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夜,谁又能想到一只飞过的鸟儿是送信的邮差呢,可是拿着扑腾的鸟儿正在飞时却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黑手一把抓住。
任它再怎么挣扎也飞不过他的手掌心,拆开绑在鸟儿腿上绑着的字条,黑手一个用力,小小的纸条变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一夜商讨直到黎明,宣容君才昏昏沉沉来到芙蓉园,尽管身心疲惫,却毫无睡意,躺在软卧之上翻来覆去,想着救她的人到底是谁。
起身按下墙壁上挂剑铆钉的,却不想帷帐之外的另一面墙被打开,凌阳王府与锦阳王府隔着两条街,而且背对而立,中间横着一条护城河,为了与宣容君共谋其事,在两人结盟的第二日,宣烨便请来巧夺天工的赛鲁班为其打通一条曲款,命令全国上下高巧盗墓能手一起打通这条的暗道。
走过暗道直接来到锦阳王府宣烨的书房,里面一尘不染,挂在书桌对面墙上,抬眼就能看到的画像也是那么的清晰。
上前伸手拂过自己的画像,这是宣烨的用心之作,一笔一划都透着浓浓的情意,挨着那张话就像是站在宣烨的身边一眼,是有多久了没有看到他了,为何感觉像是恍若隔世。抬步走到书桌前,推开一张宣纸,满心的思念让她执笔时带着微微的颤抖。
小鸟被抓手上,黑衣人纵身来到凌阳王府的芙蓉园,将纸条放在女子闺房中,却不见软卧上有人,黎明之际为何不见房中主人,她去了哪里。
黑衣人眸色一紧想到了什么,转身上前按下挂着利剑的铆钉,门缓缓被打开,正要抬步进去通过暗道的时候,却顿住了脚步。
现在还不是现身的时候,想着又收回了脚步。转身按下机关,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清冷的黎明里。
尽管心里是那样想的,可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往锦阳王府赶去,当他轻身来到书房的时候却看到一抹白影趴在书桌上,沉沉的睡着,而身边却是一张画好的图像。
正阳宫门外,他一身白袍手指银扇,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缓步朝她走去,这张图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跟她说他认得她的眼睛,没有那有容大度的温柔娴静,却多了一份千帆过尽的冷淡沧桑。
男子扯下面罩,眸色怜惜的看着趴在书桌上的宣容君,当今世上也只有宣烨才会用这样的眼光看她了。
灼热的眸光洒在她的身上,沉睡的宣容君像是受到了指令般陡然睁开眼,对上宣烨的眸子,两人相视,时间相视定格在那一秒。
正当宣烨怔然的时候,宣容君却笑了,病如西子的淡笑让宣烨心旷神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宣也便感到一股温热的软糯贴在自己的心口。
一如清淡如水的声音也缓缓响起:“别说话,让我抱一会你,我知道这是梦,你别说话,就让我在梦里多抱你一会,以解相思之苦!”
听到她这样说,宣烨更是心疼,原来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回抱着她,紧紧的搂着,深深的吸着像是要将她灵魂吸入自己的体内一样。
宣烨伸手将她抱起,书房后有一软榻,足够她睡了,想着便往后走去,窝在宣烨的怀里,宣容君再次沉沉睡去,将她放在软榻上,拉过薄被,刚要松手却被宣容君紧紧抓住呢喃喊道:“别走,求你,不要离开我!”
听着她卑微的乞求,宣烨感觉心口一阵疼痛,再次伸手将她搂进怀里,靠在软榻上,怀里抱着宣容君,即便是姿势让他有些难受,可是看着宣容君睡得如此香甜,那些小小的不适也就忽略了。
“放心吧,不会离开你的,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宣烨伸手将她微微凌乱的发丝撸顺,温润的软语在宣容君耳边轻轻低喃。
一室的安宁,让宣容君一直睡到午后才醒,芙蓉园巧玲再次催南邻:“我的好姐姐,你快些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这一夜没睡也就算了,还是昨天傍晚吃的,我担心小姐饿坏了啊。”
南邻摇摇头:“小姐的脾气你不知道!”
巧玲住嘴,她当然知道她的脾气,说一不二,已经让南邻传话不让任何人打扰,要睡觉,若是自己闯进去肯定要挨骂,想想还是算了吧。
南邻见巧玲离开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先去小姐的房里,也幸亏她知道房中有暗道,若是巧玲发现小姐不在房中,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宣容君再次醒来,感觉浑身舒坦,睡眠好自然心情也变得好了。
睁开眼的下一秒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原来睡在了书房里的软榻上,记得自己明明是趴在书桌上的啊。
拉过薄被,宣容君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来到书桌前却看到书桌上的画像被题上一句词。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苍劲有力的行书笔画预示着她睡着的时候真的有人来过,陡然想起她做的梦,原来那个身穿黑衣的宣烨是真的。
收起画她心中暖意肆起,直接去了神医的药方中,只见神医一脸暗淡坐在药炉旁,蹙眉疑惑的上前,淡淡问道:“神医为何愁眉不展?”
神医见宣容君缓缓而来,收起心绪,淡淡的说道:“一些私事,不捞长公主费心。”
宣容君点点头又问:“神医辛苦,容君来问这假死药可否配好。”
神医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上前:“南邻姑娘若是不来取,老夫还打算让人送过去呢。”
宣容君恭敬的接过药,又问:“此药若是孕妇吃了会怎样?”
神医不明白宣容君的意思,却依然解释的说道:“假死药顾名思义让人假死,停了脉搏与心跳,孩子在母亲肚子中,没有了呼吸恐怕……”
宣容君听了神医的解释,点点头说道:“有劳神医配药,容君还有些事,先行告辞了。”
神医点点头,继续捣鼓药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