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绿意弓手一脸正色的回答说道:“当众辱骂公主,藐视皇族当处以杖刑五十,发配边关充当军妓。”
听到迟绿意的话,陈心莲脸色惨白,谁来告诉她,只是因为一句话,为什么要受这样重的罪责,她不要被杖责,也不要发配边关做军妓。
“不,不要公主,臣女错了,求公主饶了臣女吧。”这一次,陈心莲没有了刚才的不甘心,一边害怕的哭着一边磕头认错。
宣容君不说话,只看着陈心莲一之磕头一直认错,她在等,在等另一个人的反应,在等她开口求情。
顺手端了一杯茶,动作轻缓的喝了一口,刚要放下茶杯,她等的那个人终于发话了。
“长公主,陈心莲无心之失,还请长公主从轻发落。”孙妙芙终于发话了。
宣容君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茶杯,脸色平静无波的看着孙妙芙风轻云淡的说道:“哦?无心之失?孙小姐告诉本宫什么无心之失,什么又是故意为之?”
孙妙芙表情一愣抬眸对着宣容君,心里却是一阵风起云涌,今日不请自来,长公主肯定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可是现下却这样为难是什么意思。
一边想着一边应声回答:“无心之失顾名思义无意为之造成的过失,故意为之却是有意编排设计出来的事情,陈心莲参加臣女大婚,自然是为臣女高兴,喜宴上无状才会言语过失,属于无心之失,还望长公主恕罪。”
宣容君眸色一冷,众人一惊,没有想到宣容君为什么会突然变了脸色,传言长公主与孙家三小姐交好,跪在眼前的又是孙三小姐二嫂的嫡妹,上前讨要这个人情也是人之常情。
眼下看来,这传言恐怕也不尽然呢。
宣容君缓着步子走到孙妙芙的面前眼眸冷冽的对上她质问道:“孙三小姐大婚,自然喜庆,即便是饮酒无状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可听闻他们出言侮辱皇族,出言不逊正对本宫,为何偏偏让本宫撞到陈心莲这般诋毁本宫。”
孙妙芙探着宣容君的用意,却不想还是猜不透,听到宣容君这样说连忙跪下:“臣女,臣女不是这个意思。”
宣容君当即问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本宫该让她这样诋毁的么?”
孙妙芙心中千般疑惑却不敢有任何的不信任,她心中坚定长公主如此用意定是有她的计谋,因为不是谁都敢在自己大婚的时候送上自己的兵符做为贺礼的。
“臣女不敢!”孙妙芙恭顺的说道。
宣容君冷哼一声寒着眸色沉声又说:“不敢,本宫看你是没有不敢的,陈心莲犯下如此罪责,你还敢为她求情,你有什么资格,凭着与本宫的私交么,孙妙芙容本宫提醒你,守得君臣之礼然后才能谈私交,懂了么?”
众人听到宣容君毫不避讳的责难孙妙芙,浅声低语。
“原来,孙妙芙与长公主的交情也不过如此。”
“是啊,呵呵,这下要栽跟头了,还以为跟长公主攀上关系就高人一等了,看看吧,这皇家的公主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长公主也太不近人情了,好歹是朋友,怎么能这样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恐怕这一次的事情,很快就会在内围传开,长公主与孙府的三小姐闹翻了,两人的交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好的。
孙妙芙什么脸色别人看不出来,可是站在一边的王氏却更加白了脸色,看来让孙妙芙来说情也没用啊。
对着身边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连忙出去,这个事情恐怕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宣容君余光散在众人身上,却听到孙妙芙淡淡的声音传来:“臣女谨记,一定不忘君臣之礼,臣女一时情急言语冲撞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
宣容君点点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说:“既然你已知罪,本宫自然不再介怀,只是你出言冲撞本宫,既然要守君臣之礼,本宫念在你我情分上小惩大诫,南邻将孙三小姐拉出去杖责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说着眼神盯上南邻示意下去,南邻领命,在众人惊恐讶异的眼神下将孙妙芙拖下去,随即而来的是板子打在肉上的声响,夹杂着孙妙芙呜咽的疼痛的呼喊。
孙妙芙满脸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被两人架着来到宣容君的面前,抬头看了一眼宣容君,孙妙芙满脸的愤恨说道:“臣女为二嫂妹妹求情,不过是念在与长公主的姐妹情分上,却不想长公主如此不近人情,只不过一句话,长公主若是不给妙芙面子自然没听过也就算了,却不想这样对妙芙,如今这二十板子,也算是让妙芙看清了长公主,自此妙芙与长公主的姐妹情谊便罢了。”
宣容君见孙妙芙声泪聚下,转眸看了一眼南邻,对上她的眸色,南邻意味深长的垂下眼睑,主仆一场,她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她当然明白。
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送孙小姐回家,既然孙小姐这么说了本宫也了了这段姐妹情,以后见面便是君臣。”
孙妙芙被抬下去,正殿的审讯还在继续,此时的门下省王府家中也是一片慌乱。
王氏的贴身丫鬟小静跪在王城的面前,哭诉的说道:“老爷您快救救外孙小姐吧,长公主说要将孙小姐送去边关充当军妓。”
“什么!”王城本来就一身火气,却不想又听到小静这样说更是怒不可遏。
小静泣不成声跪在地上抽噎着,王城招手管家连忙上前说道:“去让家媳过来?”
管家应了一声连忙跑了出去,不多时,王府长媳谢氏玲玉穿着一身水色长袍,身下应着月花色的百褶裙,将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是红润,本来年过四十的夫人因为平日里的保养,让她现下看来就像个三十多岁的模样。
“儿媳见过公公。”她举止得当,谦卑恭顺的说道。