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借着油灯微弱的光,只看见墙角的稻草对上依靠着两个人,偶尔有两只寻觅食物的老鼠爬过。
一碰水倾泻而下浇醒了两个昏迷的人,定眼一看才发现这两人就是昨儿在妓院门口打架的夫妻,秦舒灵跟马致远。
两人现在双手被绑,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一片黑暗让他们更加恐惧自己的处境。
被冷水浇醒的秦舒灵挣扎着坐起身惨烈的大叫:“啊”相对于秦舒灵的反应马致远到没有什么反应,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仍然倒在地上。
宣容君淡淡的看着这对夫妇,眸底生出一片寒意,这个妹妹一向仗势欺人,在秦智骁对她不管不问的时候,她可没给自己使绊子欺负自己,最最让她生气的是,当初强暴自己的那个有花柳病的男人就是秦舒灵找的。
这等恶人,死不足惜。
伸手示意两个手下让他们按照预先说好的拷问,男人点点头走到秦舒灵的身边,凶狠喝道:“说,先皇后秦舒云是不是梁云联合秦舒玉害死的?”
秦舒灵听了男人的问话,果然浑身颤抖,这种事情她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只是眼下秦舒云已经死了几年了,是什么人要来翻旧账,替一个死了的人报仇。
苦思冥想之后才想到自己无意间探听的秘密或许跟那个人有关。
当年秦智骁陷害原配李氏,至李氏一族被满门抄斩,可是李氏的哥哥当时正在边关,难道逃过一劫现在回来报仇了!
还是说着只是梁氏的一个计谋,故意找人来试探她,如果她敢吐露一个字,今日肯定性命不保。
马致远听了男人的问话果然也是一个激灵,杀害皇后,这可是大罪,说不定要被株连。想着他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个毒妇所做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我跟她虽是夫妻却形同陌路,昨个她带家丁在妓院门口打我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她休弃,她所做的一切都跟我无关啊。”
男人看了一眼宣容君,宣容君上前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男人又开口:“那你说,先皇后秦舒云是不是梁云跟秦舒玉害死的秦舒灵是否参与其中。”
马致远听了男人的问话,立即点点头,急切的说着:“是的,就是她们,她们几个丧尽天良,不仅害死秦舒云,还害死她的孩子,好汉,我把知道的全部说给你听,你且绕我一命。”
秦舒灵听了马致远供认不讳,当即发疯,挣扎着站起来,虽然双手被绑可是双腿却是灵活的,循着马致远的声音,她用尽全力往马致远的身边撞去,用身体将他撞个人仰马翻。
两个人一起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秦舒灵咬牙怒吼:“马致远,今日我要是能活着出去,定将你大卸八块,当初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个该死的男人。”
马致远也怒声相向:“秦舒灵,娶了你这个毒妇才是我马致远一辈子最大的败笔,你不过狗仗人势,眼下秦家已经是虎落平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叫嚣。”
秦家失势马致远也是知道一些的,本以为借着秦家可以在朝堂之上谋得一官半职,可是眼下,恐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宣容君看着夫妻二人的吵闹,嘴角轻蔑一笑,对着男人轻声说着:“待会,给他们机会逃出去,你们且在前面的破庙等着,记住一定要说这件事是梁氏主使的,为的就是试探秦舒灵的衷心。”
男人点点头,宣容君吩咐完便得意离去,这一次她要让秦家跟两家彻底翻脸。
锦阳王府一片肃杀,黑暗中一个人影迅速闪过紧接着大批的黑影顺势而下,统一装束,黑衣蒙面,却佩戴弯刀,这是南离国人擅长的武器。
感觉到声响的宣烨,陡然睁开明眸,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暗夜里的猛兽,锐利且露着凶狠的光芒。
一阵刀光剑影的打斗,林钦誓死捍卫在宣烨的房门前,不让任何人进入房间半步。
轮番进攻让林钦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这些刺客不像是普通的刺客,他们的目的只在屋内之人,根本无心恋战,若不是林钦誓死捍卫,恐怕他们早就闯进宣烨的房间了。
正当此时,一袭白影,像是散发万丈光芒,一飞冲天,螺旋而下,手中折扇竟然变成武器发出若干飞刀直接插在那些近前的黑衣人。
当白影落在地上收起折扇的时候,那些个愣神的刺客已经倒下半数。
宣烨看着一群黑衣人,眼神不屑,满脸冷意,薄唇亲启:“不自量力,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再有第二回,本王直接端了他的老巢,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黑衣人听了宣烨的话,果然不敢冒进,相视一眼纷纷后退纵身一跃离开现场。
一行三十人,是整日杀敌的勇士,也是他们主子手中的一把利剑,却不想,在这一次任务中伤亡大半。
**个人,在毫无人烟的大街上疾步快跑着。
正当此时,却发现一个清丽女子孤身一人走在长街之上,显然他们已经发现对方,宣容君一惊,眼眸定在他们手中的弯刀之上,顿时明了。
京都有别国的探子,就像别国京都也有萧元丰派的探子一样,看方向他们像是刚从锦阳王府而来。
“杀了她。”带头之人冷冷喊着。
宣容君面容惨白,仓皇而跑。
小巷无人而且是一条死胡同,宣容君蹙眉凝神,心中暗忖“难道我今晚要死于非命,自己大仇未报,怎能轻易就死。”
想着她歇斯底里的大吼:“救命啊,救命啊。”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啊,好酒,好酒!”一个身穿青袍的踉跄的身影,在了无人烟的大街上自娱自乐。
听到呼救,他果然一个闪身,来到深巷之中,只见一只白兔似得柔弱女子正被几个黑衣男人重重围住。
定眼一看那女子眉眼生辉,灼灼其华,双眼中虽然满是求救,却没有半分恐惧之意,心中疑惑,此人是谁,竟然在这杀意重重的包围之中能够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