,柴慎时而去看看,暖心呵护一下,柴夫人一直未曾露面,柴绍去送过几次膳食。
柴倩站在门口,看着孤零零的柴颖,叹了叹气,心中的怨恨也渐渐淡去,自己又何必与一个失去母亲的人计较呢?虽然自己也在这时代也是孤单一人,但还有一对爱护自己的双亲和宠溺自己的哥哥呀。
柴倩走到娭毑身边,柔声说道:“娭毑,我来帮你。”
娭毑转头看了她一眼,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
时间瞬息即过,天气渐凉,已是立秋。
柴倩走在院子里,捡起被风吹落的枯叶,不禁叹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哈哈,你又在念什么奇怪的诗?”
柴倩忙丢了落叶,转身行礼,
“我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必多礼吗?”世民她我扶起,柔声道。
自上次世民来府上承诺会帮柴倩之后,柴慎便渐渐不再抗拒他们的示好,逐步也与他们成为盟友,大概柴慎也是明白了,独树一帜已不再能护家人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