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便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是长公主。”
“该死,诬陷皇亲国戚罪当株连九族,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太后听到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结果,当即发出震天的怒吼,对着门外喊道。
“慢着。”就在护卫要把头领给架出去的时候,一道清丽凌冽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众人抬头却看到宣容君一身淡粉的软烟罗,盘发的宫女为她配上了相对的飞天髻,娉婷婀娜犹如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
走到太后的面前,宣容君行礼之后才开口:“外祖母,切莫动怒。”
“君儿这事你莫要插手。”太后拉着她立刻说道。
宣容君摇摇头,对上太后慈爱的眸子异常坚定的说道:“祖母且听君儿一言。”太后看着认真的宣容君便没有在坚持,宣容君见太后不在发怒,便拉着她走到软榻上,让其依靠在案桌边。
服侍太后做好,宣容君才走到护卫的面前,这才娓娓道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使是皇上亲封的临安长公主也不例外,既然我被怀疑,,那么也请太后莫要护短,李,护卫?”她说着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凭着记忆,喊了一声。
“奴才在。”李护卫点点头表示自己就是李护卫。
宣容君点点头,对着他继续说道:“本公主可有权为自己洗脱嫌疑?”说着,她抬头傲然于正厅,声音清脆而干练,不怒自威让人不自觉的折服于此。
李护卫虽被折服,却也明白,镇定开口:“本朝律法,凡皇戚不幸被疑,唯皇上亲自拿人,期间有权为自己洗脱罪名,从旁者不得干涉。”
宣容君听完他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又说:“如此甚好,本宫问你,你有何证据说那响尾蛇是本宫带来的?”
“响尾蛇只在边疆沙地出没,而公主又是长久居住于边疆,下官有理由相信响尾蛇是公主蓄养。”李护卫立刻反驳。
就在此时,昨晚参加宫宴的妃嫔以及诰命夫人纷纷至于正仁宫门前,太后疑惑正要问话宣容君却突然跪下请罪:“君儿恳请太后恕罪!”
太后疑惑,一脸茫然的看着宣容君:“君儿且起来,对了,门外之人是谁宣而来,难道她们不知皇宫内院非传召不得入内么?”说着,她脸色有些难看,很显然是有人假传她的懿旨。
宣容君跪在地上给太后磕头请罪,说道“是君儿假传外祖母懿旨让她们来的,李护卫,本宫问你,当你看到门外之人的第一反应是不是她们应该是得了太后的懿旨才会来到这正仁宫的?”
李护卫点点头,宣容君再一次起身:“她们来正仁宫,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太后宣召,因为太后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权利,而响尾蛇之在边疆活动,所以大家都认为那畜生便是我带来的,李护卫我再问你,本宫与德妃素来无怨,昨晚宫宴且是第一次见面,又为何要杀她,本宫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
一边说着,宣容君脸色凌冽的对上李护卫的眼神,让他顿然不寒而栗。
李护卫更是无言以对,满脸的恐慌惊惧的看着宣容君。
听了宣容君的话,太后温怒的脸色显然好了很多,尽管假传懿旨是杀头大罪,可是此刻对于宣容君的清白才是更重要的。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护她周全,却没有查出真凶,她有能力为自己辩解,又何必要拘泥于这些事情呢。
就在这时,门外的所有人才恍然醒悟,纷纷议论起来,只听一声惨烈的尖叫,所有人回头却看到一个宫女被护卫所用的尖刀穿肠而过,惨烈而死。
“杀人啦!”尖叫的同时,所有人都一脸恐慌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宫女。
宣容君一步一步缓缓而去,一群人看她遗世而独立的清冷模样竟然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给她。
微风拂过掀起她粉红色的裙角,飞天髻上插着的翠玉钗,下面吊着的一颗犹如明星般璀璨的珍珠随着她的步伐而晃动着。
谪仙一般让人可望而不可即,朱红的薄唇轻启:“一句话便让所有的矛头指向本宫,胆敢诬陷本宫当真是罪该万死。”话虽轻,却让人战栗,就连一贯嚣张跋扈的公孙倩也望而生畏。
直到她说完这句话,所有人才发现,死了的宫女竟然是昨晚在人群中说响尾蛇只有边疆沙地才有的那个人。
事情到此好像已经结束,可是却有人不依不饶,人群中再一次发出一个小而疑惑的声音:“咦,那不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小香么?”
听到这句话,太后的眸色再次变得阴冷而冰寒,所有人都望着太后不敢作声,就在她准备摆驾皇后娘娘的德仁宫时,皇帝萧元丰面无表情的走到人群中来。
“嫔妾,臣妇,臣女,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干人看到萧元丰,立刻跪下低头朝拜。
“起吧,儿子给母后请安。”说着萧元丰来到太后的面前,开口说道。
太后的脸色很不好,看到皇帝来了,立刻抱怨说道:“皇帝,你来的正好,皇后命下人出言诬陷长公主,企图霍乱后宫,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萧元听了太后的话,一眼便对上宣容君的眼,淡然的面容,眼神却一如秦舒云卑微却倔强,记忆里每次自己去秦舒云的宫里她都是那样淡然谦卑的对着自己。
猛然警醒,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她。
宣容君看到萧元丰猛然一惊的样子顿时了然,嘴角微微上扬,笑的温润如玉,轻启红唇语气却带着点点的俏皮问:“舅舅,您是想到了什么,这般入神?”
陡然发现自己妹妹的女儿是那般像秦舒云,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看她胸有成竹为自己洗脱罪名的自信模样值得赞赏。
嘴角上扬,萧元丰对宣容君招招手示意,宣容君从容上前来到萧元丰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