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气煞,脸色泛白,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躺在床上轻声的哼着,得知萧元丰荒诞的举动叫她怎能不动怒,宣容君是自己宠爱的外孙女,可是作为儿子竟然醉酒轻薄,这违背纲常,祸乱人伦的事情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太医整治之后,来到皇帝的面前,小心翼翼的说道:“怒火攻心,导致气血不顺,开几服药,饮食清淡些便好了,记住,切不可在动怒。”太医提醒的说。
“下去吧。”皇帝点点头,示意太医离开。
平贵人上前扶着太后,温顺柔声的开口:“可算没有大碍,太后,您且宽心,切莫动怒,凤体要紧啊。”
太后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慰直视门帘之外开口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皇帝留下。”听完这句话,所有人欠身离开。
萧元丰透过门帘已然感觉到太后的怒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再次抬眼太后已经走到跟前,抬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将萧元丰打的后退一步险些踉跄的站不住。
“畜生,她是你亲生妹妹的女儿,你竟然做出那般猪狗不如之事,你可对得起死去的元静公主。”太后冷冽,尽显万千威仪,让萧元丰也是一阵骇然。
他对自己的母亲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他也知道,若不是母亲当初的力挽狂澜一路拼杀,他这个皇帝恐怕也做不了这么久。
“儿子知罪。”萧元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忏悔说道。
一方天子却如此卑微,太后也没有再过多苛责,伸手扶起他,语重心长的开口:“皇帝,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你且好自为之吧。”
萧元丰听了太后的话,果然浑身一震,他的江山不易守,眼下四方城池岌岌可危,江夏国又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怕是一触即发。
太后差人传召宣容君,看着双眼通红极尽委屈的宣容君站在自己面前,她对站在一旁的萧元丰说道:“君儿现在且站在这里,你自知犯错,就给你外甥女赔礼道歉吧。”
萧元丰一惊,抛开身份他是一国君主,怎能对自己的臣子认错,眼眸阴翳,面色为难的看着太后。
宣容君心中不屑萧元丰的作为,脸上却绝望落寞,嘤泣出声万分委屈的说着:“外祖母,这件事不怪舅舅,他是皇帝怎能认错,要怪就怪我误闯前皇后的宫殿,现下君儿是没脸在这皇宫待下去了,明早我便离宫,外祖母原谅君儿不孝,不能再您跟前陪您了。”
太后看宣容君哭的委屈心疼的上前一把抱住她,很是失望的看了一眼萧元丰:“君儿不哭,外祖母不能保护你周全,是外祖母的错,害你卷入这宫中的腥风血雨,外祖母对不起你,明日外祖母且与你一起出宫,这污秽的皇宫,哀家也是呆够了。”太后言语之中透着慢慢的威胁。
萧元丰蹙眉,太后手握重兵,隶属西南边境的五万雄兵全听她差遣,是萧元丰坐拥江山最有力的权势。
“母后,切莫动怒,儿子道歉便是,太医说您要静养,这件事是儿子不对,一定处理妥当不叫君儿受半点委屈,您别由着性子说要离宫,这是在折煞儿子啊。”萧元丰上前终于松口。
随后萧元丰便搬下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妃不淑,言祸六宫,诬陷临安长公主,至流言肆起,朕深感痛心,念及皇嗣,特罚德妃幽闭宫内,未传召不得相见,协理六宫之权由平贵人暂代,钦此。”
“不。”一声怒吼,带着满腔的愤怒,德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愤怒时的乱言竟然招致如此大的祸灾,不信皇帝竟然不念及龙胎对她如此绝情。
“德妃娘娘接旨吧。”新任太监总管安的祥不屑她的满腔愤怒,将圣旨递给德妃。
德妃满眼猩红,面色狰狞,低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臣妾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幽闭宫中如果皇帝不来,德妃就像是被打入冷宫,虽然有人服侍却不及从前那般万人敬仰,后宫之中捧高踩低的事情数不胜数。
公侯一族这段时间内怕是不敢造次了。
若澜扶着德妃坐于软榻之上,深思一番之后才敢悠悠开口:“娘娘此事太过蹊跷,皇上只凭一句话竟突然降罪,恐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德妃猛然惊醒:“你是说秦舒玉?”
若澜会意点点头算是附和,德妃后知后觉这才被秦舒玉摆了一道,白白让平贵人坐收渔翁之利,当真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面色愈发的冷然,心思一动,恶狠狠的说道:“秦舒玉,宣容君,我一定要把你们碎尸万段。通知哥哥,眼下不可轻举妄动,不然必招杀祸,联系孙家就说让孙家大小姐来宫中作陪。”
若澜点点头,应声离开。
后宫动荡,导致朝野纷争不断,公侯元一收敛戾气,却招来奚落,看着春风得意的秦智骁,他面如锅底黝黑一片。
当初锦阳王府窝藏罪犯的事情萧元丰交给了凌阳王宣晋查办,他知道只有从边疆回来不久的凌阳王不涉党争,朝堂党争不断,交给谁这件事都不能妥善解决,唯有他才能平顺查办此事。
从钦州赶回的宣晋听到宫中不平之事,顿时勃然大怒,公侯家欺人太甚,竟然诬陷他女儿清白,朝堂之上他便据理力争:“公侯大人,查案不清便去锦阳王府拿人,难道令妹也尽得你这糊涂兄长真传,道听途说也敢大肆宣扬么,皇上封小女为临安长公主,德妃娘娘是有何不满才会出言诬陷?”
一句话定了德妃的罪,让公侯元一接话或者不接话都是为难,只得气闷于心,一脸猪肝**在堂下任人议论。
萧元丰有意任事态发展,刚好可以借此力挫公侯元一,此消彼长便是要借力打力,凌阳王重兵在握,一时间恐怕无人撼动。
想到这,萧元丰刻意放低姿态,如果能够拉拢了这位边疆王爷,他稳固江山的实力怕是再也无人能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